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日常作息时辰被迫改了,九重天早课的钟声响起时,她就要出现在云虚宫门口。仪容姿态也“被迫”学了起来,那一身软绵无力病美人的模样彻底要被摒弃,出现在门口时就必须是十分清醒且要精神满满的每天站上两个时辰。她开始的时候特别不愿意去站的,要不是四师兄说了一句什么不蒸馒头争口气,她就是一刻钟都不会站的。后来又想想若是不坚持,怕是真出不去,还是站着吧,谁让她想出去的心战胜了一切。好在一切也不是那么难捱。
就这样站了近三个半月,才终于等来愿意教功法和术法的大师兄和梓墨两人。其实她真的不喜欢看到大师兄的板凳脸的,但是五师兄和梓墨师兄默契的选择了大师兄,她也不懂为什么。教导的时候大师兄和梓墨两人配合的相当有默契,一人两个时辰的教导着,不过好在也没有彻底的让她整日里只一心扑在修习上偶尔也给她放放假~去玉寒池里泡半天。
就是只是看着梓墨给她每日里都排的满满的课程,余下的几位师兄都有些担忧,会不会坚持不下来?会不会身体受不了?可是一想想她日后要“独自”离开九重天,也忍着不去给她求情,一切都是为了她。他们忍着不去看,该怎样过还是怎样过。
看着她整日里的刻苦与坚持,梓墨陆羽几人很是欣慰,梓墨一边心疼她的坚持,一边又埋怨陆羽和师父没让她自小就开始学习。宋毅板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说心疼归心疼,但真的教导的时候,一个个也都狠的下心,力求学的每一项都能达到完美,而不是“差不多”就行。毕竟,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那细微的差异,可能就会送命。于是乎可以看到每一场教导结束她都是满身狼狈。
课程的紧凑,她自己的努力,也让几位教习的人私下里讨论时有些担忧她能否坚持到全部修习完,最后终于统一了想法,让她每每学完两个时辰的功法后,便会让她停下来歇息,要不是让她转去酿酒,要不是让她去继续炼丹,实在是累到不想动的时候就让老四来和她说一些这些年在外游历时的所见所闻;有时候梓墨在开始教习术法时,也会顺便和她说一些九重天外的其他仙家的奇闻异事,或者是九霄云外的风景及见闻。
这样的情形真的让她每次在思想上和身体都力竭到想放弃的时候心理又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好奇与兴奋。
功法身手和术法在一日又一日的勤修苦学中逐渐精进,老话常说,山中无岁月,修炼之人更是对时间无感,且她日常本就对时间的感觉不是那么敏感,这一修炼起来,竟是直接过了十年。
梓墨这十年也是在这九重天未曾离开,看着她每日都在进步,宋毅的脸上也稍微有了点细微的变化,只是这十年,外出的师父竟是一直未归,几人也是心有担忧,也幸得陆羽的推演之术还算有用,算的出老头子有惊无险,归期已近,才稳住了。
自三个月前她功法已全部修习完后,便被宋毅安排每日与几位师兄对练,起先她兴奋了下,心里想着三位师兄整日里教的那般仔细,她学的又是这样努力,不能打败所有人,总归是可以打赢得其中一人吧,结果每一场都败的一塌糊涂。梓墨哥说了,不赢了这几人。不能算是这一次十年修习的结束。
……
起先她还试过用她的酒和丹药收买几位对练的师兄们,让他们稍微放放水,不要让她输的那么多,结果他们把酒和丹药都收了,对练的时候下手却更狠了,每每结束后,她都差点没气哭。
最后终于在和四师兄对练的时候,悄声问了下,才知道,原来陪练开始前,梓墨哥和大师兄五师兄们都挨个找他们谈过话,若是有一人有一招的放水,那就罚他们所有人到天枢宫后头的山林子里去打扫灵宠们粪便,牵连啊,这绝对是九重天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惩罚,没有之一。
她默了,她就说没那么简单。后山那里是她自己给自己划的禁地,她未曾踏进过一步。
“那你们还收我的酒?”
“五师兄和梓墨师兄说了,若是你想法子让我们放水,不管是什么办法,都要应承下来,然后和他们说。不然,惩罚加倍。”
……论阴谋,比不过梓墨哥,论阳谋,赶不上五师兄,论变脸速度,无人能及大师兄,偏偏这三人竟然站在了一边。除开五师兄,其余师兄不是怕大师兄就是怕五师兄,还有害怕梓墨哥的。而且那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