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朗拉开门:“米雪,快点进来,是查理斯的哥哥,因为做生意得罪了帮派,被刀捅伤了。快点救救他。”
米雪到底是医生,什么样的伤口都见过,她被晓情拉到汤姆森的身边眉头都没皱一下。她仔细察看汤姆森血肉模糊的脸,他的脸被划开的有一道半尺多长的血口子,狰狞得很。
“这么深?”米雪边用酒精棉为汤姆森消毒,边嘴里叨咕着:“就是算缝合得再也好一定会留下很大的一道疤痕。毁容了。可能这嘴唇部分合不上了。”
“大男人,好看不好看都不重要,只要活着就好。”司空朗在旁边拿着纱布:“你这里有没有缝合的线?查理斯一会儿会来,如果缺少什么,我让他带来。”
米雪正用镊子把汤姆森脸上的伤口努力合在一起,听到查理斯三个字,她的手一哆嗦,碰到了伤口的深处,汤姆森从昏迷中醒来,粗重地“嗯”了几声。
晓情指着他腹部的伤:“米雪医生,他的致命伤在这里,你快点看一看。”晓情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很符合没见过血腥的女人的特征。
米雪对晓情说:“我知道你怕,快别看了。一会查理斯来了,他缝合脸上,我处理腹部。对了,让查理斯带麻药来。缝合线我还够用,让他再带一些适合脸上缝合的钱。还有,他需要一些抗生素。”
司空朗又给查理斯打电话。查理斯说他正在药局,正准备打电话问司空朗。他还说他再有五分钟就到了。
司空朗把手上的棉纱交给晓情:“老婆,你来给米雪医生当助手,我去帮查理斯拿东西,他马上就到。”话未落音,司空朗已开门走出去。
晓情明白,司空朗不想被米雪怀疑“汤米”与查理斯的“兄弟”关系。他一定抢在查理斯进来之前和他说好有关于和汤米的故事。
果然过了6、7分钟,司空朗和查理斯每个人手上都拿了好多东西,从门外走进来。
见到查理斯,晓情抢着说:“查王子,快来看汤米,他伤得不轻。多亏我发现了他,把他带到这里来。否则还不知道能发生什么呢。”
晓情又俯下身体对汤姆森说:“汤米,你弟弟来了,我没有骗你吧?我真的一个电话,他就会来。”
汤姆森已经进入半昏迷。
查理斯到底是医生,他很冷静地拿出手术器械,带消毒手套,口罩,凑到米雪身边:“你好,米雪医生,我大哥怎么样了?”
米雪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眼神躲闪了两下,终于鼓起勇气对上查理斯的眼睛:“脸上刀上不致命,但是毁容了。就算是缝合得再好,也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正在处理腹部的伤口:“腹部的伤口比较麻烦,肠穿透,脾破裂。我正在做摘除手术,你来帮我处理他的脸部。”
查理斯没发现米雪的莙态,把手中的麻醉药放在托盘里:“我来先给他打一针麻醉药,然后你再进行切除和缝合。这里的无菌条件不行,我还带了一些抗生素。希望能帮到他。”
打完麻药,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米雪:“把腹部的这部分交给我。反正一个大男人,肚子上疤痕也没关系。你还是处理他的脸吧。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缝的针就比我的好多了。在我大哥脸绣点什么。反正他也不想‘要脸’了,给他纹一个图案什么的。以后我再也不准备他继续做挺而走险的生意了,让那些人离得远点,少让我操点心。”
米雪没说话,和查理斯换了一个位置:“如果我真为他纹了一个什么,他不会生气吧?”
“不会,我觉得他应该感谢你。那,你会纹吗?”
“查理斯,你忘记了?我专门学过纹身,要不我就给他的脸上纹一只大蜘蛛?让大哥将来当个蜘蛛侠?”
“行,纹什么随你便。只要能让他面目会非就行。”查理斯说。
米雪听到这话,竟然笑了一下:“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他真是你大哥?”
司空朗眼睛狠狠瞅了米雪一眼:“我这是救他。你想想,他这是得罪人了。如果我这次不把他的外貌改一改,我们救了他,等他伤好了出去,还不是被仇人追杀?”
纵然米雪生活在安全宁静的医院里,可是她听到这话,也明白了几分。看来在电视剧和电影中看到的故事,不仅仅是“纯属虚构。”
“明白了。我尽力。”米雪嘴里说着,手上已经忙活起来。
汤姆森已经麻醉过去了,如果清醒着听查理斯和米雪的对话,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查理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晓情说:“娘家人,请帮忙用我带来的消毒水,为这里的周围地面消毒。虽然这里不是手术室,但只能是尽量保持干净了。”
晓情忙说了句:“我懂了。”
她把查理斯带来的消毒水放到一只桶里,加上一些水,都洒在地下室的大理石的地面上。虽然不能百分百的消毒,她明白,这只能是在条件不好的时候,为汤姆森尽量减少一些感染的机会。
两个名校出身的名医在并不规范的手术室里,为汤姆森忙了一个多小时。
汤姆森腹部的伤口,创面很大,查理斯把他的脾摘除之后,又把肚皮给缝合了一下。总算是处理好了。
米雪再次量了下“汤米”的血压:“还好,比预料的情况好多了。到底是洋人,吃生牛肉长大的。身体底子好,流了那么多血,这会好像没事了。”
司空朗看了看两只手上的血迹,长吁了一口气,对查理斯说:“娘家人,你还不快谢谢你的老同学,如果不是她愿意留在家里当私人医生,我们哪敢救你大哥啊。”
查理斯已经被司空朗在门外耐心细致的求了半天了。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不知道好歹。他顺着话往下说:“米雪,老同学,等过一段时间我大哥好了。我们会请你吃饭的。不过,千万请你为他保密。因为他得罪的人我们真的得罪不起。”
米雪有点不好意思:“查理斯,这话司空总已和我说过了,你就放心吧。”
查理斯把手术器械收拾整理好,四处看看,对司空朗说:“这里不行。我们要把他安排在一下阳光空气都好的地方,太潮湿的地方不得于他的伤口的痊愈。”
司空朗点了点头:“你觉得这个庄园里哪里比较好?”
查理斯趴在窗口往处看一看,正好看到对面有一幢小二楼。
“那边是什么地方?”他问司空朗。
“是家里的闲置的客房。”司空朗心里一动:“对啊,在那边好。二楼上面的两个套房的阳光很好,还有一个大露台。而且小二楼处在院子的后面,对面没有房子,卧室的窗口对着海。
要不我们先把病室安排在那里吧。”说到这里,他对查理斯说:“你也搬来,住在那个房间里照顾你哥哥。”
“这样不好吧?”查理斯说。
司空朗摊开两只手:“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还想让我来照顾你大哥?我可是一个孩子的爸爸,夜里我还需要照顾我儿子。真的,求你帮个忙呗。”
司空朗纯是为了做戏给米雪看。汤姆森的伤口要痊愈至少要一个多月,这期间,无论是晓情还是他来照顾,都不合适。
查理斯想了一想:“我在公司那边还有一大摊事。我只能晚上来。不过我可以住在这里,晚上照顾他。但是白天,我想请司空总裁给我找一个可靠的护工。”
查理斯说的一本正经的,不但是米雪百信不疑,就算是晓情都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走,过去看一看。”查理斯迈开腿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站住,回头对米雪说:“米雪,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我来照顾大哥。你一个女人不方便。”
米雪也觉得,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再坚持也不好。于是她对查理斯说:“那也好,你晚上照顾大哥,明天早上我换你。只要司空总夫妻没意见,我可以帮助你一直照顾大哥。”
她的话说得很亲热,把汤米称为“大哥”,查理斯又不是傻瓜,他怎么能不明白。
他真的对米雪没有任何爱慕之情,甚至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这些日子,古天娇已经回到公司去上班了。
每逢古天娇和他说起米雪,他都十分肯定的说:“我对米雪只有同学之情,或者普通的朋友,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发展成男女朋友。”
古天娇当时就对查理斯说:“如果你没有那意思,就把话跟人家说得明明白白的,省得人家心里一直装着你,你把人家都耽误了。”
她看查理斯并没明白,于是又说:“你让她死了心,她好去找别人。女人总要找个丈夫的。”
查理斯今天再次听到米雪这么说话,他记起了古天娇的提示。于是他说:“米雪老同学,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你毕竟是司空总家的私人医生,这次你为我哥哥做手术的费用,我一定要付的。另外请你帮我哥哥做一个面部纹绣,这个我是要付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