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有关部门对肢体进行了DNA检测,并把这份数据一起上传了网站。
警察局的工作人员说,因为最近有几个年轻女孩失踪,他们通知了几个报案人。每家最好能带一份失踪女孩子的DNA检测的标本,他们可以帮助进行测试,看一看哪一份能和尸块的DNA匹配。
接到这个电话,申达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他紧张地看了一眼手机,想把手机的声音扩大一些,手指的颤抖让他一下子把手机滑到地毯上,拾起手机,里面的人还在说:“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明天就来。”
挂断电话,申达觉得喉咙里有一股热浪涌上来,他替司空朗难过。取得程潇潇亲人的DNA标本并不难,有徐妈妈在,还有程自豪在。可是万一这个肢体的碎块真和徐妈妈或者程自豪的匹配上怎么办?
他拿出手机找到了司空朗的号码,刚拨通,司空朗就接起来。他低沉的嗓音在一个吵杂的环境中,有点听不清。
申达嗫嚅了两秒:“老大找一个安静地地方,我有重要的话说。要不你回来吧!”
司空朗扫了一下酒吧里面的那个角落,晓情就一个人坐在那桌子后面,正扬着脖子喝着一杯啤酒。
他走出酒吧门外对手机里说:“晓情姑娘在酒吧,我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她到底是不是……”
申达打断了他的话:“警察找到了尸块……”
司空朗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他们说是潇潇的?”
“没有,不过,他们已经做了DNA,警察需要少奶奶的亲属的DNA标本,他们拿去对比。或者如果我们有之前少奶奶做过的DNA…要不我们就得取徐妈妈的样本,或者我们可以取程自豪的…老大,你别乱想,那个一定不是少奶奶的!”申达发现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怕万一在电话里哪个词说不好会刺激到司空朗。
他又怕司空朗以为找到的肢体就是程潇潇他会受不了打击。他抢着在电话说各种可能。甚至他想说晓情就是程潇潇。
申达承认,他的心一点也不比司空朗轻松,他知道自己的老大对程潇潇有多爱,现在他的心就一定会有多疼。他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希望邻居的晓情就是程潇潇。
司空朗皱了皱眉,对电话说了句:“申达,你到底想说什么?算了,我马上回去,你什么都不要做,等我回去!”
他转身进了酒吧。司空朗被申达刚才的电话搅得心烦意乱。他恨不得立马就去警察局看那些尸块。可是他却觉得他不能把晓情一个人扔在这里。他不能一个人回去。
酒吧的名字叫39度,门面不是很亮,但是酒吧里面还真是豪华大气上档次。
他没顾上看左右,直接走到最里面的空间里,站在晓情的面前:“我现在要回家了,你要不要一起?”那语气虽然是问的,但是那神情却是坚定的。没等晓情说YES 或NO,他已拉起对方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门。
出租车上晓情甩掉司空朗的手:“你回家就回嘛,干嘛拉着我!”司空朗对司空说了地址,急忙对晓情“嘘”一下。他说:“两夫妻的,吵两句嘴就离家出走,是你的不对。走吧,我道歉,我们回家吧!”他指了指司机,又合手摇了摇:“PLEASE”
晓情心里矛盾,一面她很希望和司空朗在一起,一面她又不想司空朗这么快就喜欢上一个新鲜面孔的女孩。
她嘟着嘴对司空朗轻声说:“对不起,司空先生,我喝多了,头有些晕。”
司空朗绷着脸,往把身体往车门方向靠。他的心很矛盾,他不相信程潇潇已经成了肢体的碎块,躺在警察局尸检的冰柜里。
他宁可信程潇潇有不得已的苦衷换了脸,失了忆!
车厢里黑暗,司空朗的脸更黑。边上的女孩一阵一阵的体香传过来,让他更加思念自己的女人。
如果他能让时光倒流,他就算是捆绑也不能让程潇潇离开自己半步。警察局说的肢体一定不是他的女人,程潇潇受过专业训练,她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打倒,不会的,那一定不是她。
身边的女人好像睡着了,一点点的往旁边倒过来。
晓情的头很晕,可是她却知道司空朗在她的身边。她闭着眼睛把头靠向司空朗,男人的身体很温暖,让她很有安全感。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她越靠越歪,一直把头歪到司空朗的肩上,就那样不动了。
司空朗闻到了她发丝间的清香,他想抱她,想把她拢在怀里问问她。如果这个晓情就是他的程潇潇,他一定先打一顿屁股。
她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她知道他有多想她吗?他要告诉她,程潇潇,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就算你穿越了,变成一缕轻烟了,你也不能离开我的左右!
晓情的头发随着车的行驶,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脸颊,这个女孩真是程潇潇吗?
他的心彻底零乱了。
一方面申达电话里的信息,让他满心的希望绽开了裂缝。另一方面一个鲜活的人就在身边,那感觉和灵感都是程潇潇,他要怎么弄明白?
到了诊所门口,司空朗轻推了一下晓情:“到站了,下车了。”
晓情被一双手扶着下车,凉风吹过,她忽然睁开眼睛,“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以后还能和你一起喝酒吗?”
司空朗一怔,“晓情姑娘这是在约我吗?”
“噢,我忘记了,司空先生有家人,可是我没听你说过你的夫人。她也在这里吗?”晓情觉得应该试探一下了。
“我的夫人她,她被我给弄丢了,还没回来!”司空朗内心的矛盾更加沉重,既然晓情问,他干脆就说,也是试探。“晓情姑娘,明晚,我们还在酒吧见,如果你想听我讲自己的故事。”
“那就说定了!”晓情转过身离开。
看着晓情快要走进大门,司空朗忽然想起来什么,他对着那个背影说:“对了,晓情姑娘,你租到房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