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他稍有动摇,想着自己定是说懂了对方。
她为了保皇上的命,也为了保自己的命,只好继续说道:“不但如此,你想要什么,本宫都能答应你。只求你留本宫与皇上性命。”
夜冥听完这些,知道自己此行目的已经达成,但表面上确是不为所动:“哼,皇后好打算,如今你们两条性命在我手中,明枫与无垠二人也已经被我击昏。就算我杀了你们二人,再去救陶兮,又有谁能拦我?”
皇后没想到这人心竟如此狠绝,此时只庆幸在皇后寝宫时有御智提醒自己,留了后招,否则自己必定成为夜冥的刀下之鬼。
“夜冥,你机关算尽,却忘了本宫手下还有御智,本宫到此处之前早已嘱咐他看好陶兮,你若敢妄动,那陶兮也别想活命!”皇后说完重话,有好言好语地劝说:“莫说本宫威胁你,如今我们二人又无深仇大恨,你也不想陶兮年纪轻轻便没了性命吧。”
夜冥心中对皇后的说辞不屑一顾,表面却蹙紧了眉毛,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
皇后见他这副样子,便以为自己已经将人说动了,于是便露出个笑来:“你不必忧心,只要你同意我的条件,那陶兮本宫定然会全须全尾地送回到你的手上。我听说你们二人刚刚完婚,以后你俩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夜冥听到这些话似乎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紧紧地将眼睛闭上,再睁开时便仿佛下定了决心,答应了皇后的要求,但今夜必须见到陶兮。
皇后此时再扣留陶兮也没什么用处,便即刻朝宫殿外喊了一声:“来人!”
外院内的侍卫听见,赶忙到殿门外等候吩咐。夜冥警惕的看着皇后,皇后安抚地朝夜冥摆了摆手,而后让侍卫向御智传话,将陶兮送往宫门外等候。
夜冥听到这里,才好似放下了心,行至皇上的床榻旁,又点了皇上身上两处穴位,皇上不肖片刻便悠悠转醒。
皇后方才还一副计谋得逞的姿态,此时见皇上醒了,立即扑倒在皇上榻前,哭诉道:“陛下,您终于醒了,臣妾方才知道您被挟持当即便心焦不已,带着人敢过来时您已经昏睡不醒了。”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抹脸上刚刚挤下来眼泪,好似受了十分的委屈。
皇上此时刚刚转醒,意识并不十分清楚,对方才发生的事更是一无所知,只是安抚地拍了拍皇后搭在他身上的手。
夜冥看着这两人惺惺作态,只觉得胸腹之中翻涌难耐,只想尽快离开此地。更何况一想到陶兮此时想必已经等在宫外,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只恨不得自己能飞到陶兮跟前才好,于是便不再逗留。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夜冥一袭黑衣在空旷的皇宫内显得有些扎眼,但来往的宫人与侍卫并没人敢多看一眼。
与入宫时不同,夜冥出宫时并没有刻意躲避宫中众人,有皇后的旨意自然也没人敢阻拦。只是此时还没到开宫门的时辰,夜冥若想从宫门出去还需等守门的侍卫层层上报。
但夜冥哪怕一刻也等不得了,于是便当着侍卫的面踩上了宫墙翻了出去。
自宫门向西边走个不远,有一条隐蔽的小路,平日里是供宫里的采买太监出入的。此时这处却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位看起来精明睿智的老者,不时的抬头向路口看去,似是在等什么人。
当夜冥拐过拐角处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那老者自然就是皇后身边的御智,也是幽冥阁四长老。等夜冥行至马车前,顾及到此时身份不便,四长老便只略微欠了欠身子,全当行了礼。
夜冥自然明白,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四长老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陶瓷小瓶交到夜冥手中,说是陶兮被无垠下了毒,一直昏睡着,瓶中便是解药。说完,他便让开让夜冥上车,示意自己会驱车将人送回府中再回宫。
夜冥接下瓷瓶,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这才俯身钻进了马车。
马车当即上路。
马车内,陶兮安静地躺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双目紧闭,眉头也微微蹙着。夜冥将人轻轻抬起楼在怀里,将瓷瓶中的药丸取出,含在口中,俯身以口哺喂给陶兮。
片刻过后,陶兮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眉头也蹙的更紧,夜冥见此情形心头一紧,只见陶兮轻吟一声,侧身喷吐出一口黑血,接着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夜冥见方才不过是解药发挥了作用,稍微松了口气,一边用手绢将陶兮嘴边残血擦拭干净,一边轻声问:“可有哪处不舒服?”
陶兮昏睡了太长时间,此时刚刚清醒,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此时已经过了多久。只是一看到夜冥在自己身旁,便放心下来,安心地将身子软了下来,靠在了夜冥怀中。
“没什么不舒服的,睁眼看到你,就算有什么不舒服也没了。”
夜冥听她还能与自己调笑,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捏捏陶兮的鼻子道:“调皮。”
夜冥知道陶兮刚醒,想必有很多事情并不清楚,便趁着在马车上的功夫,将陶兮被挟持期间所发生的事一一说予她听。
说来也巧,刚刚讲到入宫前同陶三饮酒,马车便停了下来。四长老在车外禀报说已经到了府门前了,夜冥便将陶兮抱下了车。
府中的人早就收到了消息,此时正等在门前,见到自己夫人真的回来了,脸上都带着笑。陶兮知道自己让大家担心了许久,便让夜冥将她放下来,想同大家说两句话再回房。奈何夜冥担心她的身子,怎么也不肯答应。陶兮无法,只能匆匆朝大家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被夜冥抱回了房内。
夜冥将人放在床上,又细心地将被子的角角给她掖好,这才在床榻旁坐了下来。他轻轻抚了抚陶兮的额头,问:“要不要再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