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对于桥本的情感,自己也不明白心里是怎么想的。
唱着歌的莲也不去想,只觉得一句“The sight of you leaves me weak,there are no words left to speak.”是自己无以言表中最好的表达。但是自己又不确定桥本是否有同样的想法,真真切切的是那一句“But if you feel like I feel, please let me know that it's real.”的期待了。
台下的观众也都惊叹于莲的嗓音与自然流露出的情感,在莲唱完后也用掌声给予了他鼓励。
之后莲又陆陆续续地唱了几首,便被洋辅桑喊下来休息一会。
莲坐在樱井的旁边,桌上已经放着洋辅桑准备好了的啤酒。在向洋辅桑道过谢后,樱井推了推面前的一碟鱿鱼干到莲的面前。
“有心事?”
“嗯?”正在喝着啤酒的莲用余光瞄了一眼左手边的樱井。
樱井也不与莲眼神交触:“还是感情上的?”
“为什么这么说?”
莲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泡沫胡须,转头问着樱井。
“你一连几首都是唱的关于感情的歌曲,像是路边放在箱子里的幼猫就差箱子上写着'请收留我吧'那般明显。”
的确,The Time's 就是有一种魔力,不管平时有多么克制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到了这里藏在心里的情绪和秘密都会被抽丝剥茧般的牵引出来。
莲也不去否认,偶尔被人看穿也没什么不好。
“越来越能体会洋辅桑的用心了,这样的环境里是会有些情不自禁的。”
“是吧?”
莲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洋辅桑这里的啤酒比普通啤酒喝起来多了分麦芽的香气却没有喝下去饱腹带来的冲击感。
“樱井桑也在这里表演也是这个原因吧。”
“我吗?”樱井摇了摇头,“单纯只是没地方去又只会打鼓而已。”
“想听听樱井桑打的鼓呢。”能在这样的店表演下来又和BLU-SWING有着联系的人一定不简单。
“其实你早就听过了。”
“欸?”
“你上次来的时候,店里放着的那首《Moanin'》鼓的部分就是我打的。”
不是吧...
莲听到樱井这样说,不由得为那天自己当着表演者的面那种不是故意的居高临下的称赞态度与口吻语气感到有那么点害臊。
“这样,我和洋辅桑合作一首?洋辅桑觉得怎么样?”
闲在旁边整理唱片的洋辅桑停下了手里的活:“可以啊,那就走吧?”
这里已经给莲带来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了。从开始被这里的神秘所吸引,到沉醉于这里的环境,然后樱井康到洋辅桑都越来越难以猜测。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台,还没做下台下的客人已经开始欢呼起来。樱井桑从鼓架旁掏出了鼓槌,另一边的洋辅桑掀开琴盖坐在琴椅上。
洋辅桑看樱井已经准备好了:“《Libertango》?”
“好。”
“1,2,3...”
洋辅桑开始的时候还标准的弹奏着曲子,intro还没结束就玩起了花。跳跃的手指仿佛刻意炫技般的表现着曲子的激情与张力却又不让人觉得喧哗。而令莲觉得佩服是,一旁似乎甘愿做陪伴的樱井桑,快速均匀地敲打着Ride,其中手腕的力度与精准程度都稳定的可怕,就像是基酒一样为洋辅桑搭建着最好的舞台。
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汹涌如海。两种乐器间彼此冲突着又互相呼应着,抬着高傲的头颅跨着舞步跳着一支华丽的探戈。
听众们都沉醉于曲子所带来的豪情,也许这些旧客一直到这里来的理由就是为了享受这一刻吧。
曲毕,台下热烈的掌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人收拾好乐器,回到了台下,好像刚刚暴风雨般的狂热都瞬间散去荡然无存。
樱井又坐会了吧台前,继续喝着酒杯里还剩着的酒。
“樱井桑你和洋辅桑太厉害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表演。”
“谢谢你的称赞,虽然之前你已经表扬过我了。”
“那之前店里放的那首其中的钢琴也是洋辅桑吗?”
“那不是洋辅桑,是我在之前的乐队里的朋友,原来发的黑胶在店里随便放放的。不过到洋辅桑这都是后来的事了。”
“所以樱井桑的乐队现在也是在这边吗?”
“没有,乐队已经解散了。”
“不好意思...”
“完全没关系。我的那两个伙伴都去国外发展了,并不是什么不好的原因。”
“那樱井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去呢?”
樱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七星,抽起烟来。
“不好意思,我...”
“年轻人不要总是说抱歉,别被那些刻板的礼仪规矩给定死了。喏,抽吗?”樱井推了推放在吧台上的香烟。
莲这时候再客套就有点不合时宜,于是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人做出的选择有着各种理由,但既然选择了也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罢了。”
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的。
“不说了,难得你第一天来,说这些扫兴的话感觉不太好。”樱井将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你有没有想要组乐队的想法?”
“有的,虽然现在的经济情况和现实条件还不太允许就是了。”
“那如果你到时候要组乐队了,记得叫我一起。”
莲对于樱井突然主动提出和自己组乐队感到有些诧异,但同时又很开心能被樱井所认可。
“樱井桑能加入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我并不擅长jazz,想组的是一个普通的摇滚乐队,然后简单地做自己喜欢的音乐。这样的一个乐队樱井桑你还愿意加入吗..”
“这不是什么大事,我最早就是摇滚乐队里的鼓手。而且有你在的乐队,也一定不会普通。”
莲很开心在这样的机遇巧合之下能与樱井约定好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一起组乐队。而这样一系列的偶然追溯到前面,都源自于娜娜敏的那条短信。
不知不觉中莲又想到了桥本奈奈未,自己都没有发现。
和樱井聊了一些两个人之间的音乐喜好和一些琐事,莲随后又回到台上,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然而一直到夜深人去,桥本都没有来,也没有回复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