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消长的古董美男子,加上富有磁性的嗓音,孟醒此刻心里遭受到双重暴击。
孟醒是个不折不扣的声控,学生时代的社团心头爱当数广播站。
现在她就一个想法,如果面前这男子要去竞选广播站站长的话,她一定会把周围人的票都抢了全投给他,就冲着这嗓音,她粉丝滤镜简直怦怦爆表。
不过......人是要恰饭的,孟醒此时此刻只能在心里惋惜下,美男与我是何等的遇不逢时,与即将要成为硬虾条相比,我现在选择暂时关掉滤镜。
思及此,孟醒露出大大又甜甜的笑容一个:“这位公子,这里...”她仔细数了数,“有四十二条,那么就是一共四百二十钱,您真确定要的话,我这就给您包起来?”你要是要,我把袋子都送你了。
这笔钱在这年头也算是一笔大开销了,眼前这人看起来年纪与她相当,不知道拿不拿得出来这笔钱,虽然看他衣服穿得还挺好的,但毕竟人不可貌相,拿她开涮寻寻开心的可能性也有。
反正孟醒决定只要他敢买她就敢卖。
男子只是依旧望着她笑笑一应,他终于又见到她了啊。
这时只见他身后钻出来一个少年人,大概是侍从,笑眼眯眯:“我家少爷放出的话,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姑娘放心包起来吧。”
那就是真要买咯,孟醒马上乐呵呵地把东西再装进帆布袋里去,旁边兄弟俩则目瞪口呆,这就全卖完了?
小杰目光转到男子身上,他怎么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还是大大的。
这边孟醒一下子就把东西全装好了,站起来把整袋东西都递给侍从,然后眼巴巴地等着。能快点拿到钱的话,她就能快点去把需要的东西都买了,然后就能快点启程回村,毕竟等会还有一个小时多的路要走。
侍从这边也了然,手往衣襟里一伸,明显揪住了个东西准备掏出来时,突然身子一僵,不动了,盯着孟醒没说话,眼神还有点奇怪。
?
孟醒露出善意的微笑:“嗯?”
侍从慢慢地把某个东西重新推回衣襟里,讪讪笑道:“呃,那个,我刚想起我忘带银两出门了,哈哈。”
孟醒:......?
不是,等等,他以为她什么都看不到吗,她都瞄到那个荷包的边边了,他又给推了回去。
像是知道孟醒怎么想的一样,侍从加了句:“那个荷包是空的,没银两的。”
所以现在什么情况?
难道?果然还真是?亏她前几秒还以为他们两是好人!
一想到之前说的那个可能性,孟醒流露出一副你们果然是欺骗我的表情。
侍从手足无措地挠挠头,他不擅长说谎。偷瞄了几下男子,心里好生奇怪,少爷刚才怎么突然出手阻止我给钱,还暗中传音给我要我说自己忘带钱,太奇怪了。
左看看孟醒,右看看自己少爷,侍从琢磨着:“要不,我回府里取钱去?”
孟醒怀疑地看着他还有他怀里的那袋东西:“是不是想一去不回?而且我先说好,我可不会跟着去。”谁知道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哦~等等,你们该不会是专门拐骗良家少女的吧,先是利用你家‘少爷’的美色,大大降低对方的防备之心,然后再一网打尽!”
说完,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还好她没有沉迷于美色,还有她这么直接地戳破事实,对面两人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侍从一听,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他们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嘛。衣襟里的荷包直咯得他痒痒的,特想拿出来以证自己还有少爷的清白。
“你先别急。”还是那道好听的声音。这声音一出,孟醒感觉自己的气势莫名就消下去了。
男子偏过头低声嘱咐了侍从几句,而从孟醒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他衣领下完美的颈部还有因发音而上下滚动的喉结...
咳,不看不看,孟醒转移视线。
待男子说完,侍从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了,而后跟视线乱飘的孟醒说:“姑娘,你看这样吧,让你家那两小孩跟我回府里取钱,我用轻功可以很轻松地带起他们,很快就可以回来,我家少爷就留这儿,这样行不?”
开什么玩笑,孟醒立马反对:“这当然不行,他们两个小孩子,手无缚鸡之力,你还会武功,被你带走那不就是任你宰割吗?而且你家少爷还那么大个人,我能看得住他吗?没钱就东西给回我,我不卖了。”
“看得住的。”男子却是出奇地回了孟醒那一句,嘴角的弧度上扬,“我也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侍从:?
前几天还一个打七个的是谁?但主子的台不能拆,虽然现在不知道唱的是哪门子戏。
他也附和道:“是啊!我这身武功就是为了保护少爷而练的。”
孟醒咬了咬唇,想想,“那为什么要带两个小孩子去?一个不行吗?”
侍从摇了摇头,收到某人暗示的他只能厚着脸皮:“我不能只带一个小的去,万一他在路上哭闹,别人会以为我是牙子的,如果我只带大的去,万一你和小的联手把我家少爷给卖了怎么办。所以,我带两个走,最好。”
孟醒:令人迷惑的发言……好吧。
她拉着兄弟俩走了几步,蹲下小声地问他们:“你们想去吗,觉得可以吗,要是不行的话,我们就一起走着去。”
小杰摇摇头,“我可以。”他可不怕。小俊看自家哥哥摇头,自己也跟着摇头。
那好吧,孟醒摸了摸小杰的头:“如果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先趁他不注意咬他手,离开他掌控之后就尽力跑,随便先跑进一家人比较多的店,向店家求助,如果店家不理你的话,你就把他店里比较便宜的东西,比如花瓶,摔它一个,记住了吗。”
小杰点了点头,常年在村里溜达惯了,他跑还是能跑很快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面要摔店家的花瓶,但听她的应该就没错。
孟醒心想,希望不用摔太多,至少她卖掉所有精品的钱够赔的话还勉强可以接受,但最好的结果就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孟醒没有意识到,几步开外有内力的两人,是可以听见她这一番话的,但也不怪她,这一下子切换到武侠世界,她还真适应不了。
而全程都能听见她说了些啥的两人,侍从内心百味杂陈,他不是坏人,男子则是对她后面说到的方法感到新奇。
待孟醒都交代完,侍从上前,一手就是一个,这画面孟醒还真想不到,这人看起来小小个的,力气却那么大,果然习武之人。侍从让小杰帮忙拿好装着精品的袋子,然后就迅速地往一个方向“飞”去。
小杰小俊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有这种体验,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三人都远去了还能听到他两的嚎声。
那边热闹了,这边却安静了。
孟醒拍拍屁股重新坐下,对还杵在那里的男子说:“公子,要不您也过来坐坐?”
不然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场面会有点尴尬。
“覃思行。”男子不悦地吐出三字。
啊?孟醒一愣,几秒后反应过来了,他在介绍自己,出于礼貌她也回:“我叫孟醒。”
怕他跟梦醒搞混,孟醒就地拿起一木枝,在石板地上刻划着,孟...醒...
对了,孟醒抬头仰望着男子,“你的名字......”琴丝形?秦思邢?芩斯行?哪个?
覃思行伸出了他的手:“把你手给我。”
孟醒凝视着他不自觉地也把手伸了过去,龟龟,这种死亡角度看上去他也丝毫不虚。
不过他要她伸手干嘛?牵手?这么直接的吗?又好像不是诶……
覃思行接过她的手,摊开她的手心,以手为笔,一笔一划地写。
西早...覃,田心...思……覃思行。
“我的名字。”
果然声音好听的人大多长得也好看,好看的人名字大多也会好听。孟醒抽回自己的手,尽管她不属于这里,不避讳这些,却能感觉到此刻手心正在发烫。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手掌那块厚实,还长了些许茧子。
孟醒忽然感觉到,他简直整个人都长到了她的点上,不断对她散发着那般致命性感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