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院子里目前就我们仨。其他的都没有回来，藏界里时间比我们这里要快一点，天黑时要是没有人再回来就不会再有人了。”程皇纠正白野，“我叫程皇，字明煜，不叫河无昂，以后请叫我程明煜。”
“好嘞，河无昂。”
“我不叫河无昂！”
“知道了，河无昂。”白野摆手，走进雪地里，去取自己的饭菜和火炉去了。
九方宗的饭菜不错，比考核之前的更好一些，这也是白野喜欢的地方。他先把饭菜拿回房间，饭菜有两顿，早饭，午饭，他若是不想麻烦，忍忍，等一会就会有人送晚饭回来。
九方宗来来往往好几趟，把火炉，木柴，陶壶，铁锅都拿进屋里。又跑到隔壁去借火，他说：“河无昂啊，借点火使使。”
“叫程明煜。”
“不叫，像个女孩子。”屋里有一股烟味，白野探头朝火炉里看，程皇的饭已经热好，端下去了，正准备吃饭，“河无昂多好听，可不能有异议了。”
“字都是两个字的，我不可能叫程河无昂。”程皇低声道。
“河无？不行，河无念胡。无昂？更不行，无昂念王。程可不能随便改，否则你爹会掐死你这个不孝子的……”白野摇头脑袋，表情认真，脸上的神情是博学认真的，仿佛他真的在为程皇的字操碎了心。
“那也不能叫河无昂，河也是姓，不管哪个河。”
“行了，你自己想，自己的字自己操心。你像我学习，取个简单易记的，长青，长青，多好听，一听既有意韵有又祝福在其中，简直妙不可言。我夹火了。”
白野取出两块着火的木头，看到程皇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又道：“现在还来得及，趁大家都不熟，想好了，告诉别人，别人就不会再叫你以前那一个了。河无昂，谢了啊。”
白野打水洗洗涮涮了一番，这么一折腾，外同的光线就暗了下来。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白野伸着脑袋向外看，看看是哪个幸运的小子通过了考核，却发现进来的是九方宗两名送饭的弟子。
不用热饭了。白野接过自己的饭菜，道了一声辛苦，那两名弟子却道：“不用，以后这样的活你们也得做，杂役弟子做的就是这种活。”
“是吗？”白野表情严肃而认真，“我们不是来修炼的吗？”
“边修炼边干活，我们走了，还要去其他的地方看看，要是雪停了，还要连夜清扫路上的积雪，天上一出太阳，路上不能有积水。好好休息吧，你们运气不错，要是再下一天，后天你们被选入各个势力中，进去就得打扫积雪。”两个杂役弟子叨叨咕咕的走了，很是不公，要是雪一直下，下到新的杂役弟子入编那才有趣。
白野端着饭菜进屋，关上房门，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大快朵颐。饭吃了一半，他就想明白了，尽想好事不成，天底下的便宜不可能全让一个人占了。杂役就杂役吧，在九方宗服役，就当是尽义务，义务尽了，才能享福。
风间来了，他浑身浮肿，脸就像个发面团，把眼睛鼻子，嘴巴都挤起来，不注意看都看不到了。但风间的精神很好，一见白野就很高兴的说道：“终于通过了考核，我们运气都不错。”
“你怎么这个样子？你这脸，啧，啧！让人抽的吧？”白野收拾屋子，见风间这个样子，就幸灾乐祸起来，“谁这么狠？”
“不，不是。我最后被黑蜂叮了一口，要不是爬出那片地方，被九方宗的人塞了一颗解毒丹已经死了。是我运气不好！”风间坐了下来。
“浑身都疼，”白野看不到风间脸上有笑容，脸肿胀到已经容不下笑容在表面荡漾，但能听出来白野开心，那是打心里的开心，“但还好，再睡一夜，明天就不会再这副样子了。我听程明煜说你回来的最早，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啊，我不知道，一出来就到雪窝子里了，当时我还以为被他们耍了，根本没出藏界，谁知……”白野讲了自己的事情，最后总结，“九方宗里流氓多！”
风间坐了一会，疼痛让他实在坐不久，才起身告辞。“还有一件事，那个和你起争执的家伙运气不好，一进入藏界就被大蟒吞掉了，等我们把大蟒杀掉，把他剖出来，已经化掉了五官，救不得了。”
白野这才想起那个家伙来，可恶，他恨恨作声，“这家伙，这家伙……运气怎么那么好！”
第二天，有人来通知他们，要他们三个把房屋，院子，院子周围的积雪清理了。清理的工具已经带来了。
风间还是那副尊容，不过小了一圈，稍一注意能看出眉眼了，当他笑时，皮肤也能作出开心的样子。白野走过去看了半天，转过头在雪地上画了一头猪，“哎，来看看你的画像，超像，九成九！”
风间过来看了一眼，没有生气，“确实像。”
白野大乐，朝风间挑起眉头，“这个样子要得，不能开玩笑的人最没有趣。”
白野乐过了，对站在一边瞅一眼地上的画瞅一眼风间，强忍住笑的程皇咳嗽一声，“那个河无昂啊，咱们来分分工……”
程皇马上不笑了，很认真的对白野道：“我想好了，以后叫我程皇，程白王。”他强调了一下，“我不叫明昱了，也不叫河无昂。”
白野摇头，“没意思了啊……”他见程皇盯着他很认真，怕再逗下去会恶了交情，忙改了口风，“好，好，白王好！白王好！”
程皇又去看风间，风间没有意见，“以后我叫你程白王，只是怕这个字会引起别人烦感。”
“程白王，”白野打断风间的话，对程皇说道：“别理这个家伙，现在咱们两个分工，你去房上，把雪推下来，我烦滴滴嗒嗒的声音，就像尿不尽似的，我在下面把雪朝外面运。至于风间，现在是个废物，就呆着吧，免得说我们没有同情心，废物利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