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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冲冠一怒

众神皆入凡间,伏羲与玄女也不例外。伏羲在江苏高邮转世投胎,名叫吴三桂。他堪称美男子,年少成名。

他出生于弥漫着水气的,杏花春雨的江南;他本人却是在风霜凛冽的辽东长大。江南水气和塞外长风同时溶入了他的生命。他的外表兼具北雄南秀。白皙的面庞上,长有两道爽朗的眉毛和一条挺拔的鼻梁,从容地挑起了男子汉的英风飒气。眉宇间的那股端凝沉稳之气,如深潭静水,滟潋袭人。

而九天玄女则出身于货郎之家,母亲早亡,育于姨夫家,从姨父的姓“陈”。她在苏州桃花坞居住。隶籍梨园,成为吴中名优,戏曲家尤西堂少时“犹及见之”。

伏羲曾在北京短暂逗留。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有着传奇经历而又风姿俊逸的他,几乎引起了轰动。名公巨卿乃至文人雅士们都以结识他为荣。他兼粗豪与文雅的气质使名动京师的大诗人吴梅村十分倾倒,为他留下了一句:

“白皙通候最少年”。

那年,吴三桂随祖父到苏州采购绸缎,闲暇时与苏州好友周仝游览太湖。二人正在茶馆品茶,忽见隔岸游艇上有一位妙龄女子翩翩起舞,歌声优美动听。那陈圆圆殊色秀容,花明雪艳,能歌善舞,色艺冠时。吴三桂不觉怦然心动。他问周仝:

“这是何方女子,声色超群,令人倾倒?”

周仝道:“你可能有所不知,她叫陈圆圆,是苏州艺美戏班子的当红歌妓,名震江南。”

吴三桂与周仝分别后,心神不定,脑海里总浮现陈圆圆的身影。他无心经商,常借故“与同窗好友相会”,实则跟随艺美班观看演出,以睹陈圆圆芳容。陈圆圆每次出场演出,总见前排座位上有一位英俊青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使她六神无主。她偷偷观看这位青年,仪表堂堂,文质彬彬,从他的衣着打扮看来绝不是普通子弟。后来听老板说,这青年姓吴,叫吴三桂,是将门子弟。陈圆圆每次演出,只要看见吴三桂,便心不由己、暗送秋波。

一日,陈圆圆缷妆后回家,忽听背后有人叫他,回头看时,却是吴三桂,她喜出望外,放慢了脚步。吴三桂紧走几步,赶上陈圆圆,约她一起到“春来茶馆”叙话。二人至茶馆就坐,先客套了一番,要了壶茉莉花茶,边品茶边聊天,互诉爱慕之情。二人难分难舍,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吴三桂说:

“我一定要把你赎出来,娶你为妻,永不分离。”

陈圆圆说:“我出身贫贱,不配当你的妻子,只要你对我好,能在身边伺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二人海誓山盟,私定终生,只等吴三桂父亲应允,再明媒正娶,接陈圆圆进入吴家。

在当时,士大夫们不惜重金购置美妾,已成为一种风气。陈圆圆是吴三桂以千金之资所购,而吴三桂又是拥兵数万的封疆大吏,在自己的原则问题受到侵犯时,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因此,陈圆圆被巴艾尔转世的刘宗敏所掳,这一事件对吴三桂举兵反李,虽观之亦失之于片面,却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陈圆圆色艺双绝,名动江左。她自幼冰雪聪明,艳惊乡里。时逢江南年谷不登,重利轻义的姨夫将圆圆卖给苏州梨园,善演弋阳腔剧。初登歌台,圆圆扮演《西厢记》中的红娘,人丽如花,似云出岫,莺声呖呖,六马仰秣,台下看客皆凝神屏气,入迷着魔。陈圆圆“容辞闲雅,额秀颐丰”,有名士大家风度,每一次登场演出,都明艳出众,独冠当时,令“观者为之魂断”。

玄女投身梨园女妓,又法力全失,难以摆脱以色事人的命运。圆圆曾属意于吴江邹枢,“常在予家演剧,留连不去”。江阴贡修龄之子贡若甫曾以重金赎陈圆圆为妾,然而圆圆不为正妻所容。而贡若甫的父亲贡修龄,在见到圆圆后,非常吃惊,说:

“此贵人!”

“纵之去,不责赎金。”

陈圆圆还与冒襄有过一段情缘。崇祯十四年,冒襄省亲衡岳,道经苏州,经友人引荐,得会陈圆圆,并订后会之期;当年八月,冒襄移舟苏州再会圆圆,时圆圆遭豪家劫夺,幸脱身虎口,遂有许嫁冒襄之意,并冒兵火之险至冒襄家所栖舟拜见冒襄之母。二人感情缱绻,申以盟誓。此后冒襄因丧乱屡失约期,陈圆圆不幸为外戚田弘遇夺入京城。

圆圆入京后,成为田弘遇家乐演员。田弘遇因贵妃去世,日渐失势,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以及在乱世中找到倚靠,有意结交当时声望甚隆且握有重兵的吴三桂。田弘遇曾盛邀吴三桂赴其家宴,“出群姬调丝竹,皆殊秀。一淡妆者,统诸美而先众音,情艳意娇。”而这位淡妆丽质的歌姬,就是陈圆圆。酒过三巡,警报突起,田畹恐惶上前,对吴三桂说:

“敌人来了,该咋办呢?”吴三桂却不紧不慢地说:

“如果能把圆圆赠给我,我首先保护你家无恙。”

田畹还没回答,吴三桂就带着圆圆告辞了。后来世人杜撰,吴三桂已经答应投降李自成,听说圆圆已被李之部将所占,冲冠大怒:

“大丈夫不能自保其室何生为?”

遂投降了清军与李自成开战。这就是吴梅村在《圆圆曲》中所说的:“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其实这都是道听途说、主观臆断,真正的原因是伏羲与魔王之间的对抗。事实证明,还是伏羲技高一筹。

李自成战败后,将吴之父及家中38口全部杀死,然后弃京出走。吴三桂抱着杀父夺妻之仇,昼夜追杀农民军到山西。

在吴三桂所部和清军的夹击下,李自成遭受重创,仓皇逃离北京,尽弃所掠辎重、妇女于道。此时吴的部将在京城搜寻到陈圆圆,飞骑传送。吴三桂在兵火中找到了陈圆圆,军营团圆。此后陈圆圆一直跟随吴三桂辗转征战。吴三桂平定云南后,圆圆进入了吴三桂的平西王府,一度曾“宠冠后宫”。

人们又说,吴三桂独霸云南后,阴怀异志,穷奢侈欲,歌舞征逐。构建园林安阜园,“采买吴伶之年十五者,共四十人为一队”,“园囿声伎之盛,僭侈逾禁中”。

又称吴氏进爵云南王后,欲将圆圆立为正妃,圆圆托故辞退,吴三桂别娶。不想所娶正妃悍妒,对吴的爱姬多加陷害冤杀,圆圆遂独居别院。圆圆失宠后对吴渐渐离心,吴曾阴谋杀她,圆圆得悉后,遂乞削发为尼,从此在五华山华国寺长斋绣佛。

后来吴三桂造反,康熙帝出兵,昆明城破。吴三桂死后,陈圆圆亦自沉于寺外莲花池,死后葬于池侧。直至清末,寺中还藏有陈圆圆小影二帧,池畔留有石刻诗。

世人皆称陈圆圆因年老色衰,加之与吴三桂正妻不谐,且吴三桂另有宠姬数人,于是日渐失宠,遂辞宫入道,“布衣蔬食,礼佛以毕此生”。一代红妆从此豪华落尽,归于寂寞。

其实,伏羲与玄女都在休养生息,他们知道,与撒旦及其同伙的战争是长期的,尽快恢复法力,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因此,他们掩人耳目、韬光养晦,以各种方式将人们的注意力转移。

当然,在世人看来,即便李自成不敌清军,吴三桂若不投降,清兵入关也得晚几十年。所以,人们都说,陈圆圆以她的个人魅力,既影响别人,又改变了历史。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玄女设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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