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饼子还需要一些工具，需要一个摊，我还得筹备几天。”
“姐，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在家里除了喂喂鸡也没什么事，要是人多了我还能帮你做点什么。”林怀烟说，她也想帮姐姐做点什么呢。
林怀霜想了想，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感觉是个不错的主意。
“好啊。”她说。
林怀烟欢呼起来。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我，我就每天都带着你去。”
林怀烟好奇了：“什么条件？”
“认字，读书！”林怀霜说。
柳氏也是恍然大悟：“你们姐妹俩也是该启蒙了，要是男孩子，这会都迟了！”
以前在林家她根本没机会想这种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自己也读过不少诗书，她可不信那些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歪理。
“娘，到时候你来教我们俩识字行吗？”
林怀霜问，其实主要是教妹妹，这个时代的字和古代的繁体字基本是一样的，她认和写都没什么问题，以前家里的春联都是爷爷写，爷爷还教她写毛笔字。两个人一起学肯定比一个人学效果要好，她日后也不能突然暴露自己认得字的事。
书是一定要读的，当文盲可不行。
“这个当然能，以前我识字的时候就是你们外婆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我的。”柳氏会想起小时候的日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面上染上几分愁苦：“但是霜霜，我们哪有钱买书和纸笔呢？”
读书人的东西是最贵的，她们怎么买的起呢。
这些林怀烟也想过：“我去卖笔墨的店里打听过了，笔墨纸砚确实贵，我们就先不买。买几本《三字经》《百家姓》这些，和学堂里的童生用的一样，买手抄的大概三百文钱。到时候拿树枝在地上先划着写，等熟练了些就去买纸笔，贵也没办法。”
柳氏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自己的女儿这么有本事，一定要认得字。
“......”林怀烟目瞪口呆。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娘和姐姐已经决定好了？
她从没想过这件事，只有富裕人家的男孩子才能上学，林家有三个男娃，都送到学堂去了，每年光纸和笔墨就要花好大一笔银子。既然姐姐和娘都说不管怎样都要读书，她也有些期待了。
她见林怀霜望着自己，满脸认真，确实是等着自己回答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信念来：“好，我也要和娘一样读书识字！”
“那我们说好了，以后每天都比比谁认的字多！”
“我肯定不会输给姐姐的！”林怀烟不服输地说。
柳氏在一旁欣慰地笑了。她看了一会，急匆匆地回去拿起自己的针线活，争分夺秒地绣了起来。
厨房里林怀霜姐妹俩说起去镇上摆摊的事。两人商量着早晨要几点出发，晚上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等等。
“不止煎饼，等以后我做的那些腌菜能吃了，咱们还可以做出许多新花样来。”
林怀烟对姐姐的话深信不疑，但是，“那我们就忙不过来了，到时候就不买煎饼了吗？”
林怀霜笑笑，她心里有自己的计划，但没有说出来。
她又烙了几个饼子，装了两个在碗里，去敲了敲隔壁的门。
开门的一直是明景。这些天林怀霜不管做了什么吃食都要送一点过来。
她把碗塞到明景手里：“我烙的饼子，你尝尝看碗下回给我就行了。”
明景接过来，让她等一下，不一会儿从屋里拎出一只带血的野鸡：“这个给你。”
林怀霜也没有推脱，礼尚往来嘛。
明景回到屋里，白氏忍不住问了一句：“又是林姑娘？”
明景“嗯”了一句，把碗递给她：“你尝尝。”
两人都拿起煎饼果子吃了起来，尝了几口，忍不住惊奇。这是什么奇怪的饼子，他们还从未吃过馅露在外面的饼子。不过味道倒是一绝。
第二天，林怀霜卖完了鱼之后一改她这几日的作风，没有急着回家，反而像刚来那几天一样在镇上闲逛了起来。
她脚步不紧也不慢，不知不觉就走出了闹市，走过好几个巷子，七拐八拐地渐渐就没了人声。
身边只有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林怀霜走了一会，终于停下。
面前是一个老宅子，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修葺过了，表面上有些破，青砖的构造，看起来还阴森森的。
林怀霜只往里看了一眼，旁边的巷子里突然窜出来几个青面獠牙的人，她吓了一跳。
但仔细一看，这些人只是戴着面具。看这身量，就是十几岁的小青年而已。
来人见她居然没有转身逃跑，一窝蜂朝她扑了过来。谁知这样了林怀霜还是站得稳稳的，几个人将她团团围在中央，嘴里发出恐吓的怪叫。
林怀霜定了定神，从容道：“我是来找你们做生意的。”
小混混们一看这小丫头居然没有被自己的气势压倒，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小丫头，你知道我们这是干什么的地方吗？不想死就快滚！”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不好惹，但其实不就是小混混吗。
林怀霜淡定地任他们打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既然来了当然是有生意要找你们。”
几个人听到这里，终于收了身上的煞气，正常了起来：“看来是心里有数的，那就跟我进来吧。”
一个领头的示意她跟过来。
宅子的大门根本没锁，那人一推就开了。前院也是清清冷冷的没个人气，看着真有几分鬼宅的样子。
领头的人带她到大堂：“进去吧，虎哥就在里面。”
林怀霜推开门走进去，里面坐着一个人，大概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小丫头上门，颇有几分惊讶，继而收起情绪，威严地看她一眼：“找我们威虎盟有什么事吗？”
威虎盟是平水镇上的一个组织，只要给钱，基本什么事都干，有什么自己不好出手的事都可以找他们。其实就是所谓的黑道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