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不知道这两人争论的内容,他将滚烫的热水烧好了,用水桶拎着送了进来。
见着沈如兰正动手替主子清理伤口,他还是很担心的。
“呃,要不,还是我……”顺子的话没机会说完,因为他家主子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吴明就站在外面,见顺子不解风情的枪口上撞。
直接跨步进去,把他拎了出来,“你帮我处理伤口,主子那里你就不要过去了,再不长眼睛,小心主子抽了你的筋!”
顺子猛的捂着嘴巴,眼睛瞪到最大。
呃……他家主子的口味真特别。
沈如兰那丫头,除了长的漂亮水灵之外,既不温柔,也不淑女。
动不动,不是揍人,就是骂人,这般粗俗的女子,也得亏他家主子吃的下去,他就不怕消化不良吗?
吴明见顺子不说话,低着头在那嘀嘀咕咕,就知道这小子准没想好事。
却还是不得不提醒他,“主子的事,轮不到你多嘴,沈姑娘的脾气你也清楚了,最好别去惹她,否则,惹毛了,她不饶你,主子还会把你绑了送到她面前,任杀任剐,到时候,你可就惨了。”
“不是吧,我可是自小就跟着主子的!”顺子嘴巴张的能塞下一只鸭蛋。
“那又如何,主子要想把沈姑娘娶回府,别说牺牲你,就是吴正不也被主子送出去了吗?”吴明才不理会他的惊愕,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顺子还是不太信,却又不得不信,现在吴正可是沈如兰的贴身侍卫了。
自己又算得了什么?想到这里,顺子有点儿垂头丧气。
外面那两人讲话的声音压的很低,并没影响到屋子里的两个人。
这是沈如兰穿过来之后,第一次处理伤口,说实话,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担心的,虽说她前世跟人学过,可毕竟实际操作的少,而这里的医疗条件又实在是堪忧。
她小心地用烫过的湿布,擦净伤口边上,凝结的血污。
不敢太使劲,因为楚兆寒胸前的那一处伤口,真的很深,稍稍一碰,就有鲜红的血流出来。
那伤口正靠近胸口,要是再长一点,再深一点,怕是就要刺到心脏了,真的很危险。
至于胳膊上的,足有五寸长,不算深,可是伤口划的太长,划他的那把剑也太过锋利,在他们奔走的过程中,牵动了伤口,皮肉外翻,看上去很狰狞。
看他伤成这样,沈如兰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你究竟赶了多久的路,居然把伤口撕扯成这样,胸口上的这处,上点药,包扎一下,只要不再动弹,便没事,可是这胳膊上的,最好是缝合,要不然很难愈合。”
楚兆寒还在因为她靠近的呼吸,而有点心弛神荡着,就听她提什么缝合。
“什么?”
沈如兰原本是倾着上身,头凑近他胸前,听见他问话,便顺势抬起头。
这一抬本来是不要紧的,可关键就在于,两人离的太近。
沈如兰抬头的时候,鼻子嘴巴,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蹭过去的,这就有点暧昧的感觉在里面了。
两人同时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有彼此之间蔓延开了。
无意的碰撞,却是缠绕的开始。
这一刻,楚兆寒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他只看见近在咫尺的脸蛋,只听到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脏。
呼吸间,全是女儿家的清甜香气,微微降低视线,便看见沈如兰粉粉的嘴巴,似乎很好吃的样子,至少他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没这般馋过,真的很想很想尝一口。
沈如兰比他好那么一点点,除了感觉手心里的触感不错,某人的身材不错之外,其他的倒也没有多余的感觉。
当然了,前提是,她得忽略掉心底深处,痒痒的感觉,好像有几只小虫子,在她心底深处挠啊挠。
挠的她很想再摸摸,或者抱一下也是可以的,再或者,亲一下?
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飘过,就被无情打碎了。
很正常的嘛,这个男人身材这么好,偶尔做一下腐女也是可以的。
啪!
一道细微的异响,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的僵持。
沈如兰一把推开楚兆寒,从他身上站起来,有些别扭的搓了搓手,“呃,那个,哎呀,我是说要给你缝合伤口,真是的,你要问就问,我不会笑话你的。”
楚兆寒也已经调整好心态,见她语无伦次的说话,好笑道:“那就听你的,要怎么做我都配合。”
他摆出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样,可把沈如兰看的纠结死了。
而且,如果她没听错,这人说话的声音好像低了几度。
起初只是低沉,此时已是低沉中带着沙哑,甚至……有点撩人的意味。
哼!可恶的男人,准是在调戏她。
沈如兰气的咬牙,对付不自觉的人,她的手段可多着呢!
家里有针,但是没有消毒酒精,也没有麻药,空间里只有当初从山里采来的几株曼陀罗。
想了想,转头出去也一趟,回自己屋把空间里的曼陀罗找出来,碾碎,敷在楚兆寒的手臂上,又把家里上回做香肠买的酒拿过来,递给他,“喏,把这个喝掉,待会缝合的时候就没那么疼了。”
楚兆寒瞄了眼酒壶,并没有伸手接过,“不需要,要怎么做尽管来就是,不用顾及我。”
沈如兰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喝点酒比冷静受着强,干嘛要对自己那么狠。
她将酒壶又往前递了一分,语气不容拒绝,“非喝不可,快点,别啰嗦,你要不喝,我可要动手灌你了。”
酒壶已经近到他嘴边,颇有几分强硬的意思。
楚兆寒其实还想拒绝的,可是他也不想沈如兰为难。
只得接过酒壶,头一仰,大半壶酒很快就要见底了。
很快楚兆寒就觉得手臂上似乎一点也不疼了,他看着沈如兰一边准备给针线消毒,一边跟他说话。
“你不怕吗?”
沈如兰盯着他的伤口,有些心不在焉,“还好啊,跟我在家杀鸡差不多,那些内脏啥的,比你这个恐怖多了,还不是一样都被我收拾了,嗳,你酒劲上来没?这手臂还有知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