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明不由得感慨的说道：“真是大手笔，难以想象，圣殿总部竟然一直都是永夜状态，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九黎暗摇摇头说道：“这不算什么，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只是我个人的一点任性之举而已。那些天文数字的资源，如果正常操作的话，会更具性价比。”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陈思明却注意到了，九黎暗语气里有些隐隐的自得，显然他潜意识里还是感觉有些得意的。
陈思明智商很高，情商也不弱，所以自然不会不长眼的去拆穿九黎暗。
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九黎暗也沉默了下来。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偌大的圣堂都安静了下来。
话题到此结束，两人都不说话了，一时间气氛因为这阵沉默，而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陈思明抬头看了看九黎暗，发现九黎暗在闭目养神，大概是在思考着什么。陈思明想了想也没有出声打破这阵沉默，这时候沉默是金。
没有什么事可做，陈思明仰头看了看星空。
星月光辉透过穹顶上的玻璃，从他们头顶上面洒落下来。和圣堂内部明亮的白炽灯光交织在一起，让陈思明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熠熠生辉。
不知怎么的，仰望着星空，陈思明渐渐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陈小伍。
突然间他感觉到一阵悲伤。
鼻子微微泛酸，眼眶也有了一些红润。
这段时间以来，其实陈小伍才是最可怜的。
原本陈小伍和他的母亲凌筱玖两人相依为命，生活虽然平淡，但起码安稳。回国之后他们父子相认，结果陈小伍等到的不是一家三口团聚美满的生活，而是天崩地裂的剧变。
他先是失去了母亲凌筱玖，现在也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够再见到他的父亲陈思明了。这对于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是多么沉重的一个打击。
……
想到这里，陈思明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神经还算坚韧，自己身边出现了这么多惊天的变化，遇到这些事，换做是别人早就自怨自艾的了起来。
但是陈思明没有这样，自怨自艾无法改变什么，那是懦夫才会做的事情。他会牺牲一切，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用他自己的方法。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陈思明的脸色就经历了几次变化，从一开始的悲伤，到后面的感慨，再到最后的坚定。
这些画面全部被九黎暗收在眼底。
九黎暗感官极其敏锐，早在陈思明刚刚想到陈小伍，露出悲伤神色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陈思明的异样。也许是出于什么恶趣味，九黎暗最后选择了默不作声，静静的观察着陈思明后续的变化。
结果让他看了一场好戏，他这才是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面部表情竟然能够在短时间出现这么多的变化。这让他不由得升起了好奇心，好奇陈思明的心路历程到底是什么样的。
九黎暗也不旁敲侧击，直接就叫了陈思明一声。
陈思明回过神来之后，九黎暗直接就问道：“你在想什么？”
陈思明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随口说几句来搪塞一下，却发现九黎暗直直的盯着他。
九黎暗又补充了一句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九黎暗的眼神很认真，陈思明自觉没法在九黎暗面前胡编乱造，只能够苦笑一声回答道：“回主上，属下想到了属下的儿子。”
“你的儿子？”九黎暗说着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问道，“我记得，你的儿子是叫做陈小伍对吧？是你和凌筱玖的儿子，原来叫凌小伍，继承了你天才的基因，也算是一个天才儿童。”
九黎暗竟然如数家珍的说出了这么多关于陈小伍的信息，这让陈思明心头一跳，他强作镇静，恭敬的回答道：“主上明察秋毫！”
九黎暗摆了摆手说道：“这样的虚礼就不用了。你说想到了你的儿子？可是后悔之前的选择了？”
陈思明脸色一滞，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不，只是有些感伤而已，属下并没有后悔之前的选择。那确实是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你倒是看得清。”九黎暗淡淡的说道。
陈思明还是苦笑着，不过却没有接九黎暗的话。
陈思明的再一次沉默，让九黎暗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他沉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属下不敢！”陈思明恭谨的说道。
九黎暗轻哼了一声，神色淡漠的问道：“不敢？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又或者是无话可说？”
陈思明平淡的回道：“也许三者都有。”
“如果是我想让你说呢？”九黎暗语气变得有些冷淡了。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些威压气势，让陈思明整个人都有点承受不住。
陈思明心道这九黎暗不知道是不是活得太久，脑子有什么问题，竟然如此喜怒无常。见过逼迫人做事的，没见过逼迫人和自己聊天的。堂堂一个圣殿之主，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竟然会这样，陈思明有些无法理解。
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九黎暗有病这个解释了。
不管九黎暗是不是真的有病，现在寄人篱下，看着九黎暗的脸色，不论对方的要求有多么不合理，陈思明还是要接受的。
面对九黎暗的强硬，陈思明也只能够苦笑着问道：“主上想让我说什么？”
“随便！”九黎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陈思明恍然的点点头，心道九黎暗在圣殿太久，没人说话，闷得太过了。
他想了想，倒是想出了一个话题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道：“主上，属下有个问题，不知道圣殿是从何而来？”
“怎么问起这个了？”九黎暗凝神反问道。
陈思明赶紧解释道：“主上，这是属下听圣影大人说的，听说主上和圣影大人是五年前才入主圣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