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虽然有些出入,但是呼迩军还是在三天内集结了一批营救琊乾城的先锋队。
这支五千人组成的军队名义上“借”给铁真瑜言,由她统领,其实又派高裕监军,呼迩植随同。理由是铁真瑜言伤势未痊愈,不可逞强冒险。
不管怎么样,他们出发了,去营救被围困多时岌岌可危的琊乾城。
此时,狼王军骁骑团,也就是包围琊乾城,执行推进任务的先头军队,得到了消息。骁骑团团宗索京立马派人在羊头坡设防阻击。
阻击队伍出发后,索京又连书三封书信,分别派送给距离最近的虎贲团、隼竹团,以及后方主力军金狼团。
此时,麾下四五位将军和军师已经在帐外求见。
索京一出来,为首的将军颜烈就带几位同僚一齐跪下,急切道:
“宗主,呼迩军来势汹汹,援军相距甚远,末将以为与其坐等援助,不如另辟它路。”
“哦?颜将军请细说。”
索京本也就十分担心援军不能及时赶到,急得焦头烂额,此时颜烈此言正中下怀,他颇为欣喜。
于是,颜烈被扶起身,索京拉他入议事帐,听他细说。颜烈也没客气,将桌案上的茶水倒出,手指沾水,在地图上点出记好,然后解释:
“我军现所处地势开阔平整,前有羊头坡作唯一屏障,派兵阻击实属无奈之举。不如转移至此树林后高地,在林中设伏,无需人多,只要稍加骚扰即可。我军主力集中在琊乾城外,不惜一切代价,攻破琊乾,据守城中,等待援军。”
索京对他一开始的建议都很认可,但是一提攻破琊乾,又面露难色。他们之所以滞留在此,就是因为琊乾城久攻不破,现在要一下子攻破,谈何容易?
军师看出他的顾虑,上前帮颜烈道:
“宗主想必在担心来不及攻城?但依我所见,琊乾城已经弹尽粮绝,唯一的生力军也突围出去,我们大可改变围城困兽的计策,直接强攻。呼迩军想要救琊乾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颜将军所拟,经过此树林;另一条路途遥远不说,还要经过一条穿山古道,地势凶险。用兵之人忌讳狭路山谷,一旦进入,无路可退,所以呼迩军一定不会走这条古道。我们只需在林中布下陷阱和百十来人,阻挠呼迩军两个时辰,大可攻破琊乾城。到时候转攻为守,呼迩军无攻城重器,只能作罢。”
“难道古道处无需布兵?”索京问。
他思虑周密,防的是万分之一。然而如果再分兵,攻城难免乏力。
他们陷入短暂的沉思。
突然,颜烈想到什么,
“有一人可用,若得她相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需一只小队,就可守住古道。”
“何人?”索京急切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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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真瑜言、高裕、呼迩裘玺并驾齐驱,带领队伍来到羊头坡三里外。
远远看去,羊头坡上已经有叛军等候。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另外两人,都在等他们发令。
最后,还是呼迩植先开口:
“既然是营救琊乾城,又系借兵给铁真将军,将军便任意差遣,我二人听命便是。”
如此最好,但是铁真瑜言有点担心高裕不服,又看向他,询问他的意见。高裕果然面露不悦,但是也没说什么,调转马头,退后四五米。这其实也说明他不打算插手,随铁真瑜言遣兵。
铁真瑜言这个“将领”做的憋屈,却也无可奈何。她对二人道:
“羊头坡不得不取,但正面强攻讨不到好处,一会儿我带一千人正面佯攻,阿兰小将军找时机从右侧突击,高裕将军带人从后方包抄——如何?”
“我看直接踏平羊头坡便可,几百个人也需得这么废力?”
高裕第一个不给面子。
铁真瑜言竟然没有恼,而是耐心解释:
“此军系索京骁骑团,最善骑射,他们于高地放箭,再多的人都是靶子,还得奇袭。”
既然如此,高裕没话说了。他带着一支小队绕道队伍后方,一会儿队伍进攻,他就趁乱绕后。
呼迩植也清点出百来人,命他们一会儿见机行事,随自己突击。
部署下去后,铁真瑜言也不多作滞留,率领队伍直奔羊头坡。
羊头坡上阻击队伍已经蓄势待发,拉满弯弓,锋利的箭头指向呼迩军。
待他们快要进入射程,为首者半抬手臂,示意准备。谁知就在此刻,呼迩军一阵骚乱,随后就是一群持盾士兵来到外围,作出防御。
铁真瑜言也接过一只盾,护在胸前,下令命军队缓慢行径。
“放箭——”
阻击军将领一声令下,数百支箭应声而出,划破天际,落到呼迩军头上。
大部分箭被盾挡住,敲击声铿锵尖锐;但也有一些射在士兵身上,没入肌骨,血溅三尺。中箭的士兵痛苦惨叫,持盾的士兵手麻脚重,躲避的士兵惶恐不安。
队伍尾部的高裕此刻也真正相信了铁真瑜言所说,骁骑团确实擅骑射,正面强攻讨不到便宜。
铁真瑜言及时命队伍收缩,让盾牌筑起防墙,抵挡了一波箭雨。
高裕和呼迩植也乘机带人离开。
看到呼迩植走远,铁真瑜言再次举剑,命军中弓箭手就位,在盾牌的掩护下,发起反攻,与此同时,两只冲锋队持盾上前,尽量占领两边高地,为大军开辟立足之地。
双方箭来箭往,都有伤亡,可是呼迩军明显更吃亏。即便如此危及的时刻,阻击队伍的箭都能做到百发百中,箭无虚发。挨了箭的士兵就像被重棍击打一般,立马倒地,全身麻痹。如此准确、大力,只有骁骑团做得到。
呼迩军近战的优势无法显示,几次冲锋都没能成功,只好再一次收缩队伍,防御阻击军的箭雨攻势。
阻击军将领大喜,以为呼迩军不过如此,开始考虑要不要派一只小队在弓箭掩护下追击。他看着呼迩军节节败退,感觉时机以到,果真亲自率领一只小队追击。
正当他站起身,舞着大刀呼喊壮威,耳边炸开一声,立马眼睛一翻,僵直倒地。
周围士兵吓了一跳,纷纷举刀防御,乱作一窝。
远处,呼迩植将弓箭递给下属,刀锋一指,士兵们立马从右侧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