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常说出门在外不要乱嚼主人家的舌根,这不,闯祸了吧。
燕回头一回心虚的站了起来,拿起一个烤好的鸡腿,小碎步似的挪到男人的身前,声音头一回发嗲着道:“秦大人,这是我们刚刚烤好的,您尝尝,可好吃了。”
秦玉温柔似水的眼眸扫过,却没有伸手接过。视线在扫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站到身侧的小六。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啊。”平静得诡异让人觉得瘆得慌的语调。
小六此时的脸已经苦了下来,说八卦一时爽,现在他就盼着公子念着他以前的好,不计较的放过他。
“公子,小的知错了。”不管怎么样,先认错才是主要的。
秦玉还真的没有为难他,“你们两个都出去吧。”
燕回也不傻,知道他叫的是小六和齐儿两人,但是自己刚刚可是探了人家不少的八卦。神情故作严肃的伸手拍了拍齐儿的肩膀,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想就这么浑水摸鱼的撤了。
步子还没有走出一步,便被男人的眼神给镇住了。
齐儿自然是有这个眼力见的,可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家小姐,怕被欺负。
早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小六见齐儿还犹犹豫豫的,咬了咬牙,跑了过去,拉住对方的手臂出了院子。
“你快放开我!我家小姐被欺负了怎么办!”齐儿急了,一直挣扎着。
“我跟你说啊,你若是想你家小姐和我家公子有所进展,就不要进去捣乱。”他伺候公子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公子对谁脸红脖子粗过。
齐儿听着也不挣扎了,安静是安静下来,可还是不怎么放心的站在院子门侧,若是秦大人真的欺负小姐了,她要第一时间冲进去帮小姐。
而院子里的氛围倒是没有齐儿想象的那么糟糕。
“对不起。”安静的氛围中突然冒出了这三个字。
正纠结着该怎么开口的燕回听罢惊得下巴都怪掉地上了。
“哈?”什么回事?按理说道歉的人应该是她啊。
秦玉见对面的人脸色满是惊讶,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就是今天中午的事,我在这里同你道歉。”
“没关系的,再说那些菜也没有被浪费,大人不需要同我道歉的。我知道你们当官的忙,都是为我们老百姓办事,哪里来的错呢。”燕回粲然一笑着道。
话虽是这么说,秦玉却发现里面的一语双关之意。在官场能处事圆滑的他,在面对这个姑娘时,却头一回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见对方怔楞住了,燕回接着道:“刚刚我们在谈论大人您的八卦事,是我们的不对,在这我跟您说一声对不起。”
“今天中午您放我的鸽子,现在我又在背后嚼您的舌根,我们算是扯平了。”
听完秦玉笑了,这姑娘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不过他在听到她不追究中午之事时,心里有些不怎么愉快又是什么回事?
见对方在笑,燕回也没再说什么,拿起有些冷了的牛肉串吃了起来。
“言姑娘若是想知道我的事情,大可来问我这个当事人。”刚刚他也听了一会儿,小六说的还是夸张了些,那户部尚书二小姐身娇体贵的哪等得了一夜,没到一个半夜就熬不住了,想着偷偷溜出秦府,后面被值班的侍卫给抓住了。
燕回自是不会傻到就这么问他,呵呵笑了下,“秦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啊。”
“在下秦玉,姑娘大可直呼在下的名字。”刚刚在书房时他回想了下,他们也只是同对方说了自己的姓氏,却没说自己是何名。
燕回咧嘴笑了下,他的名字在城门口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可没那个胆连名带姓的叫他。
“我还是觉得叫秦大人比较顺口些,而且……我们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后面的一句燕回压低了声音。
秦玉只听到前面一句,后面的他只知道她在吱唔些什么,没有听出是什么内容。
“我看这天色已晚,大人您又刚处理公务回来,您就先回去休息吧。”见男人还坐着没有走的意思,燕回忍不住道。
秦玉倒是很敏锐的察觉到面前的人对自己的态度的微妙转变,心底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怎么的。
他来这边之前最不想的便是节外生枝,可好像冥冥之中似是定好了的,他走的每一步她都出现。
见姑娘家都下了逐客令了,他也没有再厚着脸皮待下,有些不自在的起身,垂眸见她手中拿着刚刚是要给他吃的肉,伸出手将那她手中的竹签拿了过来。
“这个就归我了。”仍下这么一句,步伐有些加快的出了院子,似是怕听到对方说出什么话来。
待燕回回过神来时,才发觉手里的被自己吃了两口的烤串不见了,正想说她吃过了,可哪里还有秦玉的身影。
小六被勒令留下来帮她们打扫好院子。
已经离开偏院有一段距离的秦玉,步伐还是免不了有些僵硬,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暗自摇了摇头,他何时做过抢食的事?
回想他们适才吃得那么开心,不由的吃了一口,一种他从未吃过的香料味在蔓延整个口腔,最突出的便是辣味。
有些被辣到的秦玉,加快了回房的步伐。果然这姑娘手里的东西,他日后还是谨慎着吃些,真的是辣。
偏院这边的燕回自然是不知道男人的囧态。心里只想着洗个澡,把一声的烧烤味都给洗掉。
相较于钦差府这边的平静,县衙这边,可不怎么太平。
“大人,我们故意暴露贩卖私盐一事,那人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何主簿有些想不通的问着。
樊献民捋了捋胡子,“这些天让盯着钦差府的人都机灵点。”
“还有那些东西都藏好了,即便日后那人找到什么要强搜,也要让他空手而回。”樊献民手边敲着一旁的桌子边道。
这人表面虽看着没有任何的威胁,可久了必将后患无穷!樊献民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极力将此人给杀了,也不至于现在让他觉得一直有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里。
何主簿一一应下,可在想到手底下的人打听到的消息,看了看樊献民,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就说。”樊献民有些不耐烦。
何主簿躬身拱手道:“在下听人说大人您差人绑了燕家小姐……”
“你这是来兴师问罪?”樊献民打断道。
“小的不敢,就是小的早年受到过燕家的恩惠,所以想恳请大人放了她。”何主簿腰弯得更低。
“你放心,人已经不在我手里了。”至于那燕家小姐现在在何处,他怀疑在钦差府中,可却缺乏证据。
听到这个回答何主簿心里这才安心了一些。他潜意识里是不想让燕家掺杂到里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