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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不够理智的决定

自己喜欢她什么?真的仅仅只是因为外在吗?

那一夜的感伤,那一夜的红裳,那一夜的夜来香,那一夜的……笑靥……

“喂,干什么那么看着本公主?再看就把你眼珠挖掉!”华衣女子嗔怒,眼底杀意骤现。明明是那么恶毒的话语,然而他竟然没有感到半分的畏惧。她身后的夜来香开得灿烂荼靡,衬得那容颜更加的美艳不可方物。他忘了眼前之人是人人痛骂的恶毒女子,忘了她曾怎么对待自己及身边的同僚,视野里只有那张让他窒息的脸。

“呵,该不会是被本公主的美貌给迷住了吧?”女子嗤笑,唇角的弧度漾着妖魅。“男人都是这样,前一刻还骂本公主,下一秒却忘了自己是谁,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货色!”

暗啐了口,她恶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过身仰头望着天空皎洁的明月。“只是为何,偏偏他就不吃这套,对本公主不闻不问,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看过呢?”

惊愣住的男子一滞,抬眸看向月光下的倾城女子——她的语气,是那么的挫败而哀伤,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戾气,甚至此刻的她才像是需要被人呵护被人爱惜的女子。

原来,纵然是她,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怔怔望着她,他想。不知为何,心口有些堵。

她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身份高贵血统纯正,明明拥有着别人所羡慕的一切,却不曾想过,也有她得不到的东西。明明那么的心狠手辣,明明那么的暴戾残忍,料不到也有着人所不知道的柔软的一面的吧。

“喂!你看到什么了吗?”女子蓦然回头,脸上又是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不……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他垂下头低低说。

“是吗?”女子皱眉,俨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你看到也好没有看到也好,就算是看到,你也不许将本公主的话传出去,不然,必定将你砍了四肢丢在瓮里用盐渍了!”

恶狠狠落下狠话,女子转身扬长而去。夜风吹过,带来黑夜中夜来香的幽幽芬芳。“吧嗒——”似乎有什么液体沾在脸上了,而且还是热的。他下意识抬头,却见夜空中繁星闪烁,根本就没有阴云,更哪来的雨水?那么这是……手指沾着那液体放入嘴里吮吸——

咸的……涩的?那是……泪……

抬眸望向那个已经离去的女子,他分明看到她腮边有什么东西滚下,在月光的折射下晶莹透亮。

“呐,我没说错吧?”见宋子恒没回应她,韩璐笑得更放肆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真是肤浅!原以为你会有所改善,想不到……”

“我……只想看到你能再露笑颜而已……”他低着头,脸隐在阴暗里,见不到他双眸中的情感。然而他这句轻轻的话,却让起身欲离开的韩璐停住了脚步。

“我只想守护你而已,其实你也可以尽情地哭尽情地笑,其实你也可以宣泄……我,只是不想你太过于逞强、太过于把自己逼得过紧,即便你不曾注意到我,即便在你眼里我只是个下作的男宠……那、都无所谓啊……”

纤细的肩膀猛地一颤,韩璐回眸,不敢置信地盯着坐在席子上喃喃自语的人——

她,竟然算错了!

“就算你毁不毁容,那又如何?只要能看着你跟普通女子一样……这就是我的目的。”微微抬头,宋子恒回看她,眼底的深情浓郁得快要涌出来似的。斑斑驳驳的光斑撒了他一身,耀眼得刺目了。

他对她没有用敬语……他,只把她当做普普通通的女子……

竟然与第一次见面时完全判若两人,没了那时的涩多了她摸不到的执着。他的话是那么的直白而坦诚,即便没有任何的修饰,也依然让她感到震惊。一字一句,如铁锤一下下敲在心脏。她有些退缩了……

“呵,是这样吗?”快速理好自己的情绪,韩璐冷笑。“可惜这么简单的愿望,对本公主来说却是极其奢侈呢!”

“帝王之家尔虞我诈、阳奉阴违,你不知道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吗?普通女子,说得轻松!再说了,你一不能武二不能文,江湖险恶人心诡诈,你怎么给的了本公主所想要的一切?痴人说梦!”神色一凛,韩璐拂袖而去,却不想才走出几丈,袖子便被人扯住。

“给我时间,好不好?”身后是他低低的声音,有些沙哑。“等我有实力了,就带你离开这里。”

韩璐沉默,紧跟着“噗嗤”笑出声,笑声渐渐变大,甚至有些癫狂。

“你以为你是谁?皇帝还是护国将军?别忘了你只是本公主身边的男宠,下贱的男宠!”韩璐吼出声,挣开他的大掌,目光却没有看向他。

她尖酸刻薄的话语如一把利刃,深深刺进他的心口。宋子恒高大的身躯一震,脸惨白了几分,牙齿咬着下唇,力道大得几乎能把嘴唇咬出血来。

“你若不想被驱逐出无双府,就安安分分当好自己的角色,别妄想了。本公主要的,你给不了,也……给不起!”

是的,给不起,更何况他只是对凤无双好,而不是她这个外来者。她只是错误地借用了凤无双的身体,只是错误地窃取了别人的秘密而已。这本来就是个错误!

踉踉跄跄一路跑回书房,刚踏进门却与迎面而来的玉儿差点相撞,侧身险险避开,见到从她手里掉落的铜盆,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充裕的时间去补救。恰在这时,白色的身影掠过眼前,他一手托住玉儿的腰,另一手接住铜盆,转身间,铜盆里的水一点都没晃出来。

“公主,何事见你这么慌慌张张?”将铜盆交到玉儿手中,兰枫轻笑着问她。

“没事,只是想起点事就跑得急了而已。”调转视线,韩璐冷道。

“这样……那又是什么事呢?”

“与你无关!”

越过他肩头往里看,见王公公已经睁开了眼,原本苍白的脸有了些血色,而额头的伤也结了痂。见到韩璐,他慌忙想要下跪,却被她制止。

“王公公……关于辅佐,就照公公的意思,无双会好好辅佐皇上的。”

“那公主您……”喜形于色,王公公抬起他苍白的脸,惊讶道,双眸里透着期待。瞧见她缓慢而微微点头,王公公干瘪的嘴唇嚅动,老泪纵横。“公主英明!”他“啪”地跪下,一连磕了几个头,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又一次迸出鲜血。而站在一边的白衣男子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波澜不惊的双眸下闪过一道道精光。

“好了王公公,你快起来吧,再这样下去,就算你没有流血而死也会半条命没的。”皱眉看着跪在自己脚前的老者,韩璐轻声呵斥。

“公主英名啊公主!”王公公站起身,乐呵呵道。脸上的皱纹开了花。“若有什么要求,只管同老奴说,老奴定会尽心尽力为公主和圣上效力。那么公主,老奴就先回宫汇报皇上这一好消息,明日您就能上早朝了。”

“嗯,那么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是应该的。”说着,王公公便在玉儿的带领下除了书房。

待那二人走远后,韩璐才坐回书桌,将脸埋进交叠的手中——

她这一步走得太突然了,等到自己意识过来时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事成定局,也不能再做更改。想不到,被那人打乱了心神,思绪都不能很好的运作。当时只想着若答应了王公公就能让自己变得忙碌,变忙了就会减少与那人的见面机会,也不会再去面对那双坦荡荡的清澈的双眸。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却发现自己是在给自己绝了后路。答应了王公公的请求,等于是把自己的逃跑机会减少了许多的几率。

他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睛,竟让她不敢去直视。太过于真诚,太过于直接,太过于……耀眼了。甚至在那一刻让她觉得,自己是一直生活在坚固的黑暗城堡里面。有点后悔招惹宋子恒了,那么纯粹的人,怎么能中伤他呢?果然,自己很坏啊……

挫败地叹了口气,韩璐露出了淡淡的疲惫之色。

“公主,在为什么事而忧心吗?”走到绯衣女子身边,兰枫关切道。

韩璐抬头,对方如玉的脸落入眼中。即便说着关切的话语,但是那张脸却依然是风轻云淡的,似乎自第一眼起,他就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没变过。对方琥珀色的瞳仁里映着自己有些迷惘的脸,鬼使神差地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直觉告诉她,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能安定一点。也许,只是因为他们的气息似曾相识吧。

白衣男子身形一震,动作僵硬,显然没有想到底下的人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更令自己惊讶的是,以前一直对她保持距离的自己,现在竟然并不排斥这样的肢体接触。对于这种默认,男子的眉宇拧了起来——

“公主?”

“别吵,就一会儿。”打了下他的背部,韩璐有些恼,声音却是闷闷的。

兰枫沉默,突然间他觉得此刻应该用“无语”来形容自己比较贴切。但是……薄唇勾起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弧度——这是她在对自己撒娇吗?虽然别扭了些。

女子的柔软包裹着自己,在那一刹那,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她心底的柔软,好像对她更明白了些,自己与她的距离似乎也拉进了。垂在身侧的手终还是轻轻环上了底下的女子,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抚摸着她那头顺滑的黑发。

一时之间,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闭口不言。他没有问,她亦没有解释,只是以相拥的姿势等待着时间的流淌。在外人眼里,他们好像只是一对甜蜜的爱人。然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即便躯体再怎么贴近,心却还是相背的,甚至在这中间,有一道无形的墙拦阻着。

然后,韩璐猛地推开兰枫,抬眸冷冷睇着他。而后者却因没有防备,而被推得踉跄了下。对上她冰冷的眼神,他知道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她,眼底的温度一扫而光,回看韩璐。

“方才的事,你最好把它忘掉,并且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不然……你知道怎么做。”

闻得韩璐那番毫无感情的话,兰枫微微敛下眼睑。右手指尖犹留着她那头发柔软的触感,比上等的丝绸还顺滑上几倍。但……

“好!”他说,斩钉截铁的。右手慢慢圈起一个拳头,他知道等过了今日,他们便会又一次回到原点。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皇城街道上响起敲锣打鼓声。原本逛街市的百姓们被拿着木棍的官兵移到两边,与此同时两队穿着锦服的小卒排着整齐的队伍,在道上缓缓前进。队伍中央是八人红木大轿子,只是立了四根木柱,用红色半透明的布盖住,红布之外时透明的琉璃珠,从小到大的排列。盖顶雕工精细,还特意用明黄色的颜料刷的。

坐在大轿上望向外面,韩璐有些无奈地叹气。

今日出府邸见到这张扬的轿子时,她就命令换回去。只是托王公公口信的小太监却说,这是王公公特意的安排,无双公主的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忽悠了呢?而且那样,也是给那帮奸臣提个醒,勿忘了自己的本分。

看样子是推脱不掉的,既然如此,她也就随了去。

坐在四平八稳的轿子中,虽然只隔了一幕帘子,但是外头人声鼎沸,嘈杂的讨论声中依稀还能听得见内容。但是,就算她不去听,也能猜得出里头的内容是什么。

一个无恶不作的女子突然间成了一国的宰相,并且还是凤国历史上第一个女宰相,这不管对朝中大臣还是民间百姓,都是极其震惊而讽刺的。特别是那些被她欺压过的人,更是气得不行,恨不得在她进宫时就能被暴怒的百姓给践踏了。

只是,虽然人人都有怨怒,却毕竟是敢怒不敢言,枪打出头鸟,谁会傻呆呆地起义,然后死在乱棍之下?一路上,八人大轿也就安安稳稳地进了皇宫,并且尾随的太监婢女也是一大队的,那景象壮观了点。

大殿之上,穿着官服的大臣们早已等候多时,雕刻着凤凰朝阳的红木椅却还不见人坐着。离开朝还有点时间,各个大臣也就开始对新来的宰相猜测。

“哼,不就是一个宰相么,竟然到现在都没来,摆什么架子?”一个有着两道浓而密的眉毛和国字脸的男子冷哼了声,眼里尽是不屑。

“哎,陈都督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旁边留着山羊胡的瘦高男人眯细了眼笑,“自从傅丞相走了后,这位置是一直空着,就连先皇在世也没有提拔谁来做宰相这位置,而今却突然间出现了这么个人,虽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但是想来也并非是等闲之辈。既然不是等闲之辈,当然要弄得嚎头一点,让我们好生期待了。”

“哎呀,郑大人果然不愧是朝廷最具经纶的重臣啊,就连话也说得那么舒服。曹某佩服,佩服啊!看来还得跟郑大人好好学学。”凑上来一个有着三层皮的下巴,肥头大耳的男人,他对着郑大人抱拳一拜道。但见他挺着滚圆的肚子,一双眼之间眼皮不见眼珠,肥硕的脑袋顶在官服上,甚至见不到脖子在哪。

“哪里哪里,过奖了。”郑大人回以他一楫,笑着说。

“皇上驾到——”

正在这些大臣们谈论时,一记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原本闹哄哄的大殿。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大臣们开始站到各自的岗位上,垂眉低目恭敬等候着。一袭明黄色的衣裳飘进,幼年皇帝凤华烨在王公公的搀扶下走进大殿,乌黑的双眼盯着自己前面的椅子,迈着大步前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小皇帝坐上椅子的那一刻,众臣子们齐声高喊,撩起官服的下摆跪在地上。

“众爱卿平身。”小皇帝手一挥,开口。

“谢皇上。”

掠了下底下黑压压的人,凤华烨转头面向身后的老者。“王公公,她呢?怎么还不来?”

“这……老奴……”王公公汗颜,想不到早朝第一天,她就迟到,真不晓得一会儿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默默擦了把汗,王公公伏低身子。“皇上,应该……快了。”

凤华烨点头。恰这时,传信太监尖细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凤宰相到——”

凤宰相?郑大人一愣。是皇室凤家的人吗?抬头朝陈都督那边瞟了眼,二人打了个眼色,又不着痕迹地低下头。

门口出现了一抹绯衣身影,妙曼的身躯挺直的背,明丽的紫眸。她才刚出现,整个空气就开始流动了起来。抬脚跨进高高的门槛,脚尖无声息地移动着,裙摆飘起,带着淡淡的兰花的芬芳。韩璐昂首挺胸走到最前排,双手一扣屈膝跪下。

“臣凤无双,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余音绕梁,各臣子似乎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眼前的女子虽然下跪,却也是傲然相,即便没有穿官服,即便没有珠链子,也难以掩藏她锋芒的逼人气质。

凤、凤无双?!陈都督瞪大双眼,一脸的震惊。

怎么是她?郑大人拢起了双眉,若有所思。

在古代,皇宫也好、民间也好,女子无才便是德,本来先前的皇帝让凤无双与皇子们一同上课就遭到很多臣子的反对,若不是她天资聪颖,不论文武都学得比其他人好,估计就算臣子没有天天上奏,也会被夫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调遣掉。现在却又让她当凤国宰相,光以她种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就难以平定民息,更谈什么其他臣子的怨言?

韩璐心里明白这一片沉寂代表的是什么,而她却不愿去管,自从今日起床时,她就告诫自己,现在的凤无双不是以前的凤无双,虽然让她平白无故地背了个极大的黑锅,但那都是过去的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她要的是全新的开始,全新的凤无双!

“平身吧,凤爱卿你来晚了。”凤华烨奶声奶气,也没有半点的责怪之意。

“皇、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堂堂一个宰相的位置,您的左右手,怎么能让一介女流之辈来?”出声的是一个相貌平平有着对招风耳的男人,额骨有些高。“更何况……”

“更何况此女子烧杀抢掳无恶不作,草菅人命挥霍无度,光光是这些罄竹难书的事迹,就能引起凤国上下百姓的反对,又怎能辅佐皇上。请问这位大人,是这样吗?”韩璐抬眸掠了他一眼,替他说完了接下去的话,然而非但没有见到她勃然大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淡笑。

“这……”男人噎了下,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眼前这一绝艳绯衣女子给识破了去,饱经沧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那又怎样?事实就是这样,女子不待在家里安分守己反而跑到皇宫里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就算你是一国的公主,也得有公主的样子!”

“这位大人,请问国法中有哪条规定女子必须待在闺中做些女儿活,又有哪条规定女子不能参与朝廷之事呢?”

“……不曾有,但是……”那人迟疑了下,却依然不肯服输。

“但是历史就是这样,女子在家男子在外,作为一个女人就得安安分分相夫教子?”韩璐挑眉反问,紫眸里光华流转,却透着森冷之气。“大人,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墨守陈规’这个词,别把女人认为是那种就需要别人呵护,就需要在家里把持着家务的软弱之人,请好好想想,谁愿意待在这幽怨深闺中一辈子?男人可以参与政事,男人可以率领千军万马,男人可以驰骋沙场运筹帷幄,为何女子就不可以?难道女子就比男子不聪明吗?难道女子就比男子差吗?大人别忘了,我们同样是人,只是在身体上本公主有的你没有,你有的本公主没有而已,试问除了这不同,还有其他区别吗?巾帼不让须眉,别用自己陈旧的思想去夺定一切。”

韩璐那一番话让陈都督原本就瞪大的眼,这下瞪得更大了,跟铜铃一样;郑大人细长的眼里闪着缕缕精光,手时不时地掳着山羊胡;肥肥的曹大人更是把他那双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努力睁开。有人抽冷气了,有人大气也不敢出,有人擦汗了,有人冷笑了,有人得意了……一时间,朝野上分外的安静,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看着下方那个茕茕孑立的女子,王公公颔首——第一天就给众人来了个下马威,不用身份不用特权,只是纯粹的以理服人,果然,先皇没有看错人,即便之前有很多时间的空白,但是现在,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两位爱卿,你们再这么吵下去,朕估计也就没完没了了。”凤华烨糯糯的声音打断了下边的两个人,小小的脸上隐隐有些不悦。

见皇帝发话,男人也不好多说,只能吹胡子瞪眼睛地仇视着韩璐,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生生剜出两个洞来似的。

韩璐耸肩,无所谓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也不再多说什么。

轻咳了下自己的嗓子,凤华烨将自己的身子往前倾了下,开口。“正如众爱卿所见,凤爱卿就是我朝的丞相。”

沉默……各个大臣只是相互对看了眼,把头低了下去,谁也没有吱声。虽然韩璐一直挂着冷漠的笑容,环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着一切。

“皇上,臣有话要说。”人群中站出一个毛发稀疏满脸皱纹的老者,“臣以为,妇人之见未必能及男子,更何况以妇人之仁,怎能挑起国事的重任?事关重大,乃至整个皇朝,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严大人言之有理,微臣也觉得此事过于草率,毕竟丞相这一职位,并不是说说就能当的。想前任丞相,是人人所乐道的父母官,他一生清廉、尽忠尽责、常以江山社稷为己任,此等人才配得起丞相这一位置,而今无双公主虽是皇室之人,但一来其才华、治国之策臣等一概不知,二来女子参与政事,且不说微臣,只怕整个凤皇朝都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就不是用银两就能解决的事了。”

郑大人的言辞令大殿之上几分喧哗,各官员们尽点头称是。

“二位大人说得都很合情合理,但是敢问在这里的每一个大人,谁能坐上这位置,伴皇上身边?”

略带几分阴测测的声音从人群里响起,韩璐向着那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那人三十而立,长得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削尖的下巴处有淡青色的胡渣,一双细长的眼三分笑意七分狠冷地望着严郑二人。察觉到韩璐的视线,他回眸给她一淡笑,眼底划过一缕精光。

韩璐下意识地将他记在心里,虽然表面上很是客气地对他颔首,而内里却提防上了——给一个臭名昭著的人说好话、解脱,这人不是她的同类便是一条船上的。

那人话一出,严郑二人立刻闭口不言。的确,前丞相确实为人歌颂,但是他却比先皇死得更早。不是自然死,恰恰是被人惨杀,府上几百口人一夕之间全部遭人暗算,甚至整个府邸被一把火给烧了,整整三天三夜。

一个清廉尽责的好官为何会遭到灭门之灾?无非不是被奸人算计,在先皇耳边多唠嗑了几句。先皇勃然大怒,便下令撤了他的官职,家里的男丁不管老少都发配到边疆充军,至于女子则丢进各地的暗巷任其自生自灭。而行刑的前一天夜晚便有一群黑衣人将府上上至百岁老人下至襁褓婴孩全部刀杀,并用蜡油做燃料,一把火毁尸灭迹。官场奸人的阴险恶毒以及伴君如伴虎的危险,让一干臣子就算有着满腹经纶也不愿意站在风口浪尖上运筹帷幄,怕就怕下一个遭到同样厄运的便是自己。

所以,即便有着一身的豪情壮志,也宁愿隐藏自己,省得一个不小心锋芒毕露,便树大招风而遭来奸人的仇视。就算心有怨愤,就算人神共愤,但是为了生命安全,明哲保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成了最好的保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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