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我的父亲是个气运加身的人,起码是个位面之子。我在家中排行老二,我六岁的时候,父亲开始快速被提拔,到了我十八岁的时候,仅仅十二年就当上了帝国的建设大臣。”
“家里不断搬到不同的星球,我所在的是一个星际帝国,掌握着比银河系还要大的星空。”
“我没搬到一个星球,都会被当地人叫做外星人,不是地球意义上的外星人,而是外来星球的帝国人。受到歧视,然后那帮人的家长会排着队来向我道歉,因为我的父亲升职太快了。”
“我逐渐养成了许多坏的习气,本性还算是个不错的,源自我年幼时候的教育。大学是保送到帝国最好的大学,研究生也是保送,可我不愿意学习,天天与一帮狐朋狗友在一起,这就是那时候的生活。”萧居中显然不太愿意讲那段生活,一定很混乱。
“毕业之后,我分配到帝国一家企业当董事,在那里迷上了一款网络游戏,是一个有关星际战争的游戏,在那里我大杀四方,算是游戏中的顶尖玩家。”
“我那时候迷上了军事,于是通过家里的关系进了军部。在游戏里的战斗,我进入了帝国与联邦的战场,作为一个作战参谋。在这里,我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制作出很多天马行空的战术,没有人看得懂,直到战区元帅看到我的作战计划,于是安排我进入一线带领一支部队。”
“我在部队熟悉着自己在游戏中的战术,现实做团长,之后是师长,最后变成中将军团长,成为前线主力军团长。”
“战争有结束的一天,不是谁打败了谁,帝国与联邦和谈了,我在七十年后回到了帝星。别以为我年纪很大,那个世界里,生命平均活到一千岁,高得能活到一千五百岁以上。”
“我回到军部述职,那时候我遇到了我的爱人,一个普通人家的女人,家里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但我坚持。”萧居中眼中充满了温柔。
“她装潢了我们的房子,计划着我们婚后生几个孩子,可临结婚前两天,我开着车载着她,出现了严重的车祸,我侥幸活了下来,她却再也不会醒来。”萧居中严重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萧居中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
“她死了,我的心突然也死了,对于什么都没有了兴趣。在母亲与军部的帮助下,我用退役的钱买了一艘宇宙飞船,想去看看这个世界,或许我就死在旅途之中,这也是不错的选择。”
“飞船的智脑是一个实验品,据说效果不好,只有一件成品,被安排到我的飞船之中,我叫她丫头。”萧居中声音又变得冷漠。
“丫头?是它吗?”楚璐指着这只叫做丫头的狗问道。
“不是。”萧居中摇摇头。
“我用了五百年,在帝国的星空游荡,还把丫头塑造了身体,就是我哥哥大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她一直陪着我。对了,我还曾养了一只狗,叫胖子,它陪了我二百多年就死了。”
“我在八百年之后回到帝星,帝星已经搬走,我父母也跟着搬走。我只到了我爱人的墓地看了一眼,之后离开帝星,向帝国之外的星空飞出。”
“在丫头的帮助下,我的飞船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艘飞船,她还知道了很多孩子,帮助她管理飞船,她一直陪在我身边,听我说起过往。”
“我飞出帝国范围的时候已经一千二百岁,我们或许已经飞出了所在的宇宙,在宇宙之间快速飞行。飞船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轻,甚至我的身体可能越来越小,趋向于粒子化,只有这样飞船才能穿越宇宙与宇宙之间的空隙。”
“终于,我飞到了另一片宇宙,可我觉得自己已经不行了,不是我的生命要结束,而是我想终结自己的生命,与我的爱人相会。”
“我在外宇宙发现了很多新奇的生命,我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偶尔会醒来,说出我对世界的揣测,丫头忠实地记录下来。丫头在那个宇宙开创了机械生命,那些都是她制造的子孙。”
“我终于死了,却被丫头以一种奇妙的方式保留下灵魂,她在我认知时间的第五千年自杀,她规定机械生命最多活动五千年就自动格式化。”
“故事或许到这里就结束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在另一个生命的身体中,于是我的灵魂开始在各个世界游荡,这里只是其中一站。我的本体走了,因为能量的缘故,我还有本体的部分记忆。”
“我感觉到自己快要消亡,希望彻底的死亡吧,穿越对于本体来说就是一种痛苦,我希望自己安静地消亡掉,这是最好的选择。”萧居中最后说话很温柔,带着一丝丝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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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3日,今天是个大晴天,旅行途中的人们心情好了不少。
松赞开始用蹩脚的汉语与几个人说着,这一条路,从24K开始,到108K要经历几个气候。确实,24K至52K段,是嘎隆拉雪山,许多地方终年积雪,零下几度到十几度,叫寒带。
52K到80K,都是参天茂密的原始森林,气候宜人,不冷不热15℃左右,叫温带。过了80K约4公里开始,气温升高,至108K段,气温已30℃多,叫亚热带。从波密到108K也就两天,几乎经历了一年四季的变化,这里真是有点神奇。
据松赞说,这里一年有300天以上在下雨,年雨量近10000毫米,他们挺幸运的能晴天翻嘎隆拉雪山,且能在晴天走路。
关于波密—墨脱公路,听松赞说,建成以来,只有一次,是前些年11月份,才通过一次。通车也只是小车能通行,比如吉普车,大部分时间都是由于各种原因无法通车。24K至52K一般是7月—10月通车,而80K至墨脱一般是11月—3月通车。
地理环境特殊,加上气候特殊,造成了雨水多、塌方多、滑坡多、泥石流多,加上雪崩多,使这条公路变成世界上最难走的公路之一。
走出几公里之后,到处都是高大的野芭蕉树,多次见到活化石=珍稀的桫椤树。桫椤树是几亿年前与恐龙同时代的植物,一亿多年前的中生代侏罗纪时期,巨大的裸子植物桫椤、苏铁、银杏、水杉等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古老的动植物,明争暗斗,弱肉强食,共同演绎着地球上这一段漫长而复杂的岁月。
只有28公里的路程,最后走了7个小时。一路上弯多、小溪多、湿度大、泥石流、塌方、滑坡,还要不时有修路的,幸亏几次都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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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4日,7点天亮就出发了,先是一个多小时的上山,走到一条马路上,真就是马能走得路,不要有歧义。
路上碰到几名初中生,在墨脱中学读书,放假连夜从县城走过来。这些初中生的,当中有门巴族的、也有珞巴族的,都是回旁辛乡的,连夜能走几十公里。
途中基本都是沿雅鲁藏布江走,拍到一个大拐弯,离旁辛乡有二公里远,附近人把它称为旁辛大拐弯。
经过8个小时,下午抵达旁辛乡,这段峡谷中最大的一个乡。这里气温也有25℃左右,乡政府是一座二层黄色小楼,挺显眼的。
没想到这里也可以网络支付,楚璐去买了一箱铁听啤酒,花了300多块钱,四个人喝了起来。王海问起啤酒的价格,松赞解释了一下,因为运输的关系,到这里基本就是这个价格,不是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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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5日,今天早上8点菜出发,往峡谷第二个乡—加拉萨乡。
比较起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旅程来说,在公路旁边走,简直是幸福的事情。丫头这几天却情绪不高,有茂密的树林经过,它还想进去撒撒野,被萧居中制止了,对于它来说,旅行就不存在乐趣了,只剩下陪伴。
途中见到了旁辛乡的五个村子。包括江对岸的村子,他们过江是用溜索。
有一个村子拉进许多电线,顺着电线往前走,才发现有许多发电装置,每家一个。压水管约七、八米长,直径不到10公分;而发电机的直径只有20多公分,高不到40公分。
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水电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是想象不到的,也算是峡谷中的智慧了。
顺着峡谷走,路离江面大约200多米高,不少路段是在崖壁上开出来的,直上直下对着江面。
到加拉萨乡后,这里招待所与小卖店都是乡长的产业,大家吃了一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