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柯瑾年这样决绝的表述,其实魏宁并不感到奇怪。换做她,也会这样看待景宋,换做任何一个头脑还有剩余理智的女人,都会这么做。魏宁要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出乎她意料的得到了景家的认可,那也是要笔钱就结束了。
“你是觉得自己已经从景宋的生活里摘干净了,可是别人并不这么想。”
“别人?”
“对啊。杭丽丽不这么想,郑凡不这么想。”
“郑凡?”柯瑾年迅速的产生了执意,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魏宁口中的郑凡,说的是她能想到的那个郑凡吗?为什么会牵扯到郑凡?
“嗯,广野重工的郑凡。”魏宁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语调,她说出的话,可是掷地有声,吗“听说你们正在和广野重工洽谈项目。杭丽丽和郑凡的老婆是好朋友,闺蜜,早早地就把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告诉郑凡了。”
柯瑾年瞬间就想掀桌子:“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杭丽丽才是小三,她还要不要脸!”
柯瑾年今天赶过来加班的商业计划书,就是打算下周递交给广野重工的。他们有一个天使轮的项目,想进行A轮融资,广野重工在路演上和他们接洽了,因为这个项目正好是广野重工接下来想开发的子项目,所以很有下大额投资的意思。之后柯瑾年就开始对这个项目的融资进行谈判,送过去的商业计划书,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算上打算下周送过去的,已经是第六次了。
怪不得,路演的时候一拍即合的项目,居然进行了数月都毫无进展。柯瑾年方面已经一让再让,要不是因为广野重工第一次报价实在太有诱惑力,柯瑾年可能已经放弃了。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
郑凡是广野重工董事长的女婿,未来的接班人,这个项目他就是广野重工方面的“一言堂”,他说过,就过。而杭丽丽的朋友,那就是郑凡的太太、广野重工董事长的女儿了。
天知道杭丽丽狗嘴里能说出什么恶心人的话,郑凡的太太一定干预了此事。郑凡也要想清楚,毕竟权力的交接还没完成,老婆的话还是大过天的,哪怕她是任性而为,也不可不依从。
这事情,杭丽丽真是惹怒了柯瑾年。惹不起,连躲都躲不了了。
杭丽丽当年对郑凡的太太,也就是几个圈子里的大小姐们,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把柯瑾年的事情当了谈资,添油加醋一番。可郑凡太太就偏偏记住了,柯瑾年是个坏女人。这还怎么会允许自己的老公和柯瑾年谈生意。可郑凡也不明讲,就这么拖着。
项目谈不成,问题也不大,东家不打打西家。可是如果让老板知道,项目谈不成是因为广野重工对她的人品又质疑,再加上她刚工作那会儿,杭丽丽娘家人堵门闹事,甚至在圈内挤兑公司。第一次老板包容了,力挺柯瑾年。可公司因为自己受到第二次牵连,便是柯瑾年自己也会待不下去,乖乖提交辞呈。她一定会“臭名昭著”,从此估计再也进不了投资圈了。
柯瑾年的第一反应是“她得和郑凡谈谈”。这个想法只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就变成了,得和郑凡的太太谈谈。当然,她很快也发现,首先她怎么去找郑凡的太太?莫明奇妙去找人家,郑凡肯定更生气。而且她也很难自证其身。
解铃还须系铃人,柯瑾年发现,她不得不去面对自己最讨厌的那个女人,杭丽丽。再次面对她。
而且,杭丽丽凭什么出面,找郑凡的太太,替自己洗清呢?还顺带得承认她杭丽丽说了假话。这怎么可能?
怎么能让这个成为可能?
魏宁就站在柯瑾年正对面,微笑着看着她,看着她的情绪、思绪、心理变化,一点点的浮现在脸上。
“我可以帮你的。”
柯瑾年看着魏宁。她知道,魏宁有把握说出这话,就有把握帮她解决这个事情。魏宁能说出郑凡,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胸有成竹。
但是如果让魏宁帮忙,肯定是一场交易。
柯瑾年赶紧魏宁就是在她面前放了个陷阱,告诉她是陷阱,她还不得不往里跳,因为她没有选择,如果不跳,损失的更大。
“行吧,你说说看。”
柯瑾年索性拿了把椅子,坐在了魏宁对面。她也不给魏宁那椅子,反正此时她已经想明白了,这个孕妇既然这么厉害,再把她孕妇“特殊对待”,说不定人家心里还在觉得她多此一举呢。
“你去找杭丽丽,告诉她我们认识。是你利用我来威胁她,让她和景宋分手。”
魏宁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面不改色。
“我向她坦白了,她还能去帮我澄清?”柯瑾年冷笑一声,她其实心乱如麻,再加上又生气,脑筋已经一团浆糊了,还得在有备而来的魏宁面前故作镇静,以求在这场谈判中,不要败的太惨。
“我说的是我可以帮你,不是让她帮你。”
柯瑾年也是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如果说杭丽丽认识郑凡的太太,那是因为一个是副市长的女儿,一个是上市公司老板千金,魏宁说她们是朋友,柯瑾年完全相信。
但她没想到,魏宁也是个颇有路子的人。
人不可貌相,其实柯瑾年自大去国外见过世面后,就懂得了这个道理。那时候在国外,吃的用的最朴素的,搞不好是家里最有钱、后台最硬的。那些整天花枝招展、高调炫富的,搞不好是开着豪车送外卖,住的不是车库就是地下室。
柯瑾年知道魏宁这是要让自己承认,她才是主谋。如此一来,不仅是牵扯到杭丽丽、杭丽丽的母亲和阿姨,还可能牵扯到景宋,甚至是景宋的母亲。所有的矛头都将对象她,魏宁和杭丽丽瞬间都成了受害者。整个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她的“复仇”,才让众人跟着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