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天还蒙蒙亮,但是外面的微光透过窗户照到屋子里了。
“肖瑶,该起床了,我们要开始准备去菜市场买菜了,不然一会儿掌柜的又该来喊你了。”
“哦,让我再睡一会儿,昨天算账到好晚才睡。”肖瑶翻了个身,拉了一下被子蒙住头继续睡,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道。
“肖瑶,真的不能再睡了,天都亮了,掌柜的真的在喊你了。”王二狗拉开肖瑶蒙住头的被子,看着肖瑶,道:“你听,掌柜的在前院喊你的名字呢。”
肖瑶努力地撑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仔细地听了一下,隐约听到了掌柜的声音。
没有办法,肖瑶只好起床,顺着感觉把衣服穿好,走出院子,来到井边就着井边水桶上的水洗了一把脸。秋天早上的冷水浇在脸上,肖瑶整个人打了个哆嗦,睡意一下就没有了。
肖瑶走到前院,看到一个穿着厚衣服的中年汉子和一个少年已经在那里等他了,边上是套好牛的牛车。
“早啊,掌柜的。”肖瑶和汉子打着招呼道。
“不早了现在,你看,太阳都快出来了,去晚了,菜市场都没有新鲜菜了,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啊。”汉子变招呼王二狗和肖瑶上牛车,边回肖瑶的话。
其实这样的对话他们在过去的几个月每天早上都有发生。掌柜的姓李,叫李伟伟。
王二狗以前是个流民,现在正处于清朝末期,大清虽然还没有亡,皇帝还坐在北京城的皇宫里,但是大清这几年也很不好过,西夷人总是找各种理由欺负大清,要求各种赔款,割地。朝廷只好提高各地的赋税,再加上中间的层层盘剥,导致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很多人多活不下去了,离开自己的家乡,成为了流民。
“二狗,你有没有想过回家啊?”肖瑶没话找话的问王二狗道,去菜市场要走半个小时的路。
“原先想过,但是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啊?”
肖瑶以前很少问他这些,主要是怕说到王二狗的伤心事,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大家彼此熟悉了,再加上昨天晚上实在是忙到很晚,虽然用冷水洗脸,但是还是很困,所以只好和王二狗没话找话说,打发打发瞌睡虫。
“我家在南京的乡下,以前的时候家里有几亩薄田,父母要养活我和弟弟两个人,已经很苦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农闲的时候还进城里还别人做帮工,这样才能把我们养大。”
说到这里,王二狗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以前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日子,这时候,掌柜的也竖起耳朵听着王二狗的述说。
“后来,太平天国就打进了南京城,刚开始大家以为苦日子到头了,因为太平天国的洪秀全说要打到洋人和朝廷,带着大家过好日子,可是……”
虽然王二狗没有说,但是肖瑶和掌柜的都听明白了,太平天国的高层进入南京后就开始腐败和贪图享乐,内部争权夺利,再加上朝廷的不断打压和阴谋诡计,把太平天国给消灭了,结束了中国历史上的最后一次农民起义。
“之后,我们家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了,父母养不活我们兄弟两个了,加上当时很多人都说,去南边找事做,南边能吃饱饭,我就跟着村里的很多人往南边来,路上很多人都走散了,我到广州城的时候,都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最后饿晕倒在掌柜家门口,是掌柜的让我给他搽桌子,给我口饭吃,所以就一直就下来了,到现在都快三年了。”
说完还感激地看了掌柜一眼,李掌柜听完王二狗的话又似乎不在意的转过头去专心的赶着牛车。
“你呢,肖瑶?你家是哪里啊,你读过书,还懂得很多,你是怎么来广州城的啊?”王二狗转身问肖瑶,道。
听到王二狗问肖瑶,掌柜的也转过头盯着肖瑶,他也很想知道肖瑶是怎么流落街头的。
肖瑶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在家睡觉,一觉醒来就在广州城了。”
掌柜的和王二狗听到肖瑶的话,也没有多问,只道是不想说,掌柜的有时候私下里猜想肖瑶以前是家里有钱人,只是家道中落了,不得已流落街头。
肖瑶很聪明,自从肖瑶来了以后,给李掌柜提了很多建议,把半死不活的店面给盘活了,生意很是红火,虽然每天都很忙,但是日子有了奔头。
所以平时的时候,肖瑶偶尔偷懒一会儿,掌柜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且王二狗对肖瑶很感激,因为如果没有肖瑶的话,掌柜的店活不下去,他也只能继续去做他的流民,到处找饭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虽然很累,但是不用操心下次在哪里吃饭,甚至吃完这顿还不知道有没有下顿。
一时间,三个人的队伍又陷入了沉默当中,掌柜的专心赶着牛车,王二狗抓紧时间眯一会儿,一会儿到菜市场后他是主要劳动力,肖瑶也坐在牛车上眯着眼睛放空自己,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其实,不是肖瑶不想告诉掌柜的和王二狗关于自己的事情,事实上是自己也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广州城的,或者说来到这个时代的。
肖瑶自己也感觉很玄幻,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打死肖瑶都不相信自己尽然穿越了。
肖瑶是个百分百的宅男,平时除了上班,朋友圈子很小,所以肖瑶经常看小说打发时间,小说里各种穿越的武侠小说和科幻小说电影以及玄幻小说看了很多,没有想到自己也能成为穿越军团里的一员。
刚来到广州城的时候,肖瑶没有惊慌,既来之则安之,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上班男,找工作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加上对广州城不熟悉,只好自荐到掌柜的这里做工,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养活自己。
在掌柜的这里安顿下来解决了吃饭和住宿问题后,肖瑶就研究起自己来,别人穿越都有随身老爷爷或者各种任务系统。
可是,肖瑶前前后后把自己研究了一个多月,终于还是死心了,自己不是小说里的主角,没有主角光环,算是接受了自己换一个地方成为芸芸众生中平凡的一员,继续过着给别人打工养活自己的日子。
就这样,三个人坐着牛车来到了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