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学校的早自习时间一般都是学生自由分配。
徐笙掏出了一套复习题，低着头默默做着卷子。课本上的核心内容自己已经掌握的很清晰，但层出不穷的复习题就只能非常枯燥地靠刷题来解决了。
既然决定了要接代打单子，那学习理论的时间就会被压缩，所以，刷题效率就是提升成绩的关键。
整整四十分钟，徐笙很认真地做完了两套卷子，同桌老王看得目瞪口呆，不过最近这些日子他也习惯了徐笙的答题速度。
早自习刚一结束，张平就领着人来到徐笙课桌前，看见徐笙埋头刷题，不由笑出了声。
“徐笙！马上就要发成绩了，你还不抓紧时间多说两句，要不以后可真没机会了。你这张小嘴叭叭起来是挺厉害，可惜我以后听不见咯！”
徐笙慢慢放下了笔，侧了侧身子。
“我刚才又想了一下，觉得咱俩这个赌注筹码还是有点大，毕竟身在学校不能言，日子一长，真会憋坏了。”
张平闻言一挑眉，道：“怎么？你又想反悔了？班长那儿还存着签字画押的约呢。你就不怕我复制十份八份，贴给全校的人看？”
“行吧，我已经给过你几次机会了，不珍惜我也没办法，以后多多眼神交流吧。”
张平嗤地一声，转身走到班长李慧慧课桌旁，伸手讨要立下的字据。
“徐笙！字据就在这儿，谁要是输了不认账，谁不是男人，谁说话就是放屁，你我画押的证据！”
张平一嗓子把教室里喊得极其安静。众目睽睽之下，张平将那字据高高举起！
“吼什么呐！隔着走廊就听见有人在吼。”
班主任老刘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赶紧低下了头，张平也立刻弓着腰想回到座位上。
“张平！你先别走，手里拿的什么？拿过来我看看。”
老刘想要看的东西，班里没人敢拒绝，张平苦着脸，低头走到了教室门口。
老刘拆开那张字据，扫了几眼，忽然微微笑了起来。
“挺创新呀，赌不说话？行吧，张平你先回座位上，正好，我给你们开个盅。”
说罢，老刘嗒嗒地走到讲台上，将怀中一摞卷子摔到讲桌之上。
“这次期中考试，咱班成绩普遍要比月考差一些，我理解这次题目有些偏难，但有些人的下滑幅度，完全超出了题目难易程度！”
“贺子珊，高渐进，柳露。你们仨成绩下滑幅度最大，特别是高渐进，听力整套题做得都是糊涂的！”
徐笙继续埋头刷题，耳畔响起一个又一个名字，全都被自己屏蔽掉，以求更专心的刷题。
可没过多久，整间教室像炸了锅般，突然喧哗起来，徐笙茫然地抬起头，发现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一双双眼睛里情绪倒都挺复杂。
“进入高三以来，这是咱班第一次有人考到年纪第一。成绩提升幅度如此之大，也就证明了咱班的教学质量完全没问题，大家还是要像徐笙同学学习，珍惜一切时间，多刷题，多背书，多跟老师交流！”
“牛比，94分，这分封了天了。”
老王伸过一只大拇指，徐笙微微点头，然后问道：“我考了94分？”
“对啊！这不还在表扬你呢。”
此时班主任的脸上已经没有刚进门时的严肃，她翻了翻卷子，喊过班长李慧慧，示意她将所有卷子发下去。
“好了，你们准备第一节课吧，徐笙跟我来一趟。”
徐笙跟着老刘走出教室，很快来到办公室。老刘随手从桌上端起一个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徐笙，这次期中考试，考得不赖。准备准备，年级主任想拿你当典型，下周一升国旗时，上台发言，总结自己成绩进步的经验。”
“这。。刘老师，我想我做不到呀，最近复习时间挺紧。”
“不就发个言总结下自己成绩进步的原因，这有什么难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见老刘态度坚决，徐笙也就点头答应了。
“刘老师，那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下。”
“讨价还价。”
老刘放下茶杯，脸色稍缓。
“您也看到我期中成绩了，理论考得还行，可实践还是有差距，所以我想申请，每天下午最后两节课可以去网吧练实践。”
老刘抬头看了眼徐笙，见他神色认真，便说道：“如果你能保持住你的理论成绩，那这件事我不反对。不过下次月考你要是退步了，就别想着下午去实践了，听到了吗？”
上午第二节课间操时间，徐笙刚从座位上起身，杨帆就挤了过来。
“哎！老徐，你昨天说你能考700分，原来是真的啊！94分如果折算综合成绩，接近730分呢。”
“咋啦，你要替我选大学吗？”
“行啊，我就给你选烟芷北海学院！反正我妈说了，我将来要是考不上大学，就给我花钱送这学校念。”
两人跟着人群，一路走下教学楼，杨帆忽然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几个人。
正是张平几人。
远远看去，张平满脸苦涩，他身旁的几个人脸色也不好看，徐笙和杨帆刚走过去，张平就要捂脸离开。
“别走别走，哑巴不代表聋子，来，给我看看咱班的哑巴军团。”
杨帆一把扯住张平的后心，将他拽了回来。
在整个高三年级的学生眼里，杨帆的身型和他的人脉都异于常人，张平被他扯住衣服后心，也没怎么反抗。
“真哑巴啦？你说你没事去惹徐笙干嘛？三番两次再人背后风言风语，叨叨个没完，成了，这下当哑巴就再也不用叨叨了。”
徐笙正带着笑意看杨帆挑衅张平几人，腰上却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回过头，是赵灵。
“楚澜约你中午放学一起吃饭，她有事儿要跟你说。”
“哦，好。”
徐笙应了一声，发现赵灵还瞪着一双小鹿眼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
赵灵鼓了鼓粉腮，仰着头打量了会儿，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而且楚澜也有这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