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经济体量在全国一直都是排在前三。不过因为经济发达，人口密集，这里的消费也不低。但是人口密集以及夸张的人口基数，这里发生的案件也不是东山这样的地方可以比拟的。王焕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东海的说法，就是年轻人在这里不好生存。如果不是本地人，这里的房价都能让人望而却步。更不要说谈恋爱结婚这之类的事情。东山过来的王焕和刘山山二人组，以前也从来没有来过东海，对于东海，都只是从电视上得到的印象。
刘山山和王焕两人跟着人群走下了飞机，拿了行李，走到出站口。刘山山看着人群里没有来接他们的人，摸摸后脑勺，说道：“东海就是东海啊，虽然和咱东山名字上就差了一个字，但是光是这机场，就已经比我们东山的气派多了。不过之前这边的同事就说了抽不出人手来接我们，但是看到真的没人来接，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王焕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他已经完完全全相信江旭的判断了，刘山山肯定是他这次任务的好搭档没错了。那停不下来的话唠，还有天马行空的脑回路，再加上那碰到谁都自来熟的性格，硬生生逼得王焕一路上没睡着，全陪刘山山唠嗑了，现在只想赶紧到地方然后好好睡一觉。
想想当时刘山山在拆弹，江旭在旁边陪他唠嗑，周围还有一圈人质的场面，王焕都觉得不寒而栗，师傅就是师傅，威武霸气！
王焕对着刘山山赶忙说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再加上工作性质，没人来接难道我们还能有安全问题？再说你也知道干这行的都忙，我们还是自己赶紧过去吧。”
赶紧拉着刘山山在机场外面打了一辆车，按照这边给的地址，直接朝着东海市刑警队而去。
出租车上王焕反倒清净了，或许是职业共性，东海和东山虽然地处一南一北，不过出租车司机都是能从家长里短聊到指点江山的个中高手，这也正中刘山山的下怀，两个大话包子在车上天南地北的一顿胡吹，内容没有营养到王焕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去想，脑袋一歪就在后排座上睡了过去。
等到王焕醒过来，出租车已经到了目的地，刘山山一边掏车费一边还和司机继续唠着，大有惺惺相惜依依不舍之感，就差留下联系方式日后一定要找时间续上一场。
两人提着行李走进刑警队的门，来来往往的同事们看着陌生的两人，眼神里都透露出琢磨的神情，这时一人走了过来。
一个看着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带着一副细框眼镜，身上几乎看不出来这个职业的人带着的那种气息。年轻人笑着问道：“是东山市过来的刘山山和王焕两位同事吗？”
刘山山也笑着迎上去，伸出手笑道：“就是就是，我是刘山山，这个是王焕，你是？”
那人握住刘山山的手，高兴地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刘晨，之前就是我和你们联系的，应该还记得我的声音吧？”
刘山山高兴地说道：“记得记得，这声音忘不了，刘晨同志辛苦你了。”刘山山两只手拉着刘晨不停地晃，那神情语气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刘晨也不遑多让，另外一只手同样盖了上来，连声说道：“知道是刘山山同志过来支援，可把我们高兴坏了。之前你在东山爆炸案里沉着镇静拆弹的事迹全国都知道了，后来知道你调去了刑警队，我们还在想东山会不会把你调过来支援，没想到真的是你来了。”
刘山山连忙谦虚说道：“哪里哪里，都是本职工作，上级太过誉了。这次过来也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刘晨兄弟你看我们还都是刘家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啊，以后工作上多多提点照顾。”
这时候刘晨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看到王焕站在旁边，才知道冷落了另外一个人。赶忙松开手朝王焕伸过去，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冷落小王警官了。听说小王警官今年夏天刚出学校实习，现在就已经转正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王焕丝毫不在意地和刘晨握了握手，说道：“客气客气。”这才刚来，刘山山就已经开始吸引火力了，王焕乐得被无视，整好装他的菜鸟小透明。
刘晨和两人客套完，说道：“这样，我先带你们休息室坐一下，长途跋涉的肯定累了。刚好陆队带人出任务了，要一会儿才回来，你们也稍稍等一下，陆队会给你们安排。”
说完便当先领路，刘山山和王焕跟在后面，刘山山的嘴里没有消停，问道：“那位陆队我来之前还专门打听过，听说是个能人，破案率高，还总是身先士卒，就是不知道好相处不？”
刘晨笑着回道：“你别看我们陆队平时话不多，总是冷着张脸。他部队出来的比较直接，面冷心热的，每次遇到危险的事情都是冲在最前面，我们都很服他。要是一会儿陆队回来不怎么说话你们千万别见怪，他不是瞧不起人，只是性格就是这样，不太喜欢说话。”
刘晨不大不小地开着自家队长的玩笑，刘山山也能接得上：“这样也挺好。我们东山江队人也很好，就是平时老没个正经，虽然大家都挺服他，就是笑着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心里瘆得慌。”
刘晨倒是说道：“你们江队现在也是名人啊，你当时拆弹的时候，江队就在旁边吧，你们两个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一直陪着人质不愿意撤离，都是好样的。事后我们还专门了解过江队的事迹，年纪倒是和我们陆队差不多，但是破的案子还一点都不少。说实话，除了我们陆队，我现在就服你们江队，是个人物。”
王焕跟在最后面，听到刘山山和刘晨的话就忍不住想笑，江旭的性格王焕再清楚不过了，看着不着调，心里比谁都精。盯着刘山山看，估计也是因为他话多给烦的。至于陆明，王焕也看过他的资料，精明强干，破案率和江旭不相上下，就是不知道这样两个性格迥异，但是又都有能力的强人凑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场面。
等两人到了休息室，刘晨笑着说手头还有工作就先走了，王焕和刘山山坐在沙发上，调整着舒服的姿势。毕竟长途飞行之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疲惫。
这时刘山山朝王焕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咋样？我演技还行吧？保证让他们只会注意到我。就冲我这性格，他们就绝对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王焕比出一个大拇指，表示赞同，不过还是说道：“你最好时不时透露出我有背景，是个关系户这样的信息。咱们干刑警的，就是瞧不起没能力光靠着关系往上爬的。”
刘山山这样的表现哪里是演技啊，就算是也是本色出演，有他这样的大喇叭在，确实方便让他低调行动。而且这样看上去老实的人，说出来的谎才更容易让人相信。
两个人在休息室里坐着，随意聊着天，过了两个小时左右，休息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的大汉，体态昂扬威武。那如鹰隼般的眼睛扫了一圈室内，就直接朝刘山山走去，哈哈笑道：“你肯定就是刘山山了，你好，我是东海市刑警队队长陆明。”
刘山山毕竟也是从部队出来的人，体格已经算是很壮实了，可是和陆明一比，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再加上陆明的身高，粗犷的长相，什么样的犯人在他面前估计都要先怂一波，至少刘山山和王焕两人就都已经感受到陆明给他们的压力。
刘山山同样站起身子，还是比陆明矮了小半个头，和陆明握了握手。陆明的眼睛上下扫了扫，那种当过兵的气息哪里还能瞒得住。
陆明哈哈笑道：“刘山山同志不用说一定也是从部队出来的，现在大家都在刑侦口，以后要多多交流啊。”
刘山山招牌式地憨笑说道：“陆队过奖了，我才刚刚调到刑警队，经验上还有很多不足，这次来东海一定多学多看，多积累经验，不枉过来一趟。”
陆明豪迈地挥挥手，说道：“太谦虚了，你在东山市拆弹的经历我们东海都知道了。办案经验不足可以积累，可是这种胆量不是谁都能有的。”
陆明话一说完，看到同样站了起来正在一旁的王焕。
王焕的身高在普通人里已经不算矮了，常年的锻炼却没有给他带来让人视觉爆炸的肌肉，穿上衣服这个体格，在陆明面前只是一个小鸡仔，甚至感觉上还有些文弱。
王焕在心里腹诽：“他在下面和我师傅拆弹，我在上面和凶手拼命。要不是厅里保密了，看你对刘山山这个态度，要是知道我干了什么不得把我供起来？”
腹诽归腹诽，王焕还是先对陆明伸出了手，笑着说道：“陆队您好，我是王焕，也是东山过来的。”
陆明没有多说什么，和王焕握了握手，说道：“小王你好啊。这次过来也多学多看，虽然刚毕业，不过年轻人学东西快，也容易涨经验。”
陆明的话夹枪带棒，不过王焕知道自己这次来东海的任务，陆明看不上他也正和他的心意，连忙满脸堆笑地说道：“陆队说的是，一定好好学习。”
陆明没有再和王焕多说什么，只是顾着和刘山山交流，只是趁着王焕注意力没在这边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若有所思地审视着王焕。
还没等陆明和刘山山多说，这时又推门进来一个人，穿着灰黑色的夹克，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有一道疤，但是一直笑眯眯的，连眼睛都看不见。
只听那人说道：“陆队，这边方局找你。”
陆明点点头，对刘山山和王焕说道：“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严闯，是我们东海市刑警队的队副，是队里的老资历了。这边我还有点事，让老严给你们安排一下办公位。”
说罢陆明也不多停留，径自出了休息室，只留下严闯站在那里。
有刘山山在，是不会冷场的。再加上他看到严闯笑眯眯的脸，总觉得是个和善的人，当即上去热情地和严闯打起了招呼。
严闯脸上的表情就像从来没变过，笑呵呵地和刘山山打着招呼，便带着两人到了刑警队的办公室。
现在办公室里没几个人，刘晨就在其中，抱着文件忙碌着，看到刘山山和王焕两人点点头笑了笑，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严闯把他们带到办公室的一角，刚好堆在角落里有两张桌子。刘山山和王焕对视一眼，这位置，正合心意啊！
藏在这角落里，王焕在干什么，别人根本就看不见，再加上刘山山出去吸引火力，不会有人会注意到他。
王焕自觉地走进了最靠里的桌子，刘山山笑着看向严闯，反倒让严闯有点不好意思。
严闯笑着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们东海刑警队事情多，人也多，办公室空间确实不大，不过我们大部分时候都在外面，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刘山山笑道：“客气了客气了，我们是过来学习的，位子在哪儿真的不重要。”
王焕也笑着点点头，两个人懂事的样子让严闯非常满意，毕竟东海市刑警队的办公室确实紧张，这可不是什么假话，要是刘山山两人不懂事，说他们不怎么善待异地借调的同事，这也算是给队里抹了黑。
严闯说道：“今天都没什么事，你们稍微坐一会儿休息一下，你们之后的工作还是要陆队来给你们安排。话说你们之前在东山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刘山山回答道：“严哥你也知道，我是刚从拆弹组调到刑警队的，查案办案什么的两眼一抹黑，都不是太熟。你们这边有什么活儿我都可以，能学到东西就行。”
严闯点点头，刘山山给他的印象里就是个老实的，不过资料里可是说了，这是个能在炸弹快要爆炸的时候还能和人质谈笑风生的猛人，严闯没办法把他等闲视之。
严闯又看着王焕，想知道知道这位小年轻的成色。听说过是个刚毕业的菜鸟，不过应该是家里应该有警察系统的里的关系，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转正，还能给弄到东海来镀金。这是让他们来帮忙，还是让东海的同事当儿童保姆？
王焕故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严队，我在东山一般都处理点文件工作。”
严闯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直呼，果然不出所料，是个有关系的少爷，这个来怎么安排？在心里给王焕降低了几个档次，反正借调过来，就放在办公室让他镀镀金就行，放出去参加一线行动反倒让人束手束脚，要是受了什么伤，东山那边要是来找个说法，反倒是个麻烦事。
严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焕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着东西，却不停观察着办公室里的人。
刘山山倒是自来熟地把刘晨从位子上拉起来，拖着他到处和人打招呼，刘晨也不介意，看得出来可能是陆明的影响，东海刑警队的，都比较喜欢有军人作风的人，刚好刘山山表现出来的性格憨厚，做事果断干脆，都很容易赢得这里的好感。
等到陆明回来，刘山山已经混了个脸熟，整个东海市刑警队的人都认识了七七八八。而严闯拉着陆明小声说了两句，陆明的眼光在王焕刘山山身上转了转，露出些仿佛有点明了的神色。
陆明拍了拍手，吸引住办公室里的目光，说道：“今天有东山市的两位同事暂时借调到咱们东海协助工作，大家刚才应该都认识了。”
王焕和刘山山自觉地站了起来，向所有人点头示意。
陆明接着说道：“本来按规矩我们作为东道主，是要为两位同事接风洗尘的，不过警队的纪律大家也都清楚，等我们改天再说。现在先说一下两位同事的安排。”
这时严闯站了出来，对王焕和刘山山说道：“经过队里的考虑，刘山山同志先跟着我，刚好最近有个新案子，可以熟悉一下办案流程和过程。这边王焕同志先暂时留在队里，平时处理一下文案工作。”
刘山山和王焕两人当然没什么意见，这也符合他们的主要目的。只是王焕还是故意装作脸色难看的样子，稍稍憋红了脸。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目光都在两人身上打转，看到刘山山一脸憨厚笑意，再看到王焕的样子，也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接下来，刘山山就跟着严闯出门去了，剩下王焕一个人留在角落里，其他人也没有上来打招呼，仿佛这次，就来了刘山山一个。
刘晨仿佛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过来对王焕说道：“你不要太在意，老严就是这样，说话比较直接。不过你也看出来了，我们陆队不太善于交际，所以队里的事务安排一般都是老严代劳。”
王焕点点头，对刘晨笑着说道：“刘哥你别多心，我也知道我自己是有几分成色，其实陆队和严哥的安排对我也好，也能多学习。”
刘晨挺喜欢王焕这个态度，说道：“没在意就好，你先这么干着，有机会我给陆队和老严说说话，哪有当刑警天天坐办公室的道理。你以前在警校，成绩怎么样？”
王焕憋着一口气，说道：“文化成绩还过得去，就是运动和搏击的成绩不太好看。”
但是心里却想道：我怎么能说我是最能打的？这反话说得太违心了。要不是我现在伤害没好完，我感觉我能打你两个。
刘晨说道：“那行，你先干着，我这有事儿就先走了。”
王焕目送刘晨离开，松了一口气。
现在，人已经到了东海了，也已经到了东海刑警队，其他的事情排在后面，重要的则是先找到蒋天成的消息再说！
王焕把桌子收拾干净，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
来到东海市，也如之前意料的达成了之前的设定，现在努力做好东海市刑警队里的菜鸟小透明，然后搜查蒋天成的所在。
关于蒋天成的消息很少，当时的他在用替身出国以后就金蝉脱壳潜伏了起来。只是王钰的口供提到，蒋天成有个女儿在东海市，而蒋天成则很有可能，就潜伏在东海。
在临来东海之前，江旭也提到，在王焕住院期间，他们专门询问过王钰。
王钰说到，蒋天成的女儿叫蒋珊珊，已经是个脑损伤的植物人，但是，她已经是蒋天成存活于世的唯一的亲人了。
虽然蒋天成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王钰说能够感受得到，蒋天成对于这个女儿非常的在意。如果说蒋天成没有外逃，那他肯定是会守在女儿的身边。
然而蒋珊珊的所在，却是个迷。只是照道理来说，蒋珊珊是一个植物人，那么从医院开始查起应该是最稳妥的。
接下来的几天，刘山山每天都跟着严闯东奔西跑，回来的时候，也都和办公室其他人打成一片。
而王焕则一方面老老实实地呆在办公室，处理一些零零碎碎东海市刑警队的文件，另外一方面通过江旭给他预留的系统通道，在东海市的医院系统里，查询着蒋珊珊的信息，可是，却没有一点点的收获。
王焕揉着自己的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整个东海市的医院都没有蒋珊珊的住院资料，即使发现了几个同名同姓的人，也是货不对板。要不是年龄对不上，要就是并非植物人。甚至还有个男的也叫蒋珊珊，也算是刷新了王焕的三观。
王焕走到走廊上没人的地方，给江旭打了个电话。
等到电话接通时，江旭的声音先传了过来，问道：“蒋天成有线索了吗？”
王焕回答道：“师傅，我已经查了东海市所有医院的住院记录，没有叫蒋珊珊的植物人病人。我现在有两个怀疑。”
江旭沉默了一阵，问道：“你说说看。”
王焕说道：“第一个怀疑，有没有可能，在东海这边，蒋珊珊从一开始就没有用真正的名字入院，蒋天成出于什么目的，隐瞒了蒋珊珊在东海的记录。”
江旭继续问道：“那第二个可能呢？”
王焕道：“第二个，就是蒋珊珊在东海这边，没有在任何一家医院住院。而是在一些私人疗养院或者是蒋天成安排的个人住宅。以蒋天成的财力，他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
江旭想了想，说道：“这两个可能都不能排除，只是对于我们排查增加了很大的难度。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思路。”
王焕说道：“我想拜托东山的同事查一下东山的记录，根据王钰的口供，蒋珊珊是在东山出的意外，那么东山市应该是有蒋珊珊的入院记录的。之后蒋珊珊被送往东海，那之前肯定会办理转院或者出院手续。看能不能从这里找到突破点。”
江旭笑道：“思路上没有问题，我现在让人马上进行调查，等我的消息。”
挂断了电话，王焕呼出一口气，虽然现在还是迷雾遮眼，但是他相信一定能从这迷阵里走出去。
东山的动作很快，等到下午，白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蒋珊珊出事的时间是在七年前，当时才9岁。事发当时就被送往了东山市人民医院进行抢救，可惜还是因为脑损伤严重，变成了植物人。虽然保住了生命体征，可是如无意外的话，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
蒋珊珊在东山市人民医院大概住院三个月左右，蒋天成就给她办理了转院手续，转送到东海市第三人民医院，因为那里有全国最顶尖的脑科医生。
然而王焕再次查找了东海市第三人民医院七年前的入院记录，根本没有蒋珊珊的任何信息。不仅没有住院记录，连当时接收蒋珊珊相关的转院记录都没有。
这说明，当年所谓的转院只是个幌子，蒋天成对他的女儿做了另外的安排。但是令人疑惑地是，当年的蒋天成到底在谋划些什么，要提前把自己的女儿给藏起来？这样未雨绸缪的态度，莫非是蒋天成当时就知道，他要做的是，会让他自身不保？
王焕想了想，便站起身子和今天刚好在办公室的严闯请了一个假。
严闯对于王焕在这里的作用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平时只是带着刘山山东奔西跑，对王焕没有怎么关注，现在则大大方方的给王焕批了假条。王焕冲严闯旁边的刘山山使了个眼色，便出了刑警队的大门，直奔东海市第三人民医院。
王焕只能使用笨办法，看能不能询问一下现在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对七年前的这件事是否有什么印象。
可是等到王焕到了医院门口，他才猛然醒悟过来一件事情，他没有任何支持他调查这个案子的书面文件，这样直接到医院里找人询问，院方可也不会看到他是警察的份上大大方方地给他开绿灯。而且要是医院打个电话去队里查证他的身份，王焕马上就原地暴露了。
还是电视剧看多了啊，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现在这社会，是人都抱着三分怀疑，再加上这还是医院，他要查的，还是敏感信息。
王焕掏出手机，一脸苦笑，这个时候就要出动秘密武器了吗？可是这个秘密武器的冷嘲热讽有时候真的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
等到电话拨通，王琳懒羊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焕焕，到东海几天了也不找我，现在突然一个电话，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王焕苦笑着说道：“琳哥威武霸气，我还没开口就知道了。这不就是来找琳姐帮忙的嘛。”
话筒里王琳嗤笑一声，说道：“你啊，有事的时候就叫琳哥，没事的时候就连人都找不到。呵，男人。”
王焕捂着额头，好话一句接着一句的把王琳给哄好了，还许下了三顿大餐的承诺，王琳才开开心心地问王焕是什么事。
王焕把目前遇到的问题给王琳一说，王琳也有些挠头，毕竟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网络情况和现在肯定是不同的，单纯从住院转院记录来调查，王琳也不一定能查出来什么。
想了想，王琳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蒋天成在东海市安置女儿，而植物人每天的医疗费用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听你说起来，蒋珊珊更是蒋天成的心头肉，蒋天成作为父亲，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肯定会给蒋珊珊最好的照顾。我查一下蒋天成的名下财产，还有他个人账户的资金流动，应该能有一些线索。”
王焕一听，豁然开朗，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要能够掌握蒋天成名下的财产和资金走向，着重排查和东海这边的资金流动，不出意外，一定能找到线索。
两人商量完，就挂断了电话，王焕倒也没有把希望完全放在王琳身上，而是赶紧通知了江旭和白术，让东山市的同事也立刻帮忙调查。
江旭和白术也是拍了拍脑袋，这他们之前也没有想到，蒋天成名下的所有账号和财产记录他们都有，但是有时候人在局中，下意识地就把这个方向给忽略了，当即表示马上开始查找记录，这才挂断了电话。
王焕呼出一口气，现在就等东山队里和王琳那边的结果了，只要能够找到线索，蒋天成也就不远了。
而找到蒋天成，事件的真相也就会越来越近。而盛天，又会是在这件事情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