从哪日以后桓靑很忙,忙的不再去看一二,忙的好似忘记生命中有过这个女人。
桓靑眼神犀利“你若是看不了,还有疾医,想好了告诉我,沐澈要成婚你也不想没人送她”。
沐橙咽下口水“她怀孕了,两个月,你”。
桓靑“弄醒她,去煎一碗堕胎药,快点去”似是地狱而来。
沐橙闭着眼睛,又睁开“对不起”给一二扎了两下。
不到一盏茶一二醒了,沐橙离开,一二见桓靑摸着她的肚子,一动也不敢动,只听他说“你最好说,你是被逼迫的,是”。
一二不动一下“是李璟的,桓靑,欠你我都还清了,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那日我救你用的是蛊,若你死我亡,所以还清了桓靑,你还在期盼什么?不要期盼,那只是我的一场梦,我就是这么相信的,你也要学会骗自己”推开桓靑的手,没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
桓靑听到门口的响声“进来”。
伺津西在门口本来是怕美人出事,没想到听到一场虐恋情深,压低声音“沐橙!快进去啊!”
沐橙端着药进去“药好了”
桓靑端过“喝了,放你离开!”
一二端过来“好”一饮而尽。
桓靑的手附在她的肚子上“我倒是忘了,你本身是最毒的!”
一二紧张起来“你敢!桓靑,你若敢我便死,若我亡你也活不了,那蛊也叫殉情,和你同归于尽我不亏”这可能是李璟唯一的孩子,是他用命换的,她不能不能轻易放弃。
桓靑点头“你倒是厉害,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为了个不存在的东西,寻死觅活!”
走到院子门口大声说“把她送回去,不许给她饭吃。直到药效起作用。”
一二浑身打颤“你!”看着冲她打眼色的沐橙,不再说话。
见桓靑转身离开,一二开口对身边的沐橙低语“我知道让那蛊出来的方法,我要你保我和孩子平安离开龙亢,假死离开,况且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很公平”。
一二不知道门口有伺津西在,这是她唯一能和沐橙说上话的机会,她要活,也想和孩子活。
沐橙点头,见顾欣走进“自求多福”看着一二走远“造孽啊”。
伺津西走进“你觉得她出的去吗?龙亢啊”看着四周“还是龙亢的心~”
沐橙“当然出不去”。
伺津西“那你还?”想到他从未说话,反应过来“你这个老狐狸,造孽啊”。
沐橙“各饲其主,我能给她和那孩子饭吃,在她说出解蛊的办法之前”。
伺津西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你善做主张,就是犯忌,龙亢容不得不听命令的,我会告诉桓靑的”。
沐橙瞪大眼睛“你,你这个小丫头”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一二回到祖宅的树林,也许是习惯了在无人森林的生活,一二对于这里的生活也没那么害怕,饿了有果子,没事就吃鱼,沐橙的饭她没等到,也在意料之中。
她自有办法让他兑现,她最后的计较要用在刀口上。
桓靑看着伺津西“就这些?”
伺津西“就这些”
桓靑“出去吧”
伺津西“你不处罚沐橙?”
桓靑“他不敢骗我,你见到他给去送饭了?还是实施了什么?”
伺津西摇头“这就对了,预先取之必先予之,不过是老谋深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沐澈在这里一日,他就不会犯我大忌,连你都知道的道理,他何必往上撞”。
伺津西摸着门口的狼崽子“可怜的美人,桓靑要彻底失去了,可惜了,可惜。养不熟啊,要是你通人性,就不会追过去,害了你的救命恩人”。
一二在河边看着自己的白头发“早知道就不用那个药了,青核桃何首乌指甲花都没有了”,看着山上的孔明灯,到底什么时候才有头“啊啊啊啊!!!!”
桓靑走过来“这孩子你是铁了心?!”
一二听到声音,起身“你走吧”。
桓靑走到她身后“不知道这水冷不冷”
一二强装镇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桓靑推了推一二。
无法一二只能顺从的下水,入冬的夜是冷的,脚沁在里面凉到心坎。一二回过身望着他。
是夜桓靑却看得分明,一二的眼睛里面是条河,在这一瞬间隔开了彼此,他紧张的开口“你还不上来”。
一二“我上来,你还会推我下去吗?”一二走上来,脱掉鞋子,光着走在草地上“走吧”。
桓靑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抱起地上的东西跟在后面,跟着一二进屋。
一二爬上床榻“来干嘛?”
桓靑“我决定收这孩子做养子,李璟敢教我女儿叫爹,我也可以”。
一二看着他“你做不到的。李璟可以,是因为他可以为了我,低到尘埃里,也可以为了我,退下所有的铠甲,甚至为了我抛弃责任,当然可以真心对她,放下,也是为了讨好我,或者说是软弱”。
一二走下床榻,给自己倒上一杯热水,拿到床榻上抱着“你过早的学会坚强。学不会示弱,怎么会讨好。你若有退让都是隐忍,时间越久就越狠,你对自己狠,你没错靠着这种方式谋生的你赢了。”
喝下最后一滴水“你都不明白我的意义,就迅速的想好若何算计我,再抛弃我。现在你再捡回来,是因为你发现我真的对你忠诚,你机关算尽太聪明,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的成功,你当然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包括我。”
桓靑带着悲戚“可你还是背叛了我。也只有你会让我伤心,不要惹我动怒一二。”
一二摇头“没有,我从未抛弃你,我对你一心一意,你得到了所有。你现在捡起来的我,已经背负上对李璟的情谊,不是只有你的责任是唯一的,李璟对我来说不是爱意胜似责任。“
“你很厉害,我不背叛你是因为你步步算到,容不得我背叛。可你现在花心思,还能换到什么呢?看着我痛苦?你的时间宝贵,真的不要再浪费在我身上”。
桓靑起身“你说的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你想离开,我利用你,你死心了,让我放过你”。
一二摸上他的心口“我用了全部的力气也占不到一点位置。童年艰辛很辛苦吧,在太多人眼里你是顺遂的很委屈是不是。我知道你有责任,但这不能是你伤害我的理由。
桓靑“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抛弃我?”
一二“你背负的责任让你可以随意对我,你也这么做了,不要回头看!我现在对你应该没用了,或者说只对你有用,那就只是回忆的意义。我没有抛弃你,只是被你抛弃过,是个可怜虫,你对我有报复有算计有隐忍,唯独没有喜欢,你要记住离开走出去。我累了”,打开门请他出去。
桓靑起身“我和你的相遇是注定的”放好食物“我说这是我的孩子,他就会是,吃饭”搬过桌子。
一二没有关门,只是走到桌前拿起筷子“李璟真的死了吗?”
桓靑“嗯”
一二更用力的吃起来,好像是要把东西都塞进肚子里。
桓靑“就那么喜欢吗?”
一二不说话,只是用力的吃,用力的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信你”。
桓靑七窍生烟起身离开,他对如此坦诚的一二没有办法,以往她会和他算计,得他欢喜,现在她像是什么也不怕,只对肚子里的孩子异常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