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璐并不准备在训练厅让演员们找表演的节奏,一部分演员无法找到自己的节奏,所以拍摄起来总感觉有问题,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
现在与演员们说节奏问题,会对演员在对表演上产生误区,因为他们还不能理解节奏为何物。
楚璐希望在拍摄期间与大家探讨这个问题,这样会更直观,现在说起来都是废话,到时候还要去找。
如果说楚璐接触过的演员能有节奏,两位表演系的老师不用说,肯定有。韩丽与霍瞒也有,但韩丽在目前比霍瞒还要强一些。叶之婷完全没有节奏,她有表演能力,心思却不完全在表演上。
朱胖子与钱书侗现在还属于没有完全开窍,这与他们不是演员有关,但导演才是掌控演员节奏的一方,不同的角色带有不同的节奏,才能体现饰演人物的性格。
所有演员节奏是同一个方向,只是频率有所不同,这会造成合力,让电影更加精彩。
一旦有演员与其他演员的节奏相反,就造成很大的突兀,这不见得是坏事,但要看什么样子的电影,表现出怎样的冲突。
还有一种情况,一个演员的节奏与其他演员不搭嘎,这有可能造成喜剧冲突,也可能就是个烂片。
楚璐虽然没有明确说明,霍瞒在《一》这部电影的演烂片演员就是与烂片中所有人都不再一个节奏中,他是单独的一个节奏,造成了喜剧的效果。
当霍瞒在真实世界去婚礼现场的时候,他开始与其他演员同频,大家合力把这一场戏演好,这时候的霍瞒又是另一个节奏。
通过表演的节奏来展现自己所需要的影像,这是楚璐目前正在深入研究的问题,造成戏剧的冲突说白了就是演员在表演节奏上的变化,成熟的演员能控制节奏的变化。
楚璐的第二部电影没有喜剧,她不用考虑这种变化,但在漆黑的古堡之中,精神病人所掌握的节奏又与普通人不相同,这才导致了混战,造成看似合理的冲突。
把握戏剧的本质,对于一个导演来说很重要,如何运用冲突,这是一部电影成败的关键。
导演到底是什么,导演等于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她身后有投资方,还有制片人,但导演要对自己拍摄的电影全权负责。
有些导演甚至是剧本的创造者,但导演更是剧本的执行者,演员们要根据导演的意图去完成这部电影,而不是随意创作。
导演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剧本,并展现给观众,观众能接受多少,这是导演的能力问题,不能祈求观众能上升到与导演相同的高度。
导演完成的是精神造物,这不同于物质造物,物体会经过许多年才会风化,精神上的启迪或者传承才是一部电影需要做到的事情。
楚璐之前有许多导演,有更多的电影,但人们记住的电影又有多少,能达到共识的又有多少,其实没有几部。
楚璐从穿越走来,思想在不断地升华着,她从前一世破落的小演员,逐渐成为一个连自己都想象的高度。
这只关乎楚璐自己的想法,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从而走上另一条位置的旅程。
命运给了前世,今生全部是未知的体验,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不见得有多好,起码没有前世那么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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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在正月二十八解散,所有的人都回去过年,只有楚璐还留下大学城。
楚璐把租屋好好收拾一下,然后跑出去买了一些东西,算是办了个年货。
弟弟前段时间问了许多关于万年青大学联盟的事情,楚璐做了解答,她的意见还是以专业为主,只看专业排名,再去看大学。
楚璐最反对的就是大学要在大城市附近,这根本没有意义,大学是个学习的地方,不要在大学期间充满铜臭气,她现在并不把钱看得有多重,还算是个有追求的人。
楚璐前世上大学的时候基本没去过京都,因为没钱。她今生去得也不多,更多得是做飞机路过这座城市,她对京都谈不上多喜欢。
人有欲望是件好事,太有欲望却不是一件好事,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这个世界有太多人被欲望覆灭了。
欲望越多越经不住诱惑,诱惑都是陷阱,最终欲望与诱惑都消失在陷阱之中。
苏姐做晚班的飞机到京都的机场,她自己开车过来,到了大学城已经是半夜。
楚璐提前买了床单被罩,把段子萍的行李换了下来,苏姐要住在这屋。
楚璐半夜下楼,帮着苏姐拿着行李,一起回到楼上。
“饿不饿,用不用我给你准备点吃的?”楚璐进门之后问苏姐。
“飞机上吃过了,现在不算饿。”苏姐在门口整理自己的行李。
“这是给你的小礼物。”苏姐拿出一个礼盒递给楚璐。
楚璐打开一看,是一串玛瑙项链。
“这不太好吧?”楚璐看着项链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这算是古董了,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倒腾过这些东西,家里剩了不少。别看当时不太贵,这些都是品质非常好的北红。”苏姐说道。
“北红?我不太懂,只知道有南红。”楚璐说道。
“北红实际比南红出名,那是在清朝的事情。逊克县就出北红,清朝皇家戴的饰品上就有北红。慈禧太后帽子上那颗大珍珠,就是黑龙江水域产的珍珠,那可是国宝。”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事情,就倒弄过北红玛瑙项链。上世纪八十年代,这一串项链不到一百块钱,收到他手里更便宜,现在这一串起码上万。”苏姐解释道。
“那我就谢谢了。”楚璐笑着说道。
“不用谢,我家里还有几十条,一般不送人,都是关系非常好才送出去当礼物。这不是多少钱的事情,你想找这么好的北红做项链,都没得找了。现在流行做雕件,谁也舍不得把这么好的北红切割成珠子。”苏姐说道。
“明天我们再去街上走走,看看年货,我今天买了一些,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到时候再说。”楚璐说道。
“怎么,你会做菜?”苏姐并不了解楚璐。
“呵呵,做不好,也做不坏,对付吃没有问题。”楚璐难得谦虚。
第二天,楚璐照常起来,先打开电视机,接上耳机,开始骑自行车。
苏姐可能睡得有些不习惯,早晨九点多才起床,梳洗了一番,两人在家里吃完中午饭才出门。
这下可好,苏姐看见什么都想买点,生怕过年这几天不够吃,楚璐昨天已经买了一些,初五就要离开大学城,一直在控制着苏姐购物的愿望。
两人从京都回到大学城已经晚上六点多,楚璐没有心思去做饭,她们跑到那家火锅城去吃饭。
“下次你去哈市,我带你去吃东北的火锅,肉质比这好多了。我知道一家满族火锅,用熬制的鸡汤作为汤料,上面放上一小块猪肥膘,涮起火锅来别提有多好吃了。”苏姐看来也是个吃货。
”这里的蘸料也不行,吃清汤锅一定要用麻酱汁,活麻酱的时候要加入老抽、生抽、鸡精与盐,加上水,一个方向搅拌。水不能加太多,那就成糊糊了。在东北叫做卸麻酱,这样卸出来的麻酱才好吃。“苏姐还与原来一样能说。
“嗯,有机会去你那里吃这种火锅。”楚璐点点头,她如果有爱好的话,吃肯定算一种。
“嘿嘿,我这次来之前可锻炼了好长时间身体,这次与你拼拼酒,我就不信喝不服你。”苏姐又来了。
“这几天就在家里吃,谁不服都可以,不用背着你回来,我就烧高香了。”楚璐那不服的小眼神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