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摸得清我。”林子泽面无表情道。
林子泽确实不会对掌管外门太过操心，外门对他而言终究只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你怎么肯定如果得到我的支持，我会将外门交托给你呢？”
林不凡笑道：“那是因为，像大师兄这种韬光养晦、一飞冲天的俊杰，是绝对不会仅仅把目光投在区区外门之上，而大师兄又从不在道灵山拉帮结派，基本上没有值得相信的人可以用。”
说到这里，林不凡目光真挚：“而我，则可以成为大师兄能够去相信的一个人！”
……
夜色很快降临，林子泽成功转化了三年土灵力，想到还在嗷嗷待哺的青灵，林子泽决定打道回府。
他已经准备好看青灵因为修行而摸不到头脑的懊恼样子了！
一个受到挫败的傲娇怪，肯定很有意思！
还未进入屋子，林子泽忽然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看起来很像是修士使用灵力后的残留。
“是有人偷偷来到我的住处了吗？”林子泽暗暗警惕。
他轻轻打开房门，见青灵正趴在桌子上，双眼呆呆地看着一本书，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林子泽松了口气，看来是青灵钻研出来了使用灵力的法子，才会引起灵力波动吧。
林子泽不禁放下轻慢之心，一个凡人仅仅使用三四个时辰就能摸清使用灵力的法子，怎么说也是天才之资了。
不过，对于傲娇的丫头，林子泽是不会夸奖的，要不然她的鼻子会翘到天上去。
“呦，怎么愁眉苦脸的？看不懂么？”林子泽搓了搓手，带着假惺惺地关怀靠了过去。
青灵耸耸鼻子：“这个东西也太晦涩难懂了吧。”
林子泽得意道：“当然，我从三岁开始修道，十岁才得以突破降妖，之后的卫道不知多少年，直到现在才修到金丹中期！修道是长年累月的事情，岂会一朝一夕就能悟道？”
青灵举起小手狠狠拍着桌子，把桌子打得“啪啪”响，极为不爽道：“别说那有的没的，你来帮我看看，这几句话什么意思！本姑娘自幼天资聪颖，还从没在学习上碰过壁！”
看着青灵气急败坏的样子，林子泽哂笑一声，乐呵呵看向书页：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已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
林子泽愣了愣，他对这段文字自然不陌生，这句话取自古之贤人庄子的《齐物论》，主要讲了“万物都是浑然一体、并且在不断向其对立面转化”的道理。
对于初初踏入修真界的萌新来说，《齐物论》并不难，只是用来点拨修士去理解关于“道”的真谛。当修士明白自己要卫的“道”之后，这些疑惑自然迎刃而解。只是……这东西不是卫道初期才能涉及到的道理么？降妖级主要是进行灵力的修炼，要理解这个干嘛？
林子泽把书翻至最前，他忍不住道：“你现阶段最好不要了解这些东西，还是先学会活用灵力，打下灵力基础，精通前面的部分。”
青灵不耐烦道：“可这前面的东西我都学会了！”
林子泽瞧她倔强的样子，哈哈大笑：“就凭你？这前面有很多都是古南疆语，我都看不太明白，你看得懂么？”
青灵睨了他一眼，不屑道：“我自然看得懂，原来你看不明白？”
林子泽抖了抖眉：“就算看不懂，我也能猜出三分，想出七分！看不懂又怎么了？”
青灵一把把书夺回来，指着第一页的符号，笑道：“那你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林子泽抖了抖眉，却见书上只有几个符号：@#￥%……&
林子泽脸不红心不跳：“这……这是书作者的名字！”
青灵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是书作者的名字！”
原来你也不懂啊，林子泽擦了擦汗：“是啊，就是书作者的名字。”
青灵又指了指符号上面的文字，笑道：“那这是什么东西？”
林子泽继续看去，这是几个楚篆，他是认得的：“蜉蝣客……”
林子泽念了三个字，后面一个字却卡在喉咙里，迟迟发不出声来。
青灵冷笑道：“后面是一个‘著’字，这才是书作者的名字！”
林子泽狡辩道：“那段符号无前文也无后语，天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就是猜我也无从猜起！你不是说你看得懂吗？那你说说看，这符号是什么意思？”
青灵呵呵一笑，一字一断道：“求！收！藏！求！推！荐！票！”
“……”
看着青灵鄙夷的眼神，林子泽气道：“你真的看得明白？”
青灵哼了一声：“本姑娘还是要脸皮的，不会不懂装懂！”
林子泽指了数个他看得明白的南疆符号一一问去，却不料青灵竟完全没有差错地念了出来！
林子泽的脸色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慢着！”林子泽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你说你把《齐物论》前面的东西都搞明白了？”
青灵哼道：“那有什么难的？”
“别说大话了！”林子泽惊道：“这前面的东西我早就粗略地看过一遍了，你要是能搞懂那本书之前的理论，那你岂不是一步踏入卫道级了？这怎么可……”
“可能”的“能”字噎在林子泽的嘴里，没有说出去，因为他下意识探查过去，却发现青灵体内的灵力已经足够她突破卫道初期，她确实已经是个卫道修士了！
林子泽张开了嘴，半天没合上。
“一天……不！三个半时辰，你用了三个半时辰从一个凡人修炼到卫道初期？”林子泽简直要疯掉了，当初被称为天才的他，也足足用了七年啊！
“不可能！不可能！降妖级需要的灵力虽然不多，但那也绝对不可能是三个半时辰就能凭空修出来的！一定是我看错了！”林子泽连忙去捉青灵的手，为她把起脉来。
青灵嫌弃地想要甩开林子泽的手，但见他认真的表情，还是忍了下来。
片刻后，林子泽松开手，嘴里碎碎念着只有一句话：
“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