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儿去了趟后厨,取了些点心回来,一进门便见两人各坐一桌,还是背对着对方,心下微疑,细细看了两眼,便发觉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红晕。难到是屋里太暖了?
向秦玉行了行礼,将手上的红紫薯球放在桌上,好奇的看了看小姐,便下去了。
房门又关上了,秦玉看了看桌上的点心,倒是他从未见过的。
燕回偷偷地瞄了瞄,起身蹑手蹑脚地蹦跶到他的身侧,“这个紫色的叫紫薯球,黄色的叫红薯球。”
本应坐在旁桌的人突然靠近,秦玉有些措手不及,回想到刚刚他们差点就……俊逸的脸庞又红了几分。
“这是我借着以前的记忆做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尝一个好不好?”说着便伸手拿起一个紫薯球,将它放到男人的嘴边,带着些撒娇的语气。
秦玉抬眸看了看她,小脸上仍带着些红晕,眼眸中仍带着一些羞涩,但还是主动地来打破他们之间的氛围。
衔笑的看着她,微张嘴由她将紫薯球喂入嘴中。
细嚼了下,外酥内软,甜糯可口,还带着紫薯的清香。
“好吃吗?”她也曾幻想过,以后做吃的给喜欢的人会是怎样的画面,原来竟如此美好。
向来不喜吃甜的男人头一次违心地点了点头,眸光中似带着水一般,极柔的语气:“好吃。”
燕回觉得自己中计了,中了这个男人的美男计!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懊恼的暗骂自己花痴。
“你不尝尝?”秦玉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自然也看出她眼中的痴意。他也是没料到,自己也有“以色侍人”的那一天啊。
她脸更红的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忙的捂住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真的是个色胚,净想那些带颜色的画面。
见她这样,经过这几天见识到她的主动,秦玉也猜到了一些。
含笑的看着她,后伸手示意她过来。无意中带着一丝诱惑,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见他一本正经的,便上前走了几步,正想问他要做什么,双手却被一把拉住了,身体则因着惯性往前倒,直接扑进一个带着暖意地怀中……
手里拿着个喜帖的小六,急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正好撞见了自己曾经见过的类似的画面,头皮又是一麻的闭眼转身,心中不尽的哀嚎,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
“你进来不敲门的毛病何时才改得了?”被打断的某人语气微冷。
小六顿时委屈的撇了撇嘴,公子什么时候对他这样冷言相对过,他又不是故意的,想转身解释,又想到自己刚刚进来时见到燕姑娘在公子的怀里,两人的嘴……
他太难了!苦脸哀嚎着,却意识到了一个点,就公子刚刚那样,该不会是这些年憋得太久……越想越觉得好玩,倒是忘了自己为什么来。
“不要跟我说你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就是想看我们?”他的手臂正被怀里的人懊恼地掐着,估计要青了。
小六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将喜帖拿了出来,“城里有六对新人将于三日后举行婚礼,这几位新人联名请你同燕姑娘一起去主婚……”
秦玉听此微挑眉,六对新人一起成亲,六家选的日子这么巧合?不过在大周国也不是没有过。
“你想去吗?”他向来不喜热闹,可若是她想去,去一去又何妨。
想着是新人,且又是一齐在一日成亲的,她还没有给新人主婚呢。也没有多想别的,没有一丝犹豫地连点头。
秦玉忍不住地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眸光中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宠溺。
小六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待出了偏院的门后,背上已经冒起了薄薄地冷汗。
缓了缓情绪,想着公子从京城到樊城县一路上遇上不少杀手,公子来樊城县都没出府几日,也没为民做过什么事来,喜帖到钦差府这,有些诡异。
怕有人从中做什么手脚,决定去先去探一探,看有没有假。
钦差府才收下喜帖,消息已经到樊献民那了。
“仔细打理那边的事,莫让钦差府的人发现什么端倪。”樊献民一身的肥肉都摊在椅子上,肥硕的脸庞带着前些日子不曾有过的悠闲。
樊献谋躬身拱手退下。
“何主簿啊……”樊献民抿了一口清茶,轻声道。
候在一侧的何主簿忙的走到他面前,拱手行礼。
“本官知道燕家对你有恩,而我呢算是你官途上的半个恩人,此话应该没有错吧。”
何主簿:“大人所言极是。”
“本官的要求不多,三日后的事,本官不希望你插手。”他承认此人是个得力助手,唯一的不足就是太重所谓的情义。
何主簿眸色微沉,不用他细说,他也听到城里传的,抬头看了看椅上的人,却见他带着探究地看了过来,低下头应下。
樊献民见此不由大笑了起来,“本官就知道,跟聪明人商量就是不费劲。”
何主簿回以一笑,后躬身退下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樊献民细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心有二主的人,都不宜留得太久……
三天过得非常快,这一日还真应景的是个好天气,平日里萧瑟地秋风少了,太阳也高高挂起,耀在每个人的脸色都暖洋洋的。
城里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一齐成亲的,但有官爷主婚还是第一回。故此时的樊城县家家户户都用红布加以装饰,整座城无处不透着喜庆。
樊献民站在县衙的一处阁楼上,看着街上热闹的一幕,心底不甚满意。热闹嘛,就在不经意地时候,出了些什么热闹的事,他这个县令最多也只是落下一个治理不当的罪名。
在阁楼上看了一会儿城里的风景,这才步伐悠然地走了。
钦差出府,府上的侍卫自然是要同行的。但碍于这次是去看着婚礼,大刀阔斧的怕坏了主人家的喜庆,最后随行的只有十名装扮成小厮的侍卫。
起初燕回还以为主婚人就像自己在电视里见的负责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人,待问了秦玉,才知他们虽然冠为主婚人,可实际上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坐在那看就行了。
在这三天里,她起了不想去的念头,但想到这事是她自己应下的,出尔反尔不是自己一贯的作风。
转眼到了出发的这一天,两人各自上了马车,是两辆马车。不为别的,纯是避嫌罢了。
城里的百姓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关系,可他们尚未成亲,这些虚礼还是要做给外人看的。
燕回在听男人这般解释后,心下了然,不过她的名声早就不怎么好了,又怎会还在乎这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