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狮城。
圣淘沙,仙鹤芭蕾。
仙鹤芭蕾是由伫立在海中的一对巨型机械支架,来模拟仙鹤求偶的优美过程。随着时间的流逝,石阶上的爱侣们相依相偎沉醉在声、光、电给他们营造出的视觉冲击时,整个圣淘沙的夜空仿佛都被点亮了,美丽的仙鹤见证了恋人们浪漫的爱情故事。
而在其中,一名略显消瘦的年轻男子,却是眼神空洞,就像脱离了整个世界一般。
年轻男子一米八左右,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剪着一头细碎短发,面色白皙,面部棱角分明,俊逸耐看,只是在脸上的一些粉红色的小疙瘩却是影响了他整个人的容貌。
此时在众人欢呼的声音中,他却是显得格格不入。
他眼神空洞,面部流出痛苦、愤怒、不甘、茫然、挣扎等等神色,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其身上散发。
“难不成真的因为过敏,白白损失了那么些钱吗?”
“真是恨人啊。”
......
郝大宝的神色越发难看,眼神也是变得猩红,可能对于某些人来说,两万多块钱只是一顿饭的费用罢了,可是在郝大宝的眼里却是天文数字,那可都是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甚至有一半还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也不怪郝大宝如此气愤,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自从大学毕业以后,郝大宝如同常人一般找了好几份工作,没干多久就失业了,原因很简单,不是工资低,就是工资低。
他也知道,凭着自己这个野鸡大学的文凭,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工作能够录取他,本以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生了,哪曾想在过年的时候,村子里的一位在狮城打工的年轻人,回来时不但一身名牌,还带回了大把大把的钞票。
不管见到谁都是一副老子在国外挣大钱了的样子。
老子在国外泡过洋妞了。
老子在国外天天和老外吹牛皮了。
老子......
整整一个正月,那哥们的行为,深深的刺激了郝大宝。
经过一番虚心的讨教之后,郝大宝拿着仅有的一点积蓄,外加东拼西凑的一些钱,这才在小黄的中介报了名,经过一个多月的苦苦等待,望眼欲穿的郝大宝终于拿到了前往狮城的签证,踏上了飞往狮城的飞机。
郝大宝在狮城的公司,是一家超市,做着生鲜处理员的职位,这个职位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卖鱼杀鱼的。
本来一切都蛮顺利的,公司包住,自己负责吃喝,有加班,每个月差不多能挣到一万软妹币,对于以前的郝大宝来说,真是高薪了。
郝大宝幸福的走路都是飘着的。
在经过半个多月的工作后,郝大宝也是逐渐适应了狮城的节奏,正在他想要大显身手,工作两年挣够钱回家讨老婆的时候,意外突然降临了。
过敏。
没错,海鲜过敏。
此时的郝大宝,由于过敏的原因,浑身都是小疙瘩,还是粉红色的,就像似得了某种见不得人的传染病一样,以至于在狮城这样高温的城市,只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马来人的小媳妇。
身上的汗水,混夹着少量的盐分,刺激着身上的小疙瘩,那种酸爽的滋味,啧啧。
过了约有一会,待人潮散去,郝大宝的心才慢慢平顺一些,看来明天真的要去一趟大使馆,好好诉诉苦了。
“咦!”
郝大宝惊呼一声,眼前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老头子,他明明记得刚才没有人来着,莫不是见了鬼不成。
只见这个老头子身上的衣服像似很久没有洗过一样,褶褶巴巴,身上的气息更是极为浓烈,就像似一股老坛酸菜牛肉面里泡着榴莲后发出来的怪味,那种气息差点没将郝大宝熏死。
而且。
更让郝大宝不可思议的是,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老头子穿的应该是件道袍,虽然看着有些不合身,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偷来的,但是穿在他的身上与街边算命的那些老道士差不多。
怎么滴?
要给哥算命啊?
可能是感觉到了郝大宝的惊讶,老道士嘿嘿一乐,露出一口洁白的带着寒光的牙齿,若不是某个牙缝中还有点残留的肉丝,那么一定会上牙膏广告的不二人选。
老道士整理了一下道袍,好让自己在郝大宝面前留下一副好印象,可是他的眼睛却冒着绿光,就像当年的西门大官人看到了楼上的小娘子一样。
“嘿嘿,嘿嘿,不错,不错。”
郝大宝心里一哆嗦,什么情况?
只听过女人遇到色—狼,怎么男的也有这种待遇了。
“你别过来啊,我叫警察了。”
此时的郝大宝,哪里还有刚才恨得想要杀人的样子,连声音都有了一丝尖利,就像一个柔弱的小媳妇似的。
倒不是说郝大宝的胆子小,实在是这件事有些太不科学了,要知道自己所站的位置是台阶的最下面,旁边虽然有人,可是这个老道士却从来没有看到过,结果突然间像似林妹妹从天上掉下来似的,你说怕不怕。
更何况。
还有老道士的那一身邋遢道士的装扮,谁知道会不会什么歪门邪术,要知道这里可是南洋,南洋邪术那么有名,说不害怕,那真是骗人的。
“不要怕嘛,俺是好人,俺老刘不会伤害你滴。”
你听听这话,郝大宝怎么听都感觉怎么别扭,就如同某些情节中出现的一样,只不过人家都是一男一女来配合,如今可倒好,现在是两个大男人在配合,而且其中有一个还是他。
郝大宝本能的往后退了一下,紧张的说道:“道长,您看看这是干嘛,我们都是华夏子孙,身在异国他乡,相互扶持都来不及,您老可不能伤害我啊。”
“伤害你?”
老道士微微一愣,心想我没事害你干什么,老道我不但不害你,还要送你一场机缘呢。
“咳咳。”
老头子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左手背在后面,右手轻轻抚摸着有些稀松的胡须,轻声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
“相信神仙?我信你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