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韶芳是只想吃人的老虎,那彩莺就是这只老虎那锋利无比的爪子。
“那我有什么能能帮上的?”晴云一听要夺掌事之权,她虽然不信韶芳有这个本事,但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彩莺想了想说道:“姑娘只要细心留意老夫人的心思就好,玉菱不是回禀老夫人说她家夫人身子弱吗,若是有机会可稍稍提醒老夫人让夫人好好休养身子不必为府事操心,想来老夫人也会夸姐姐想事周到。”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该商量的也都商量妥当,晴云估摸着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就连忙告退准备回存慈堂。夜凉如水,走在漫漫黑夜里的晴云嘴角翘起了一丝奸笑。
第二日一早,崔长君见棋臻还在酣睡着便不去打扰,自己起身早早的去了存慈堂。
存慈堂内,崔母还在用早膳,见长君面带不悦,微微一怔,依然面带慈祥的说道:“今日请安怎么来这么早?你可吃过早膳了,来陪母亲一起用些吧。”
“谢过母亲,儿子今日来是有事相告。”长君头也不抬,冷冷地说,他对母亲向来恭敬,可是昨夜母亲差点害了棋臻和自己的孩子,长君焉能不气。
“母亲,儿子与棋臻情投意合,成亲多年,她作为儿子的妻子,又是府里的掌事夫人,还请母亲念在与儿子的母子之情的份上不要轻易责罚。”
“你这是在怪罪我吗?”崔母微怒,长君向来孝顺,如今却跑来兴师问罪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儿子不敢,儿子只盼母亲顾念这份母子亲情,莫要让儿子做了罪人。臻儿对儿子来说,比身家性命都重要,请母亲不要为难与她,更不要让儿子成为不义不孝之人。”崔长君一步不退,虽然声音不改往日的温柔,但语气中却多了一分坚定,昨日的事情每每想起他都觉得后背发凉,他必要杜绝于未然。
空气似乎凝结在了这一刻,事关妻子长君不能退,可崔母,若是退了权威何在?
“老爷错怪老夫人了。”晴云见二人僵持着连忙上前解释道,“老夫人昨夜听说夫人怀孕自己也是懊恼不已,今日一早便派刘管家去请医官,再为夫人细细把脉。”
长君不知这句“细细把脉”的含义,此时正深感愧疚,他抬头细细端详母亲,她的眉眼中透露着丝丝倦意,看来昨夜真的没有休息好。
崔母已有温怒之状,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的说道:“你多次忤逆于我都是因为王氏,我自然不喜欢她。可她如今怀了崔家的孩子,我自然不会再与她计较,只要我在谁也别想伤到我孙儿。”
长君阴沉的双眸终有缓色,他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温润,拱手说道:“多谢母亲。”
崔母不言也并未动筷,崔长君见状便坐在了崔母旁边,拿起筷子夹了母亲平时最喜欢的牛乳蒸糕放到母亲碗中,说道:“儿子陪母亲用膳。”又转头对晴云说,“若医官查完了请他来存慈堂回话。”
“是”晴云说罢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