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人民广播电台,现在为您直播的,是第35届奥林匹克运动会马术比赛的现场,就在三分钟前,中国选手时义,历史性的夺下了个人三项赛的冠军,恭喜时义,恭喜中国马术。”
比赛现场,华夏台解说员用中正平和的声音播报着这一喜讯“马术在我国是一项几乎没有关注度的比赛,很难想象时义选手是在怎样的条件下,练就的这样一身本领”
赛场中心的时义,正在用古典礼仪答谢现场观众,此时的他心潮澎湃,没人知道他为这一天付出了多少,他九岁被教练看中,练习马术,到今天,已经整整十八年,在缺少赞助的情况下,艰难的前进着,他放弃了童年,失去了爱情,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年复一年的打磨着自己的技巧和身体,从21岁第一次参加洲际赛比赛,再到第一次登上奥林匹克的赛场,又铩羽而归……
更可怕的是,在奥林匹克的赛场上,他除了要和世界最强的马术选手比赛,他还要和世界顶尖的生物医药比赛,用药,在这个赛场上是公开的秘密,但时义和他的俱乐部一直都谨守着竞技体育的原则和底线。
一旁的奥地利选手海伍德十分郁闷,他没想到,此前在训练中屡试不爽的药物,在正赛里居然没有起作用,这让他从冠军大热门,直接掉落到了第七名,现场已经有很多观众跳出来骂他
“ You bought a bet, a shit player, go home.”
这就有点冤枉他了,他虽然给马用药,但确实没有故意给对手放过水。
“回头得打听打听,这个中国人是给马吃了哪种药才行。”海伍德阴暗的想着,一边拉马退场,一边摇头叹气。
时义没用过药?海伍德根本没考虑这个可能性,还以为现在是08奥运会呐,看看日历吧,2032年啦。
正在海伍德牵马离场时,他的马却忽然纹丝不动了。
他发现自己朝夕相处的爱马,此时正喘着粗气,体温高的发烫,心说不好,他试图先把马拉回马槽去,却无功而返,马的眼睛已经通红。
海伍德脑海中只有三个字“马疯了”,他想起了买药时卖家的对副作用的可怕说明,赶紧扔掉了手中的缰绳,跑向了观众席大吼了一声
“hlep me!!!”。
但还是晚了,疯马后腿一个翘蹶子正中海伍德的天灵盖,海伍德直接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电光火石之间,疯马又全速冲向了正在谢礼的时义。
全场七千观众的惊呼此起彼伏,只见正在鞠躬的时义被一匹快马撞了上去,脊椎肯定是断了,时义当时就没了意识,昏死过去。
全场观众从惊呼到鸦雀无声,刚刚激动的转播席上,全部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万里之外的华夏,还在等升旗奏歌的电视观众,看见转播画面突然被切成了马拉松……。
“现在插播一条本台刚刚收到消息,刚刚赢得第35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个人马术比赛冠军的选手时义,被奥地利选手海伍德的失控赛马撞击,已被确诊脑死亡,我奥组委和体育总局相关负责人,现已对奥委会提交正式书面抗议……”晚间七点档,夏丹照着提词器念出了这个不幸的消息,至于这件事会发酵成什么样,就和我们的故事无关了。
当我再度恢复意识时,应该已经是很久之后了,我的意识很清醒,但无法感知和控制到身体。
过了很久,我勉强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关在了笼子里,用手肘撑住了身体,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令人作呕。
‘我被绑架了’这是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观察了下我自己,身上穿的,是教练15岁生日送我的骑手服,身体很轻盈,作为运动员,我对自己身体的情况是十分清楚,这应该是我的身体,但不是二十七岁的我,应该是十五六岁的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充满了疑问。
我现在在哪?
观察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这应该是在一辆行驶中的马车上,除了笼子后面留了个通风口,四面都被厚油布包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十八年苦练,成功的登上了梦寐以求的最高奖台,却突遭变故,回到了十五岁,莫非,这十二年的时间,都是我的一枕黄粱梦?
我摇了摇头,那些日子那么真实,又怎么可能是假的。我也许大概是穿越了吧,摸了摸我身体的各个部位,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我穿越了,穿越回了十五岁的自己。
我抱着自己的脑袋,情绪险些失控,丢掉了刚到手的金牌!十八年的努力付诸流水。
冷静下来后,我安慰起了自己,十五岁的我,重新拥有了更多的可能,这些年的苦练早就深深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我只需要让身体发育起来,也许根本就不用那么晚才成功,说不定,我还能赶上东京奥运会,我给自己打了打气,想起了其他的重生小说的情节,精神又振奋了些。
关于我现在的境况,虽然感到不安,但我并不急着想办法逃离,首先我不知道身在何处,从颠簸的幅度来看,这里的道路不平整,而绑匪用了马车,一定是在远离人群和城市的地方,贸然逃离可能情况会更糟,二来,十五岁的我已经展露了马术天赋,无论是俱乐部还是我的教练,不会轻易放弃我这样一个天才,绑匪找他们要赎金,肯定不会撕我这张饭票。
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我平复住了心情,没了金牌固然可惜,但这十二年的时间里,我又何尝没有其他可惜的事情。
十九岁那年,我遇见了这世上最好的女孩儿,我还记得她妈妈当着我的面这样骂她:“这样搞七捻三的小毕扬子,侬看上他萨,侬要是跟了他,饿就当没你这个囡嗯。”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我,做了我的女人好几年,虽然后来她离开了我……但是我不怪她,是我没有兑现给她的承诺,但这一世,我一定要留住她。
人啊,后悔的事情比不后悔的事情多的多,比如没买房,比如第一桶金没买黄金而是兑成了美元,比如2026年没买国足世界杯夺冠……有无数的人都希望能回到过去……
就这样想着,随着颠簸的马车,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马车已经行驶在了相对请稳的路上,不一会,马车就停住了。
一个粗犷的男人,掀开了盖在笼子上油布,眼前的这个地方,把我之前设想的一切都砸的粉碎。
我对眼前的事物十分惊讶,在我面前是一座相当雄伟的古城,三十多米高的城墙,长宽足有十多公里,护城河也足足有十米多,来往的行人商旅络绎不绝,地球上还有这样的城市吗?这是什么地方!
马车笼子的锁链被打开了,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高大,看起来得有两米多,块头大的惊人,另一个比较矮小,不到一米三,是个侏儒,应该就是他们两把我带到了这奇怪地方。
矮子从袋子里拿出一条项圈,系在了我的脖子上。
“下来,地方到了。”侏儒对我说到。
我推开了侏儒,用手拉扯着项圈,想要把它拿下来,这个看起来属于奴隶时代的器物,让我十分反感。
大个子见我推搡拉扯,以为我要逃跑,快步走过来,嘭的一声,给我就是一记耳光。
我只感到天旋地转,脑子里嗡嗡的,胃里直泛酸水,我竟然被这个大个子一巴掌直接甩出了脑震荡。
大个子掐住了我的脖子,像拎小鸡似的把我拎了起来。
“别打死他了,这种品相上等的奴隶,在角斗场能卖上一千个金币。”
侏儒对大个子说道。
关于外形,我觉得侏儒这话倒是不错,十五岁的我,身材发育的还可以,肌肉更是因为常年训练,轮廓虽然不是特别夸张,但是很有雕塑感。
“一千金币?我卖过比他强壮十倍的战士,不过也就两百金币。”
大个子对侏儒的话十分不屑,但还是松开了我的脖子,把我扔在地上看我一边呕吐,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傻大个,你以为我卖他去角斗场,只是给贵族们表演打打杀杀?”
侏儒回答道
大个子又往我的脸上瞟了瞟,没再回话。
我还没从眩晕中恢复过来,侏儒便牵起了绳子,拉着踉踉跄跄的我进了城。
“少给自己找点麻烦,落到我的手里,算是你走运啦。”
侏儒轻飘飘的对我说。
看了眼肌肉虬结的大个子,我无奈的放弃了反抗的想法。
进了城的我,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我已经不在原本的世界了。
‘不会有人来送赎金了’我心想。
这个结果我感到胸口很闷,原本在车上对未来的规划,现如今被打的粉碎,成了YY,巨大的迷茫和失落感充斥着我的脑海。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侏儒带我来到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外面,现在是傍晚时分,可以看见有大量的人开始进入,在墙外还可以听到里面发出的一阵阵欢呼声,我看了看附近,看到了旁边的指引牌上写着:
苏丹角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