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这在天启是一种禁忌,其实不只是天启,对于整个无尽星空而言,血族都是禁忌话题,这段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上个时代。也就是四大阵营初具规模之时,被称为五圣开天的时代。
那时在四大阵营之间爆发了一场血战,而主战场便是这无尽星空。
黄衣之主哈斯塔与滅刚刚大战结束,无法抵御五大神族强大的攻势,寻求其他九天支援,其中奈亚拉托提普便派来血族支援。也是九天给予祂最为强大的支援之一。
后来战争接近尾声,哈斯塔功败垂成即将被封印,而血族则遭到五大神族的清洗,整个星空的纯血血族已经所剩无几,拥有的只有一些血脉不纯的血族,他们生活在星空的黑暗里,苟延残喘。
由于血脉不纯力量低微,所以无法穿透九界(及九层天地)的屏障,根本无法回到深渊,但是他们繁殖能力极强。遗留在星空的他们也逐渐适应星空的生活。但是骨子里的嗜血天性还是慢慢暴露了他们的存在。于是五大神族与道仙殿对血族发动了第二次清剿。
由于繁殖能力的强大,且多是非纯血血族,所以极难寻找,这第二次清剿时间跨度之长从上个时代末到这个时代。
其中就有一批血族逃到了天启星,漫长的时间让祂们逐渐学会星空修者的计谋,然后他们便在天启谋划了起来,不过最终计划暴露,他们的阴谋被天启神君揭穿,九圣道统派人围剿了这些血族余孽,并对积极参与围剿的三宗进行了嘉奖。
原先在天启还根基不稳的紫微道统与天风学院,也因为此事站稳了脚跟。九圣道统特许这二宗可以再九圣星系的一些小星上来派立宗。所以清剿血族在天启是第一大功勋。
如今方牧说出血族二字,天魁宗与金阳都漏出惊恐的表情,天魁宗拉上方牧,示意金阳跟上,三人来到后殿之中。
天魁宗表情严肃的问道:“血族之事干系重大,你不了胡言,可有证据?”
方牧正色道:“一切都是推断,所以我才要搞这么一个比赛,若没有就是选出参赛人选,若有趁机除掉!”
金阳又接着问道:“我想听听你是如何推断?”
方牧从怀中拿出两封密信,其中一个信封已经老旧,好似是很多年前留下的。
方牧解释道:“这一封老旧的是第六任天机阁主,羽化菩提留下的信件,他是当年围剿血族时的当事人。他在信中提到血族看似被清剿干净但似乎还有耐人寻味之处,但他也不能说清道明,提醒后世阁主需时刻警惕,关注好世间不对劲之处。”
然后方牧又将那份不是特别老旧的信拿出来说道:“这是上上任阁主,羽化翎留下来的信,是写给羽化谏的。你们自己看吧。”
金阳与天魁宗接过信件仔细看了起来。
爱徒羽化谏亲:
为师自授任天机阁主起,遵循第六任阁主羽化菩提遗命,时刻警惕世间不寻常之动向。近期已有收获。
为师发现在天启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小地方,偶有人员失踪之事发生。而且每次失踪数量并不多。案发地点也并不集中。
起初为师怀疑与那片恐怖的荒原有关,但是根据调差得到的线索整理后发现,众多失踪事件分布极广。我再调查各地古老文献,有的甚至至可以追溯到荒原形成之前。
于是为师大胆推测,除了荒原之外还有一个极为恐怖的暗藏势力。根据宗门文献记载,血族以血为生,他们暗中掳掠人群,又不大规模收割,极有可能是为了避开耳目,饲养供他们吸食的血食。
但这一切皆是推测,对方行动干净利落,而且犯案地点也不集中,无法及时发现调查。还有,若是血族所为,必然有其目的但究竟为何不得而知。
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下一任的天机阁主,为师得到消息不久后便会离开天启,你不是我羽化一族之人,但为师赐你羽化之姓你好好珍惜,他日或可入我族。珍重!
二人看完信件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未曾想到原来天机阁还有这样一桩秘密任务。而在所有人印象中早就灭绝的血族居然可能存有余孽。两人心中不由各自盘算起来
天魁宗向方牧问道:“说说看你的想法,我大概可以相信你了。”
方牧说到:“我们暂时不知道血族的目的,但是凌风歌出逃一事给了我一个大胆的想法。首先我们假设五长老是血族的人,那么血族的手已经伸进三宗之内,他们潜伏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金阳眼神一厉说道:“暗伏三宗,缓慢蚕食,一次性爆发!”
方牧赞同道:“不错,这就是我的怀疑,若是五长老都可以是血族之人,那么血族在我九妙就绝不止一个暗桩。那么其他两宗呢?”
金阳与天魁宗倒吸了一口凉气,如今看来形势相当严峻。若真如方牧所言,那么眼下三宗不知有多少人是血族奸细。
天魁宗摆手道:“不可能,血族与我等不是同族,如何混入我们当中?就好比五长老与我等共事多年,一直兢兢业业毫无纰漏。我觉得是他们被血族蛊惑了。”
方牧感叹道:“血族虽非我等同类,但是这些余孽血脉早已不纯正,也许已经变得跟我们没有什么外形上的区别,也许他们有别的秘法。我相信凌风歌出逃背后一定有血族之人,虽然暂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是若不入局变无法掌控形势。”
金阳点了点头,似是赞同了方牧的说法,然后他又问道:“副宗主,你打算通过这次比赛怎么把他们引出来?”
方牧笑道:“五重天堂被毁的消息你们没说出去吧?”
天魁宗摇头道:“我二人回来之后只字未提。”
金阳也说道:“那日从荒原回来,你让我们不可说出,还私下联络紫微与天风的知情人不可泄露。我等便对此守口如瓶。”
方牧摆手道:“那两宗我只是知会一下,说不说随他们,我这一年加紧了对宗门内口风的探查,没有人提过五重天堂。你们俩没说出去就行。”
天魁宗不解道:“究竟为何?你不会是一年前就在布这个局了吧?”
方牧漏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宗主,麻烦通知全宗上下,此次宗内名额的选拔特设两道福利。一,夺冠者可得上任阁主羽化谏道兵五重天堂。二,若还有人想要参赛资格,可以挑战我与南风长老。胜者得其位!”
话语一出,金阳立刻反应过来说道:“你是要以天机阁做饵?太危险了!”
方牧没有更改的意思,对着两人微微一笑说道:“危险的是小长老,比赛时间定在七日后。”然后方牧便转身离开了。
方牧转身之后表情瞬间由微笑转为凝重,他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三人心中都很清楚,若方牧推理正确,那么凌风歌也必是血族之人,当年他所作所为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这两个人当中会不会也有血族之人呢?”
天机阁三层,这里是天机阁禁地,除了阁主,即便是像寒霄这样受方牧拂照的弟子也不得入内。
方牧走到一处不起眼靠墙的书架处,这个书架上摆放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但是整个三层都是存放最高机密的地方,这些资料的出现十分突兀。
方牧拿起一本杂记,然后将它摆放到一本游记的上面,再把一本诗集拿到手上,这时书架竟然动了起来,紧接着一道暗门出现,门后是一个楼梯。方牧顺着楼梯爬了上去,这里居然是天机阁的第四层。
即便是贵为宗主的天魁宗也不知道,这天机阁还有第四层的存在。
第四层极为空荡,只有中间有一方石台,上面刻着两个字“天机”
而在石台的上方摆着一本秘籍。上书三个古体大字《天机诀》!
方牧拿起这本《天机诀》嘴里嘀咕道:“还是多亏了羽化谏提醒,我才发现这个地方。这次我能不能抓到祂们,就靠你了。”然后翻阅起来。
那日在荒原,羽化谏曾对方牧说,希望他能更上一层楼。方牧一直觉得这句话有些古怪,但又琢磨不出来。
直到回来以后,有一天方牧从三层楼下来,到了二层听到一层的绶榛正在问寒霄:“寒霄师兄,这本手记应该放在那里呀?刚刚找资料太过匆忙我都忘了。”
寒霄随手一指回答道:“喏~就是那,看到没有。不是那是那!”
绶榛不由抱怨道:“您老人家真是够敷衍的,你这儿那儿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呀?你左手边,对,在上面一格,还要再上去一格对了对了!架子摆的满满的都分不清哪一格了。就应该抽空好好整理一下把架子摆好。”
绶榛的无心之言,却点醒了方牧,天机阁三层摆放的都是十分机密的文件,可是却有几本极其不搭的书在其中,起初方牧还想把它们都放到二楼和一楼去。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这第四层,也是只有每一任阁主方才知晓得地方,皆是口头上告之。但是那日在场之人众多,羽化谏怕被他人察觉于是说的十分隐晦。好在方牧当时注意到他口气不对,这才留了一个心眼。
在天启,一直以来最高规格的机密也只与一件事情有关。那便是血族。而存放在在这第四层的《天机诀》,便是天机阁从不外传的秘法。这门秘法也是每一任天机阁主都十分强大的原因之一。
即便是羽化翎那样的天分,到了最后还能成为整个天启那一时期最为强大的人之一,也与这本秘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方牧便是要用这本秘法,找到暗藏在九妙道统里的血族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