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一天,人间一年,三清圣人拜别师尊鸿钧恰逢七日,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只是三人回到各自道场皆是脸色凝重,忧心忡忡,似是天塌地陷一般…
“封神之事暂缓,待为师归来再议,何况成汤气运未绝,各自潜心修炼,莫让杀机劫乱了道心,天道突变,凶吉难测!”鸿钧向徒弟三人传了法旨,九天之上,一道金光犹如流星陨落…
“师尊…”八景宫,玉虚宫,碧游宫三大圣人面向流星陨落方向俯身跪拜,悲呼师尊,鸿钧话语犹在耳畔:“天道有变,事无定律,尔等自我约束,切莫扰乱天地,待吾渡劫归来,再议封神,修者无界,大道无疆,何能正果,尚须探索…”
朝歌城,文武殿,帝乙王王座高坐,俯视群臣,众臣殿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个文武殿喧哗一片,而他们所讨论之事正是今日应都侯应无一凑请接回应氏与应劫二人…
商文丁在位十三载,征东伐西,南征北战,扩张版图,稳固政权,尊巫重武,怎奈天不垂青,在囚杀季历,决议伐周之时,却病入膏肓,含恨而终…
其子帝乙继王位四载,东夷人方叛乱,战事骤起,应无一在此事奏请解除妻儿质人,归返应都虽有趁人之危,却也在情理之中,应都为东夷边关要塞,扼守东夷入侵最后一道防线,如若应都降方,人方必将长驱直入,直捣朝歌…
“陛下,臣南仲请命再征夷族,以解君上之忧!”帝乙三年东夷叛乱,帝乙命南仲率大军征西抵御夷族入侵,并修筑朔方城,城尚未筑成,夷族再起兵戈,大军长驱直入,兵临应都城下…
“王兄,臣弟以为允应侯奏请,归还其儿归应其为一,缓和与周紧张关系,断绝东西对我大商夹击之势其为二,祈天问神,求天神庇佑,保我征伐夷族捷报频传其为三!”比干走出朝班,列出三管齐下之策,众臣听的是频频点头,暗暗称善,无不赞成。
“陛下,臣以为太师三策为一箭三雕之上策,传闻应侯质子七年前以拜入圣人门下,为人教圣人第一首徒,更是定下伴母七载,上天修道之约!”费仲走出朝班,不看众大臣,随即跪拜于地。
“孤对此事略有耳闻,怎奈当事众人皆被清除记忆,不从考证!”帝乙对于七年前朝歌城青天白日,两降阴云,第二次更是降下天雷记忆深刻,更是在朝歌城望天台亲见天神降临,只可惜当时的他抵不住圣人威压,晕厥望天台,自感错失机缘,更对应劫拜入圣人门下艳羡,嫉妒不已,只求有朝一日再见圣人,祈求拜入圣人门下,踏上修仙问道一途。
“陛下,臣以为…”尤浑暗叫让费仲抢了先机,忙走出朝班,扫了眼众文武朝臣,惶惶跪拜道:“臣以为须尽早送应侯妻儿归返应都,选我大商美女嫁与西伯侯,祭祀天地,迎圣人降我朝歌,由将军黄滚,将军南仲分兵两路,讨伐夷族!”
“就依众卿家所议执行,命将军黄滚亲率黄家军与将军黄寻兵合一处并送应侯妻儿归返应都,将军南仲亲率征东军前往朔方御敌,太师比干,费仲遴选美女前往西岐赐婚西伯侯,首相商荣,尤浑前往大巫殿商议祭天事宜!”帝乙做出决断,众大臣拜王退出文武殿,帝乙目光忧伤,不自觉起身,走下王座,出了文武殿,自顾朝着望天台而去…
朝歌城,斗兽场,人声鼎沸,喧闹震天,血脉沸腾…
少年应劫锦衣华服,俨然是一副翩翩少年,纨绔公子模样,扯着嗓子兴奋呼喊:“黑血,给我干掉它,干掉它,赢了比赛,少爷必有重赏!”
红衣少女立与应劫身侧,绝美容颜毫无表情,淡然盯着斗兽场,看着斗兽场内一头通体墨色,无任何杂色巨狼与一头通体金色巨狮纠缠,打斗,撕咬,两头巨兽已是遍体鳞伤,血染全身,哪怕如此丝毫无畏惧之色,退却之心…
斗兽场内风沙走石,两头巨兽撕咬一阵,彼此分开,巨狼纵身跃起,身体趴在斗兽场法阵结界之上,看一眼自己主人应劫,再次落地,仰天长啸,似在回应自己主人一般…
金毛狮子见墨狼脱离战斗,不做过多停留,乘胜追击,纵身飞跃,直扑正在对天长啸巨狼…
“你这黑狼,没事仰天长啸做甚,没听过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应劫盯着金毛狮子扑向墨狼,狮子周身火焰滔天,所过之处已是一片火海。
“应王叔,看来你的墨狼是怯战,畏惧小王的金毛吼了,您看他全身匍匐,颤抖,必然是向金毛吼告饶!”坐在应劫身边一十五岁华服少年自鸣得意看向应劫说。
“你这黄口小儿,怎知你王叔我的墨狼是惧怕你的金毛狮子!”应劫身体靠在椅背之上,双脚翘起,身体极为慵懒,对于身边称他应王叔的赤子充满蔑视,哪去管他赤子出身帝王之家,哪管他父是帝乙兄弟。
“应王叔,你可答应过赤子,如若我金毛狮子打败你的墨狼,你就要把圣人的乾坤袋给我,可不能失言啊!”赤子对于应劫手中乾坤袋觊觎很久,难得有机会以斗兽为由想赢回应劫手上乾坤袋。
“乾坤袋…你这孩子竟是打我乾坤袋主意,早说给你就是!”应劫无所谓的白了眼身旁赤子,随手拿出怀中乾坤袋丢给赤子:“拿去玩吧,算是你应王叔送你的礼物,这玩意你应王叔多的是!”
赤子伸手接过乾坤袋,宝贝般揣进怀中,忙起身朝着应劫作揖施礼:“谢应王叔,谢应王叔,小侄回府研究这乾坤袋,让王叔破费了!”
“这就走了?给你东西,你知道怎么用吗?不看我的黑血怎么斗败你的金毛狮子了?”应劫见赤子得了乾坤袋要走,这才叫住赤子:“坐下,看完结果,胜负尚未分晓呢!”
“王叔,胜负不已经…”赤子本想说胜负已经见了分晓,因为在二人说话过程中,他一直观察着斗兽场,金毛狮子扑倒墨狼,双爪压住墨狼双爪,后爪压在墨狼身下,狮子头试图咬断墨狼脖子,至于墨狼,几乎是无力反抗,几次尝试,很难摆脱金毛狮子威压!
只是开口时,赤子的脸色由喜转惊,却见金毛狮子头咬向墨狼瞬间,墨狼脖颈处生出片片鳞甲,就在金毛狮子诧异瞬间,墨狼一个翻身,将金毛狮子压在身下,给金毛狮子来一个猝不及防,咬断其脖颈,大口吮吸着金毛狮子身体血液…
“应王叔,你这墨狼真的就是狼?它怎么…怎么…”何止是赤子,就是整个斗兽场观看斗兽的人们都极为惊讶,因为随着墨狼吸血,墨色身体转为赤色,黑毛消失,生出红色鳞甲,当墨狼喝尽最后一滴金毛狮血,独自矗立在斗兽场,俨然变成一条四脚赤龙,头生龙角,身长龙鳞,口出獠牙,望向应劫,发出一声龙吟…
“听说过龙生九子吗?其实这龙啊生的不仅仅是九子,我这黑血就是龙与墨狼的后代!”应劫拍拍赤子肩膀:“日后少来这种地方,还是多学学庙堂之事,做一个对咱大商有用的人!”
“应王叔…”赤子愕然,暗想这还是他认识的应王叔吗?他认识的应王叔从小到大虽为大商质子,却深受先王文丁宠爱,生性纨绔,恶名远播,尤其自从被圣人收入门下,从未避讳,甚至有意传播,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应劫乃圣人首徒,只是那些亲历圣人收徒的人们早就被清除那段记忆,无从考证…
“应王叔,我可是一心向您看齐,将纨绔进行到底,至于庙堂之事…与赤子何干?”赤子提起将纨绔进行到底极为兴奋,说起庙堂之事却是黯然,更是毫无关心的模样…
“赤子啊赤子,你还真一副赤子之心!”应劫没在继续,冲斗兽场喊一句:“黑月,我们走了!”
“吼…”墨狼闻言,一声龙吟,破开斗兽场法阵,到了应劫身前恢复墨狼模样,通身墨色,跟在应劫身后,离开斗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