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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更要回去,將來朧去脈弄清楚了,我爹娘為何不回家,是有難言之隱?或是被什麼愶迫了,我要救他們。」
「不是的,豆豆,其實,你爹爹十幾年前已經去世,你娘親三年前也去世了。相信我,沒有騙你。」
「什麼!?爹娘都去世了,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的!」
「豆豆,我不騙你,不要回隱龍山庄,那很危險。」貝爾開始緊張起來,為何她不肯相信自己。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爹娘死了,他們真真切切就在我身邊,他們都很愛我,對我很好。」
兩人幾乎爭吵起來。
「豆豆??
這樣吧,我們先回寧府。
至於你現在這個爹娘,我能證明,他們是假的。」
貝爾唯有退一步,他不想失去,剛與她建立的信任。
「不,我不要去寧府,我要回家,回隱龍山庄。」
她怕,她怕他說的都是真的。
「不行,豆豆,聽話,我們一家人,不要再分開了。如果你還未恢復記憶,我們可以再辦一次婚禮。如何?」
「結婚?」
「對,或者我們現在就回神龍族,請姑姑和神龍作證。
豆豆,別離開我。」
貝爾將她擁緊,一種不好的預感由然而生。
「但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她。」豆凝很矛盾。
「要麼,等恩真姑姑將解藥煉好了,再說。」
知道她還未相信他,貝爾有些泄氣,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強迫她,希望,她能自愿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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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一直在陶凝坊正門等待。七天了,她擔心不已。
本來,小姐說學燒陶,會晚些走,她便在大門外,一直等,只要有時看見小姐的背影走過,她便很是安心。
但等至夜半,店舖打洋,也不見小姐出來。
她只能隔着大門問話,得知小姐累了,已經休息,讓她第二天再來。
可寅王交待過,她必須在此等侯小姐,直到她出來。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她只是遠遠地瞧見小姐身影忙碌閃過,卻不曾出來。
「怎麼這樣?小姐真的這麼忙?忙到家都不回了?」
打聽不到消息的她,唯有如實報告寅王。
「什麼?三天都不曾回家?」
這段時間,一邊東躲西藏,一邊找人打關係的寅安辰,終於被他找到一條有用的脈絡,達成了合作約定,將他的頂包案擺平了。
終能脫身的人,潛至陶凝坊,用術咒堪查。
「她的寅精一直在內,并未離開過陶凝坊。」
再按丁玲的話,等待那個身影。
「那人并非凝兒!豈有此理。你怎麼照顧小姐的?這個都能錯認?」
寅安辰遷怒于小丫環。
三天都不見人影,定是出什麼事了。
他親自敲開陶凝坊的門,要人。
「咱家小姐生病了,正在調養,謝客!」
管事李蟾當也不知為何主子們怎麼還未歸來,說好了兩天,可現今三天都過去了,只能想辦法將來人曚騙過去。
「生病,那便將凝兒送出來,我帶她回去醫治。」
來者語氣不容拒絕。
「我家小姐,我們會照顧,不勞煩寅公子了,關門送客。」
主人直接掃門送客,一點臉面也不給。
寅安辰生氣至極,「定是出了問題。」他心底生出強烈的不安。
「引魂咒」
夜色黑深,他拿了一件豆凝常用的手帕,喚動咒語。
藍梅鏽圖手帕泛着紫藍色的幽光,在空中飄游,看似隨風飄飛,卻曲折地飄向東方。
寅安辰徒步,跟隨着飄飛的帕巾,走了兩天兩夜,走到了海邊。
藍梅巾帕飄落在碼頭邊便不再移動。
「她最后一次出現的地方,便是這兒。難道她出了海?」
於是,他四處打探消息,可神龍族的消息掩得嚴實,最終他只能求那條脈絡代為查找,才得知,塔納貝爾出了海,只是仍然不能確定,她是否也一起。
于是,他一直在碼頭暗中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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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天,一艘豪華游舫緩緩使近,游舫很不稱職地擺滿了魚獲,還吊着一條大魚炫耀。
所有人,都將目光駐留在那條大魚上,嘖嘖稱奇。
另一邊,一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游舫。
其間一位身形最為高大,體格健壯得讓人自形慚愧的人,太過刺眼,寅安辰一臉厭惡地刻意忽視他。
他只在意,他手中牽的那只手的主人。因被眾人圍掩著,只能知道,那人戴了紗帽。
很快,未等安辰辨認出那人的身影,那兩人便入了早早等待著的華麗車轎內,叭嗒叭嗒地被馬兒帶走了。
「定是她。」
安辰不死心地悄悄尾隨。
車轎一直行至陶凝坊後門,有僕人招呼過後,竟也沒有人下轎,在轉過一條私人窄巷后便不見了。
跟丟了塔納貝爾,安辰把心一橫,聘了輛馬車,光明正大地在陶凝坊正門守候。
他還糾集了一大班人,在陶凝坊大門喊着口號,「神龍鼠首,強搶民女,欺壓拐騙,誆人無數!」
他深信,那個帶紗帽的,被牽着手的人,定是寧豆凝。
那個死蛇頭,定不會丟下他如此著緊的女人生病在此,自己和別的女人出海游玩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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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凝坊。
李管事已經急急稟告寅安辰這些日子的糾纏。
「他怎會在外逍遙了?闊海,你去調查。」
「是。」
按正路,寅安辰正被通緝,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在外叫囂。
「貝爾,還是讓我回去吧,他這樣會壞了你的名聲。」
「什麼名聲不名聲的,我不在乎。現在不知他在搗蠱什麼壞主意,你更不能回去。」
「是呀,小姐,聽姑爺的話,您不能再入那虎狼之穴了。
姑爺幾經辛苦才找到您,您就不該再離開了,還有老夫人,還有孩子們。
您別走,姑爺有能力保護你們的。」
李管事等人,都極力勸說。
「但無論如何,我都要將爹娘救出來。」
豆凝坚持。
「您爹娘不都死了嗎?」眾人一致看向貝爾,不明白,為何至今他都不將詳情告訴她。
「我這裡有一塊寅胎,我從黑市購得,你回去之後,可利用它隨時來這找我,我會一直在這等你。」
貝爾知道她執倔起來,便無人能勸說,今早,她已經因為這個問題,差點和他翻臉。
「好。」
他能理解她,豆凝很是感動,她不是不信他和他們,當大家都眾口一詞時,她便信了。
然而,她感覺有些兩難,她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在隱龍山莊,還有爹娘,他們對自己都非常好,寅安辰也從來不曾害過她,并非他們口中的虎狼之輩,她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