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熙妍心里越是想着越是心急如焚,脚步不断地加快,现在她的心和脑袋又被另外一件事占据。她满脑子都是当她打开房门,看见顾城轩站在自己的面前,笑着问自己上哪里去了。然后她扑到他的怀里说“都是她不好”,这幅画面在她的脑子里了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她简直就要飞起来了,整个身体侵斜着,走路的时候,脚后跟都没有跟地面打过招呼就冲冲离去。
她到了门口,看着面前的门。很好,现在跟顾城轩中间就剩下这道门而已,只要推开,一切都解决了。她那颗拳头大的心脏发出来巨钟般的轰鸣,她充满期待的推开了门。里面是黑的,比那黑夜还要黑,黑到她的瞳孔无论多久都无法适应。
“顾城轩?”樊熙妍轻声喊。移动脚步,来到床边。并没有人,连属于他的箱子也不见了。
“顾城轩!”樊熙妍像夜间乱跑被吓出了魂的孩子,像只木偶一般规规矩矩的波动着她的身体。
“没有,衣服没有,东西没有了”樊熙妍似只录音玩偶。待她一遍遍确认后才愿相信,那个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姐?姐?”樊凡在外面碰碰的拍着门。
樊熙妍起身,行尸走肉般晃了过去。
“姐,你怎么回事?按了半天的门铃,你也不开门。快点走吧,再不走,天黑回不来了。”樊凡噼里啪啦的说着一通。
“你怎么了?姐夫呢?还在睡?”樊凡见她不说话,伸着脑袋向卧室望过去。
樊熙妍抬着脑袋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流下了眼泪。
“姐,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樊凡吓了一跳,他上了打量,反复检查她的身体,在眼睛所能及的地方并未发现任何异样,才稍微舒口气。
“我能进去吗?”樊凡未等她决定,已经走到了她们的卧室。
“咦,姐夫呢?你们不会吵架了吧?”樊凡问。
“他走了,可能这辈子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樊熙妍的语言没有任何波动,可是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姐,说实话。你病了,你受伤了我们都很担心你。最担心你的就是姐夫了,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跟你说他为了学校的事不能来见你其实就是怕你担心。”樊凡盯着她,好似第一次认识她一般。樊熙妍讨厌认识的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只有表里不一的人才会被别人这样看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樊熙妍心里已经知道答案,她已经知道很久了,尽管没有任何人告诉她,但是她了解顾城轩,在他的心里,她比什么都重要。
“姐夫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是,我真的不想你们因为一些小事就分开。他为了你都进了局子,被拘留了半个月才放出来。放出来一刻未耽误就跑去找那男的算账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对你那么好了”樊凡像一个导师一般,是的,她一直都是一个骄傲的学生。世界上最无知和幼稚的就是她。
“那怎么办?他走了,他不要我了。我上了他的心”如果说前几分钟她感觉自己是一只木偶那么现在,她更是一只无头苍蝇。
“快去找他啊,你去吧。如任何你能想到的地方,想一切办法让他原谅你”。樊熙妍想着如果现在能出现在顾城轩的面前,如果他能原谅她,她愿意跪下来哀求他不要走。
……
这是一场感情的磨难,任何一段感情中都会出现。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一个人愿意退让一步,他们的关系就会变得比以前更好。不正像别人说的,偶尔的吵架是感情的润滑剂。现在她愿意做第一个认错的人。只要她认错,另一个人就一定要原谅不是吗?不然这就不是人们想看到的完美结局了。樊熙妍想这一切,心里是安心的,她一直笃定,所有人都会原谅她。
她没有回家放行李,直接去了顾城轩的家。她没敢去敲门,如果是他们家的任何一个人开了门,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她没有脸面去面对他的父母,没有自尊心面对他。她又坐到了他家旁边的椅子上。她等待着能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先开口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讨厌别人对她的同情心,可是现在她却期待他们能够对她充满同情。她等了很久,很久,她感觉自己马上变成了一块石头,她回想到顾城轩第一次带她回家的情形。他也是这样等在这里,沐浴在阳光里,微笑着夸她今天的衣服真漂亮。然后,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不是很冷的天气,可是这泪滴怎么那么冰,划过她的面颊时,像一只爬行的蜗牛,留下两行冰冰凉凉又粘粘糊糊的痕迹。
“也许今天他不会回来了吧”她喃喃自语。椅子旁的电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昏黄的光,让她更添了悲伤的情绪。她的行李箱陪着她,不会说话,但是好似一个故事书,记载了一段不长的旅程,然后以悲伤的姿势结束了。
她站起身,抖了抖已经麻痹的腿,握紧行李箱的把手,推着向前走,离他的家越来越远。
“也许今天他不会回来了吧”她喃喃自语。椅子旁的电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昏黄的光,让她更添了悲伤的情绪。她的行李箱陪着她,不会说话,但是好似一个故事书,记载了一段不长的旅程,然后以悲伤的姿势结束了。
她站起身,抖了抖已经麻痹的腿,握紧行李箱的把手,推着向前走,离他的家越来越远。
“熙妍?是樊熙妍吗?”远处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碎花连衣裙,配上一件看不出白色还是象牙白的针织衫。这个年纪是尴尬的,穿的太开放,怕别人说自己没了婚后女人的矜持。太保守,又不甘心浪费了不算老的面庞和身躯。所以,只能综合两者!
“阿姨……”樊熙妍的声音里透着愧疚,如果顾城轩的妈妈能够明白就好了。她期待她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