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期。
九州大乱,神魔妖共存。经历了多次大战,神界生活在瑶池之巅,有了掌管人间的权力。魔界退居冥界,一直安静无波。妖界投降,归顺于神界,在背地里休养生息,准备再战,一雪前耻。
现任天帝顾渊在几百万年前,曾亲自上阵杀敌,击灭了无数叛乱的妖界首领,但不知怎的,现在准备退位,亲选新的天帝。
“女娲!”顾渊恭敬的行礼。
女娲星启在一座翠绿的竹屋前,面色温柔,平静的弯腰浇水,她知道顾渊此次前来的原由,“顾渊,你未免太心急了,下一任的天选之人,必须无心冷情,且愿喝下忘川之水,现在洛幽还未历经天道,无谓你怎样做,都无法抛下这大任,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玉络该出来了!”
顾渊看着女娲,没有说话,似在考虑,“好!”
星启看着眼前那盆颜色艳丽的相思醉,她花了五百万年心头血养成的。愿她能有用处。
“出来吧。”星启用手轻轻点了点那未开的花苞。
“母上!”离醉化为一缕离魂从那花中飘出,出现了一位可爱清丽的女孩,额间一抹红色彼岸花,发出神秘冷艳的光芒,一身红色衣裙甚是显眼。
星启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有些怪异,那充满慈光的眼神中竟有一丝算计,不过转瞬即逝。
“此次你需下凡一趟,助天选之人顺位渡劫。”
“天选之人?”离醉不知道她离开闭关这几年,变化那么大,上任天帝竟有了儿子,他不是无心冷情,一生不娶么?
“你无需问那么多,你会遇到的!”
“那是什么劫?”
“天机不可泄露,到那时你自会明白!”星启转过头来,看着离醉,宠溺一笑。
“母上,我何时动身?”
“三日后即可。”
“主上!我们何必甘愿屈居一隅,待那狗帝法力缺失时,杀他个措手不及,你便可登上帝位,统治仙界人间。”冥界右护法子玉苦口婆心的劝到,面上包含了太多情绪,不甘,悔恨……
颜笙坐在高位上,低垂着头,把玩着手中的一颗珠子,珠子通红,饱满圆润。你该回来了,我苦苦等了五百万年啊,不过这时间过得真快啊!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再让你们死伤惨重,当年那一战牺牲了太多,我们这样不好吗?虽在冥界,可是人们也安居乐业,这也算个世外桃源了。”
子玉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换上一副温润的样子,他就是因这副样子才让颜笙重用,知道轻重,可塑之人,虽有私心,可明面却没有动作。
“主上,我知道了。那洛幽已经前往妖族地界了,我们可需……”子玉温润如玉的开口道。
“不用,这次任由他们去吧。
”颜笙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子玉观察到了,行了个礼,“属下告退。”
颜笙眼睛微眯,眼角竟有些湿润,“你何时归来?”
冥界有一处禁地,称为无忧池,池水绿莹莹的,像有无数的萤火虫,十分唯美。颜笙伸手捏了个诀,池水一分为二,在中间出现了无数层水梯,抬脚走了下去。
水底竟有无数的彼岸花,通红一片,似爱人的心血,在阴暗的冥界,有些渗人,无风自动,它们正簇拥着一座晶莹的水晶棺,“你为何要抛下我,你可知我独自一人多么难过,还有你说的相思泪真的存在吗!这一切就像你,一直是个迷!”颜笙抚摸棺中女子保存完好的脸颊,太多的苦闷和气愤。他每日都会来这无忧池,等待哪位不归人。
不归人……五百万年呐!
天空纯洁无瑕,碧玉般的河水流入天边,仔细观看水中还有一丝丝红色的缕魂。
缕魂是通往妖族地界的结契。
洛幽有些感慨,他身负重任前来神妖冥三族交界处,碧崖河尽头是妖界,地底通向冥界。如今妖界的二皇子桐枫发动判乱,他此次是奉命来打探桐枫究竟有何目的。他从小受到顾渊的教诲,神界才是三族之首,别人休想夺走。
洛幽穿着一身白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清冷绝尘。
“你说,我会成为下一任天帝吗?无心冷情。”洛幽转过头来,问身旁的童深。
童深不明白洛幽为何会这样问,“嗯?公子。”
洛幽又转过头去,摇了摇头,“无事。”
童深自小受天帝之命,跟随洛幽,同生共死。童深单纯无害,涉世未深,从不知神界的种种阴谋面,他也希望他能永远如此。
“喝下忘川河流三万年才孕育一次的流萤之水,你会忘却前世今生,但仙骨尚在,下凡期间的事,待你归来会如黄粱一梦似的烟消云散,且放心下去吧!我会用落尘镜帮你观看的。”星启在忘川河畔对前面的离醉说道。
离醉淡然一笑,“母上,我知道了!”弯腰用手捧了流萤之水,喝了下去。
“滴答”一滴流萤之水落在忘川河畔,星启看着,呆立许久,“我还是再次利用你了,离醉!”
顾渊长袖一挥,从离因桥上飞身而下。
离因桥,悲欢离合终有因。
“女娲,临欢当年也喝了那流萤之水是不是?”顾渊拉着星启的袖子,既害怕又紧张,他担心星启说出他最不愿知道的真相。
女娲看着忘川之上的摆渡人,“他已抛却了七情六欲。”
顾渊听到后抱头痛哭,“不,他没有,他,没有!”哪还有一丝昔日天帝霸道冷峻的样子。星启又摇了摇头,面色还是那么温柔,“他忘了你。”她平静的诉说着事实。顾渊心如死灰,他始终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当年,他们的山盟海誓到现在的各奔天涯,他颓废的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里。
女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该冷静一下了。”又离开了。
“司命,离醉的命格由我来改写就行了。”女娲对着神界掌管命格的司命仙君吩咐道。
“是,女娲。”司命将红尘簿递给了女娲。
“还有告诉璇玑,她的一生任何仙人都不许插手,包括天帝。”星启在璇玑宫外布了一个结界,只有她才能打破。
“可是她的姻缘……”司命犹豫的说。
星启眨了眨眼,拿出离欢史,随便翻了翻,抬起头,“你无需多问,她的一生不在我们的预测中,任其她独自发展吧。”
司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凡是历劫的仙人任何情况下命格都在红尘簿上,除非因其他仙人插手,才会逆天而行改命,可是为什么她的命格可以随意改写……
星启告别了司命,又向天帝的寝宫走去。
“萧临欢只是忘记了你而已!”星启逆光而立,特像一位普降恩泽的菩萨。可她是天地万物之母,万源之启,万星之光。
顾渊正在看正殿中央挂着的一幅画,画上男子有着女子般的倾城容貌,可周身却有一种冷傲的感觉,此画神形兼备。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顾渊眼神痴迷的看着画像,一遍又一遍的抚摸,仿佛画是活的。
星启叹了口气,世间之人为何会为情所困,灭情便绝爱,无爱便无痛,无痛便无悔,无悔便无恨,无恨便逍遥。可世间又有何人能做到呢!
“待洛幽历劫归来,顺利接受帝印,我便助你寻回他。”星启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星启走远后,顾渊回过神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将画隐藏起来,换上昔日的冷峻,不舍的走出宫殿,是该行动了,临欢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身边,这次,逃也没用。
顾渊拿出通信专用的双星镜,薄唇轻启,“幽儿,你此次只需让桐枫滚出妖族,失去妖王信任,记住,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天界之人下凡历劫必须活活承受七十二道天雷,过后便可下凡。传说,只要受到天雷劫的仙人,下凡会不同于常人,而且命格不能随意更改。
离醉正被绑在天雷柱上,雷公和电母发出了七十二道天雷,不一会儿,这种酷刑结束,女娲出面带走了离醉。
星启拿出《三界史》,将它隐于离醉眉心的彼岸花中,“此行最多不过百年,你记住,无论如何,协助洛幽。”
洛幽……
离醉昏了过去,脑海中只有离醉二字,意志不清。
天宁三十七年,帝都。
会宁城内街道小吃,华丽衣物,茶楼,琳琅满目,繁华似锦。有着江南水乡的清幽恬静,也有洛阳的繁华美丽。因柚宁帝的勤政爱民,人民生活安居乐业。这只是表面,背地却有无数的阴谋,正在一步一步威胁着天宁国的安危和朝政。
天宁最大茶肆,清忧阁,背后老板无人得知,它余下有太多太多的分布产业,是天宁最大商会。
此时,清忧阁内遍布茶客,只等书爷爷的故事开讲。
这书爷爷身份神秘,近几年内,因比天桥说书先生还厉害三分,从不讲牛郎织女更别说梁山伯祝英台的伟大爱情故事,他每天都会摸着他那花白的胡子,轻缓地讲述,一些闻所未闻的故事,帝都第一才子竟爱慕太医院判,花魁竟是个猫妖等等。
有时清忧阁客满的原因是因为书爷爷在讲他新鲜,从未有说书先生敢讲述的故事,不是他讲的多好,而是人们就爱听那些人妖恋啦,被世人歧视的断袖啦,这样才有趣。
茶肆内又一次客满了,书爷爷精神饱满,习惯性的摸了摸他花白的胡子,缓缓说道,“五百万年前,有一花妖单纯无知,爱上了天上的仙人,从此为情所困,神魔之战,她竟冲上前为那人挡下一剑,最后,无情的仙人竟抱着她的尸首,隐居避世了,又过了三千年……”
“之后呢?之后呢?”茶肆里的人见书爷爷停了下来,连忙问道。
书爷爷摆了摆手,没在说话。
“没想到啊!人间流传的版本竟是这样的,星启不是将消息封锁了吗!是时候回去了!”一位面如冠玉的男子说道。
“切~走吧走吧!”许多客人付了钱,不满意的走了。
“走,走,走。”最后只剩几位喝茶的文人雅士。
天宁每届皇帝大多是习武不会文,天宁就形成了一种喜文厌武的习俗,会文之人可做官,会武之人在厉害也不过一届武士。现任柚宁帝是天宁三子之一,能赋诗作词,风流倜傥,连武功也深不可测。
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上至高龄老人,下至幼龄儿童,人人都识几个大字,全国上下有一股浓厚的书香。
南方有一佳境,名曰,绝尘。
绝然于世间,风景秀丽如画,人往赴之地。
“师尊,今日,我们的弟子又有八人辞行下山了,说山上哭,而且剑客没有前途。”绝尘峰首席大弟子玄光抱拳,有些恼怒,向面前男子说道。
男子站在红枫树下,白发如瀑,玄衣如墨,仙气具佳。
“哦。”男子意味深长道。
“师尊,我们就让他们继续这样吗?”玄光焦虑的问,现在他们绝尘峰只有百余名弟子了,昔日光景已不覆。
“无碍,人走茶凉,多留也没用。”
红枫叶一片一片飘落,纷纷扬扬的,男子伸手接住其中一片。
这天宁要乱。
“可……”玄光不依不挠道。
“下去吧!”
玄光愤愤退下。
“我且要下山三日,你管好门中事务。”沐药尘吩咐弟子漆白。玄光做事莽撞,口直心快,没漆白稳重。他交给漆白比较放心。
“是,师尊。”漆白领命下去了。
秋风萧瑟,暗潮涌动。风云迭起,天下大乱。沐药尘卜了一卦。
“哇哇哇!”一名婴孩在榕树下啼叫。
人们见了,纷纷无视。
他们没这个闲心敢管这些,最近税收又加深了。
沐药尘御剑而下,看了一眼那棵集市中央的百年老树,天意。
轻柔抱起那名婴孩,眉心彼岸花红艳灿烂,有一丝一缕金光环绕,此婴孩便是离醉凡身。
“咯咯咯!”那名婴孩竟破涕为笑。
不同凡响。
离醉被沐药尘带回了绝尘峰。
顾渊坐在高位上和他的隐士流影询问凡界近况。
“那花妖可下凡了?”顾渊问。
“下去已有两日了。”流影答。
顾渊敲了敲那白玉做的宝座,“你现在去……”
“主上,那女娲那边?”
“她巴不得天下大乱,她从中获利呢。”顾渊嘲讽道。
“属下遵命。”
“只要得到那相思泪,心爱之人便可复活抑或永生!”书爷爷又在清忧阁讲述他的新故事了。
“那这相思泪有何来头?”有人问。
“也对,为何这么厉害?”人们附和道。
书爷爷又一次摸了摸他的胡子,笑到,“永居瑶池之巅的天界,天帝有一胞妹,名曰玉络,百花之首,封为花神,花神亲封那一天,天界之内,春华秋实,百花不凋,实乃一大奇观。”
“这和相思泪有何联系?”茶客迫不及待问。
“别急,待我缓缓道来。”书爷爷也不挠,缓缓说道。
“切~”人们哄笑。
二楼雅间的一黑衣男子听到了,弯了弯唇角,“人间还是老样子。”
“主上,我们此来人间,是否……”
“不~不~不~”颜笙挥了挥手,饶有兴致的盯着楼下。
“那……”
“嘘!”颜笙用食指掩了掩嘴唇,示意子玉别说话。
子玉也坐下,看着桌上那碧心茶。
“从那玉络成为花神之后,她哥哥也成了新一任的天帝,掌管三界六道,传闻他特别冷峻,当然,这也只是传说。玉络一次下凡游赏时,西湖的断桥上,有一白衣男子深深吸引了她,可谓一见钟情,不可自拔。可中间的剧情有些俗套,哈哈……我就自动省略了,那男子说他要考中状元,报效朝廷,可朝廷腐败,他没机会一展抱负便被那些官员排挤出朝廷,玉络听后决心帮他,甚至去偷司命的红尘簿,用了六成仙力,为他改写命格,此事被顾渊知道后,努令天兵天将将玉络带回仙界,关在囚仙阁中,那男子见心爱之人消失不见,整日宿醉,以麻痹自己。顾渊将此事告知玉络,玉络整日以泪洗面,三年后,一行行清泪变成了血泪,囚仙阁日日有着撕心裂肺的哭声,顾渊无动于衷。又过了三年,那男子死了,玉络也流下了最后一滴血泪。那血泪滴在人间,落在相思醉上,也神奇了,那相思醉化了妖,得她血,便可将心爱之人起死回生,还有一大奇能,可与心爱之人相守三生,这相思泪使三界之人趋之若鹜,江湖的传言更甚,相思醉是个少女,得到她便能登上皇位,连柚宁帝也心动了。好了,这就是我今天所讲的故事,不过,这也只是传说。”书爷爷笑了笑。
“是个不错的故事。”颜笙喝了口甜茶。
“主上,我们该走了。”子玉在一旁提醒。
柚宁帝坐在龙椅上,迫不及待的问,“国师大人,那相思泪是否已现世,真会威胁我的皇位吗?”
身穿一袭蓝衣,戴个银色面具,让人看不清喜怒,声音似那春风拂面,“陛下不必担心,那相思泪既已现身,必有江湖之人会前赴后继去寻找,我们现在只需静观其变。”
国师萧临欢五年前来到天宁国,才到三日,便被柚宁帝三顾茅庐,请到朝廷做起了国师,负责一些占卜和听从皇帝的一些吩咐,最重要的是祭天和负责临渊崖的伏魔塔。
“国师大人,你能替我卜一卦,那相思泪现在何处?”
萧临欢卜了一卦,“会宁南面。”
“南面,沧州。”
一月后。
沐药尘将那女婴带回绝尘峰,喂了她一碗羊奶,吸收了一些日月精华,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身穿红衣,面目甜美。
沐药尘惊讶一番,摸上她的眉心,才发现她是一个花妖,捏了一个诀,尘封了她的妖力,与凡人一般无二。
“你是?”离醉看着眼前的男子。
“我是绝尘峰的沐药尘,以后我便是你师父可好?”沐药尘摸了摸她的头道。
“师父?”离醉明显不明白的眨了眨眼。
“嗯!师父!”
“我饿了!”
“吃货,走吧。”
“能吃是福嘛!”
沐药尘又一次摸了摸她的头,“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弟子,赐名离醉。”
“师父,我有名字了。”离醉歪了歪脑袋。
“嗯。”
“师尊,你……”玄光惊讶的指着离醉,“她……她……”
世人皆知绝尘峰剑仙,不近女色,连一个女弟子也没有,更有人说他是一名断袖,心爱之人已死去多年。
“师父,他怎么了?”离醉扯了扯沐药尘的衣袖,疑惑道。
“无碍。吃饭。”沐药尘趁机给离醉夹了块鱼肉。
这次,玄光惊讶得连嘴也合不拢了,手颤抖的指着离醉,激动的心,大喊一声,师尊未来的娘子。
离醉笑了笑,起身,将他下巴抬起,“我叫离醉。”
“师尊的娘子,你好。”玄光下跪行礼,糟了,说漏嘴了。
“她是我新收的徒儿。”沐药尘不咸不淡的说。
离醉一脸迷茫,风中凌乱。
“哦。”玄光起身,无趣,还以为是师尊的娘子呢。
“下去将所以弟子集中于观台,举行大典。”
“是,弟子这就去办。”
“师父,什么是大典?”
“拜师大典,你只需行三个拜师礼就可以了。”
“好,听师父的。”
“乖。”沐药尘又替离醉顺了顺她头上的呆毛。
沐药尘穿着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右手拖着一柄蓝色的冰长剑。
“本尊近日下山发现一女孩,因机缘巧合之下,收为徒弟,今日行拜师之礼,此剑作为拜师之礼,赠予离醉。”
离醉下跪接过长剑,“谢师父。
”
“这长剑乃上古神器,银空剑,师尊怎会舍得?”有一弟子问道。
“师尊也是下血本了。”一弟子笑到。
“不过这女孩年龄也不过十六,怎会……”
玄光听了,道,“今早我还看见师尊为她夹菜,摸她的头,还笑得很甜蜜!”
“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玄光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不会是师尊的未来娘子吧?”
“有可能。”
几百名弟子在窃窃私语,讨论沐药尘和离醉的真实关系。
“安静。”典司喊道。
观台上静寂无声。
沐药尘双手虚扶起离醉,宣布道,“此女名曰离醉,年芳十六,刚刚及笄,是我此生唯一的弟子,你们可称呼她为离醉姑娘或小师叔。”
“小师叔好。”众弟子道。
离醉无比尴尬,她才十六便被这么多人追着喊小师叔。望了一眼沐药尘,沐药尘向她点了点头。
“师侄们好。”离醉压力山大。
“小师叔好。”弟子又道。
“师侄们好。”离醉答。
……
几个回合后。
沐药尘将离醉带走了,嘱咐典司,“让他们下去练剑吧。”
典司点点头。
“那女子成了剑仙的徒儿。”流影再次告知天帝。
“剑仙,沐药尘~”顾渊拖长了尾音。
“是的。”
“通知柚宁,可以开始了。”
“可我们的……”
“无碍,下去吧。”
顾渊又拿出了那幅画像,细细临摹。
柚宁帝正在书房内,批改奏折,流影突然闪身出现,“计划可以开始了。”语言冷漠至极。
“开始,可是魔界那边?”柚宁帝皱了皱眉。
“无需多问,有事我会出现来告知你。”
“真要那么做?”柚宁帝不确定道。
“想想你的皇位,皇后氏族那边,你这好日子有可能到头了。”流影平静地叙述着这件事。
“好,我愿意,定尽力配合!”柚宁帝做出了决定。
“愿你巩固皇位,铲除异臣,擒获反贼。”流影道了句好话。
“但愿如此。”柚宁帝看着远处走来的皇后。
流影闪身离开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皇后狄氏欠身向柚宁帝请安。
“皇后快快平身。”
“谢皇上。”狄氏容貌艳丽,身穿盛装,头戴金冠,是个美女。
“皇后此次前来有何事?”柚宁帝问道。他与皇后从来不合,娶她只是登上皇位的一步,而且狄氏心狠手辣,他实在不喜。
皇后温柔端庄地接过婢女的羹汤,“皇上,这是臣妾特地去膳房为您熬制的莲子银耳汤。为您提提神,听膳房的厨子说,还补身,您近日也辛苦了。”
“朕收下了,谢皇后的一番好意。”柚宁帝以为他这句话已经表达很明显了,可皇后还是不见退下。
皇后拿过汤柄为柚宁帝盛了一小碗清汤,敬呈给柚宁帝,“皇上,请喝汤。”
柚宁帝接过汤,不在意的往桌上一放,“皇后,可退下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皇后看了一眼柚宁帝,既然你不宠爱我,那我便让你这江山拿下,让我表哥来做,不喝,我还有很多种办法呢,皇后眼中的阴霾太重了。
近年来,皇后氏族那些大臣独揽大权,甚至还准备出兵造反,若不是在帝燕楼打探道,他还以为他的江山相安无事呢。
“你不喝这汤?”流影突然出现,坐在柚宁帝腿上。
“不喝,有毒。”柚宁帝反客为主,揽住了流影的腰。
“放开!”流影耳尖有些微红道。
“不放。”柚宁帝揽着流影,专心批改奏折。
流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休息。
柚宁帝笑了笑。
顾渊透过双星镜,羡慕的笑了笑,他多想这样揽着临欢,一辈子!“流影,万年铁树开花了!”顾渊叹道。
“虽不知道你身份,可我还是陷下去了。”柚宁帝感慨,他与流影不过相识一年,他便爱上了这个口是心非,冰冷的人。
起身将他抱去榻上,与他和衣而眠。
星启在竹屋前浇水,还是跟上次一样,顾渊敲了敲竹门,“顾渊此次前来拜访女娲娘娘。”
“有事?”星启摘下一朵琉璃花。反射出七彩的光芒,连天际都被照亮了。
“顾渊此次前来,确实有事。”他很快就和临欢见面了。
“说吧。”星启将花插在瓶内,为顾渊倒了杯清茶。
顾渊坐在石凳上,喝了口茶,盯着茶叶,缓缓说道,“女娲娘娘,您对龙阳之好,有何见解?”
星启盯着天际,“性别不同,所爱之人非矣罢了。”
“真的?”没想到女娲竟会这样说。
“嗯,我对此不反对,你喜欢萧临欢我也不插手。”
“谢女娲点醒,顾渊知道了。”他不妄此行。
“世间竟有如此多的痴情人。”
“那女娲娘娘,您有心爱之人吗?”
女娲愣了愣。
“我忘了。”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