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只有周慧在家,周慧说我爸妈去老姨家干活了。
“刚过完年干什么活?还没到种地的时候吧?”
“好像是搬家。”
“搬家?我还是自己问问吧!”
我拿起电话给老姨家打了过去。通过老姨的诉说,还真是搬家,不过是给大姨搬家。
大姨和大姨父是二婚。结婚时,大姨带了一个儿子。两年后,大姨又给大姨父生了一个儿子。又过了三年,大姨父前妻出了车祸。大姨父的大儿子也归了他们两口子。
三个儿子压力多大,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自从老姨养猪开始,大姨也在后院盖起了猪圈。养的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份收入。
去年我赌球赢了15万,其中10万交给老姨养猪。老姨的做法很光棍,把自家房子都推了。大姨和大姨父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牙一咬也跟老姨学。租了别人家房子,推了自家房子。
我大姨家的三个兄弟都挺懂事。放学回家就帮着大姨干活。三个大小伙子就是能干。大姨觉得实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所以在租房子那家前后院也盖起了猪圈。把这一家五口忙的脚打后脑勺。
本来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麻烦却找上了门。
大姨租房子的邻居,居然嫌猪叫影响休息,还嫌猪圈有味。三天两头跟大姨吵架。大姨是成年人可以控制情绪。但我那三个兄弟可控制不住。跟邻居家孩子打了起来。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三个打两个,那还有不赢的吗?
这回人家可不干了越闹越凶。警察来了都劝说不了。后来租房子那家的房主回来了,跟大姨商量让大姨换个地方。房主说的也很有道理,人家是在城里买了房子,也不打算回来了。可是大姨没经过人家同意,就在人家前后院盖猪圈也的确不对。房主答应退给大姨一年的房租,让大姨换个地方。
“同桌,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事呢?猪叫唤能有多大声,它又不是大公鸡,又不是狗。用鼻子哼哼几声,那才多大声。还有都是农村人谁家不养猪,谁家猪圈没味?我就是农村长大的,我这么爱干净的人,都没嫌弃过猪圈有味。他们家得多讲究啊?会不会是你大姨得罪人了?”
周慧的话提醒了我,到底是大姨得罪人了,还是我得罪人了呢?
第二天,我和周慧就去了大姨家。先到大姨租房子邻居家看了看。
“我靠!这么邋遢的人家。有那么讲究吗?肯定是故意找茬。”
既然是有人故意找茬,那我可不能不管。找到大姨的时候,大姨愁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大姨,你这是干什么呀!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行啊!”
“小峰啊!你说大姨命怎么这么苦呀!你大哥读高三了,大学是没指望了。毕业后没几年就该找对象了。到时候也得盖新房。所以我趁着这几年想多挣点,跟你老姨学把房子都推了。可是……”
“大姨,我想问问你,你和大姨父是不是得罪人了?”
“得罪人?就我和你大姨父这窝囊样,能得罪谁呀?敢得罪谁呀?让人骂了都不敢还嘴。我要是有你二姨一半厉害就行了。”
“呵呵……好了好了,别提二姨。咱别跟她学,她骂人跟唱歌似的。我帮你解决这些麻烦,你赶紧吃饭吧。”
从大姨家出来,我带着周慧直奔村长家。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没在家,他儿子正打麻将呢。我进屋直接掀了桌子。
“艹!你TM谁呀?”
“记性不太好啊!去年我从你这赢了十几万,你忘了?”
“是你这兔崽子。你TM来干嘛?”
“谁在背后找我大姨麻烦?或者你告诉我,坐庄的是谁?”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当你是谁呀?滚!”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别躺浑水。”
“我TM让你滚,你听不到啊?”
周慧拿起一旁的烟灰缸向村长儿子扔了过去。村长儿子用手一挡,烟灰飞的到处都是。我顺手拿起暖瓶砸向村长儿子的脑袋。
‘嘭’暖瓶应声而碎,开水洒了村长儿子一身。把这货烫的直叫唤。
我拉着周慧出了门,在电话亭给安保公司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匣子。我把事情一说,匣子带着人就来了。
一个小时后,村长家门口。石榴,兔子,匣子开着两辆面包车,带来了十几个人。
“就这家,给我砸。”
“等会!”石榴乐呵呵的说道。
“兄弟们,照一千块钱砸。”
我眨眨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周慧还问我呢。
“同桌,照一千块钱砸是啥意思?”
“不知道。”
不过很快我和周慧就知道了。值钱的东西不砸,光砸带响的和不值钱的。
从大门开始,砸锁不砸门,砸玻璃不砸窗框,屋里的家用电器不砸,但用水浇插排。里里外外的玻璃一个不留。灯管,灯泡,开关一个不留。
枕头剪坏,荞麦壳飞的满屋都是。被子扔上房顶堵烟筒,用棍子使劲往里怼。
这都是从哪学的损招啊?这些好像连一千块钱都用不上。
村长儿子看石榴他们冲进屋非常激动。跑到后厨拿起一把菜刀,跟石榴比比划划。
石榴抬脚在他小腿迎面骨一踢。他刚一弯腰,石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外一掰。菜刀脱手落地。石榴又把他胳膊一拧,胳膊就脱臼了。
“唉!同桌这招帅呀,你先学,学会了教我。”
这时村长赶了回来。
“停停停!有话好说。”
“终于回来一个懂事的。”
把村长带到另一个屋里聊了半天。
我终于知道背后捣鬼的人是谁了。还真是那个庄家。这人叫朱中华,快60岁了住在镇里。这一带的赌局都是他坐庄。
了解一下朱中华的情况,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让你儿子配合配合。”
“行。”
我让村长儿子把下注的清单拿了出来。又看了看赔率。这些比赛我大多数都不记得了。但本市和本省的比赛输赢,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我给文丽打了电话,让她请张帆跑腿。给我带20万过来。
张帆速度还挺快,没到一个小时就把钱送来了。
“分批下注。一次不要超过5000块。把这20万全押进去。”
“小峰,你要买哪个?”
“省队吧。冷门一比三。坑死他。”
石榴笑了笑“来吧!兄弟们跑跑腿下注去。”
张帆最积极,拿了好几万就出门了。
晚上7点45比赛结束。我又赢了庄家60万。
朱中华家是一栋二层的小楼。院子里还停着一辆新款的捷达。从村长儿子处得知,比赛结束后,所有的下注点都要把钱送过来。然后在根据下注的情况分钱。
不过今天朱中华等到九点,一个人也没来。朱中华叼着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突然发现他的捷达车引擎盖上坐着一个人。他赶忙打开院子里的灯。
石榴笑呵呵的看着他。
“你是谁?坐我车上干什么?”
“呵呵!朱老大赔了60万,你还能这么淡定,真不容易啊!”
“什么60万?”
石榴从怀里拿出一大堆下注的凭据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时他才感觉到不妙。赶忙跑回去查看下注情况。
原来这老东西压根都没注意,有人在本省球队上下了20万。朱中华在次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
“兄弟,我们没见过吧?为什么要这么坑我?在这么多下注点下了整整20万。”
“是你先坑我兄弟的。”
石榴声音刚落,院子外面就亮起了车灯。我站在面包车前看着朱中华。
“兄弟,我得罪过你吗?”
“去年夏天,我赢了你15万。这回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朱中华皱着眉看着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能赢你一次,就能赢你两次,三次。本金20万我已经拿回来了。你还欠我60万。下一把我下注80万。你打算开哪场比赛?这可比养猪挣钱啊!”
这时从路上走过来一个女人,还领着一个孩子。
“你们是谁呀?站我家门口干什么?”
车灯一闪,又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的是华芬和大兵。
匣子走过去,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华芬对这个女人说道。
“你是朱中华什么人啊?”
“我……我是他儿媳妇。”
“哦~~走吧!请你喝茶。”
女人转身要走,被华芬一把揪住头发。推进了车里。
“朱老大,我是韩国街安保公司的华芬。把60万凑齐在来领人吧。”
华芬根本没给朱中华说话的机会。拉着我就上了车。
韩国街安保公司。华芬让人买了一堆零食给朱中华的孙子吃。至于他儿媳妇只能饿着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位讲情的人。这人跟华芬还挺熟的,傅老大手下的‘猪崽子’。
原来朱中华是他亲三叔。两家虽然走的不是很近。但亲戚毕竟是亲戚。
而且‘猪崽子’还说,朱中华背后有靠山。只是一时联系不上。希望华芬给点面子,不要太难为朱中华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