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羽天宁的这一脚，将周河提到墙上，周河缓缓坠下，嘴角溢血，然后实在撑不住，将口中的血吐了出来。
“噗啊！”
这一口血，颜色发深，还有丝丝不知名的细小渣粒，周河即使捂住嘴巴，也无法停止吐血，手指间的血液不断流下，将胸前的灰尘染红。
“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你这样，也想以后和夜书铭站在同样的高度？”
周河依旧一言不发，但这次连看都没有看羽天宁，只是靠着墙壁上勉强坐着，脸上的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羽天宁见状，二话不说直接抓住周河的头发，将他的头提起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如果觉得我在胡说八道，你就点个头，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没错，你就眨下眼睛。”
周河什么都没做，虽然他现在已经晕头转向，但他还是知道羽天宁在说什么的，但他还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理睬羽天宁的打算。
“好，那我当你默认了，”羽天宁放下周河，周河又倒在地上，周河浑身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用手臂保护脑袋不撞到地面上。
“那么我再问你，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去追上夜书铭呢？”
听到羽天宁的话，周河睁开了眼睛，双手尽力将身体撑起来，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停了一下，双手失去力气，再次让身体与地面接触。
“看来是没有了，有想法，却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你只能学着夜书铭去看书，但看书的同时又不清楚看这些有什么用，又因为自卑产生的抗拒心理不想去问人，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你，真是可笑。你这样除了骗自己，还能做什么？”
羽天宁的一番话，让周河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似有低泣声。
“如果我说，我有一种方法，能让你变强，强到能和夜书铭几乎比肩的程度，你想要吗？”羽天宁看着缩成一团的周河，向他说道。
周河的颤抖停下来了，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放在头上的双手正松开，停了一会，又打算重新抱紧。
“哼！”
随着羽天宁的一声冷哼和一个力度恰好的踢击，周河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呈大字型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自己的血和地上的灰尘，原本穿着刚刚好的衣服如今也成为了乞丐般的装扮。
“我可没工夫骗你，真要不管你，我大可以随便给你个考验然后跟师傅说你没通过，师傅说了此事全权由我负责，那自然就是我负责，说你没过，那就是没过，何必现在在这里跟你玩过家家。我就问你一句，想不想？”羽天宁冷冷说道。
周河的呼吸越来越重，胸口起伏也愈发明显，此时的他思想斗争极为激烈。
“我......我想和阿铭一起，想要和他成为师兄弟，想要和他一起吃饭、读书，他是第一个不用可怜的眼神看我的人，他把我看成一个正常人，不是什么没爹没娘的孤儿，不是什么能吃一口饭就喊人爹妈的乞丐。”
周河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用力撑起的双手伴随着剧烈的痛苦，胸前的肋骨感觉已经断了好几根，双眼早已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有血的红色和模糊的视野，周河吐出一颗被打落了的带着血的牙齿，吐字不清地说道：“我想啊！我想！我......我想啊！！！”
他站了起来，虽然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但他的双眼中似乎有着熊熊烈焰，周河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再次大声喊道：“我想当个人！！！”
然后他看着羽天宁，眼角流下一行泪，低声说道：“我不想再当狗了，可以吗？”
羽天宁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给了周河一个沉默的肯定。
周河咧开嘴，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然后渐渐向前倒下，羽天宁一瞬间便将他扶住，看着已经昏迷过去不省人事的周河，叹了一口气。
“师傅，周河通过了考验，他以后就是天德峰的弟子了。”
肖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羽天宁的前面，默默地看着在他怀中的周河，沉默许久，然后给了羽天宁一个令牌，便消失不见。
“带他去吧，还有，去药房拿一颗天疗丹和安魂果，算在你份例上。”
羽天宁点了点头，拿着令牌，背起周河，向天德峰的后山飞去。
。。。。。。
肖苍回到自己的书房，看着等待已久的夜书铭和林建德，说了一句“他以后就是你们的小师弟了，”便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可以出去了，夜书铭脸上喜色一瞬间控制不住，连林建德也笑的愈发灿烂，两人向肖苍行礼告退后，便讨论起周河的考验内容了。
肖苍看两人已经远离，随手触发一个灵器，看了一眼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木制摇椅上的白发白须慈眉善目的老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齐，能不能说一下你万剑峰是怎么教门下弟子的，我这边就这么几个都让我够头疼了，现在又收了两个，也让我不省心，一个身上秘密多的让我心烦，另外一个......唉。”
肖苍默默摇头，他现在也有点忙不过来，门内的事务有些林建德不方便接手，只能由肖苍亲自过目，即将到来的收徒仪式也让他不得不与许多即将到来的老相识问候一二，而夜书铭身上，更是有着不小的秘密，一个未知的国度，对任何国家而言都是一个隐藏的威胁，哪怕是灵天上国依旧如此，如果真的被发现，战争几乎不可避免。
“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那夜书铭要是给我，有多烦我都愿意，一个九岁便是二重天的天才，再加上好学谦虚的态度，以及有着贵族优点却没有贵族那些缺点的完美贵族模范性格人品，这种弟子你放在哪个门派都是一等一的种子，要不是你肖苍的名头太大，收徒难得，你信不信许多老怪物都冒出来跟你抢他们继承自己绝学的唯一嫡传弟子？”万剑峰峰主齐盛撇撇嘴说道。
他是确确实实地羡慕肖苍，他门下的弟子上千，看似热闹非凡开枝散叶，好一片繁华景象，但十有八九都没什么希望进入五重天，只有十来个他看得过眼的，其他只能算是不辱门风，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个灵德门的弟子。
但一个夜书铭，真要给时间给他，顶多百余年，自己门下一个能打得过他的都没有，除非有什么奇遇，负责只能看着夜书铭在修行之路上一路高歌猛进，然后默默爬着前进了，毕竟以夜书铭的性子，要他自己耽误自己的修行，怕是有些难度。
“对了，那个叫周河的也是你的弟子吧，你好像没怎么提起过吧？”
听到齐盛的话，肖苍摇了摇头，让齐盛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个周河不行？
“周河......他是天资不高，还是为人上不适合当灵德门的弟子，亦或是不学无术，只知道游手好闲之人？”
肖苍还是摇了摇头，并表示周河并不差，虽然比不上夜书铭，但当个灵德门的普通弟子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出身太差，但却是个认真读书的好孩子。
“不是，那你怎么一副这个样子，我听起来周河虽然不算什么天骄，但凭他的努力，以后当个灵德门的副堂主还是没有问题的吧，怎么，现在连副堂主都看不起了？”
齐盛倒是有些好奇了，说肖苍看不起灵德门的副堂主那是开玩笑的，肖苍的为人齐盛还是有点了解的，都有了数百年交情了，如果肖苍真是那种人齐盛估计两人就算是同门自己也没工夫搭理他，如果也不是这些问题，那么周河到底是有什么情况才会让肖苍都有些沉默。
“周河他......以后的路会很难走了。”
肖苍说完，便不再说话，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愈发好奇的齐盛。
齐盛见状，知道肖苍此时不再想说什么了，便向肖苍告辞，回到了自己的万剑峰上。
“师傅，剑阁的弟子和外面的同门又打起来了，现在灵清峰的三师兄已经在剑阁等您......”
“师傅，十三师兄叫了十来个弟子跑到地煞帮的分舵放了一把火，现在正在呼叫支援......”
“师傅，九师姐在白云顶喝醉后控制不住自己，剑气四溢，现在白云顶已经毁了三成，五师兄正在向她说教......”
“师傅，您前天带回来的白雀被......”
“师傅，叶堂主找您......”
齐盛在听完十几个弟子的汇报后，双手扶额，然后大拍桌子。
“都给我滚！”
旁边弟子似乎早已适应，脸上没有丝毫动静，纷纷告退，然后跑到几位能说得上事的师兄那边去了。
“老子当初怎么就想到要大收门徒的......收收收，收个鬼啊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