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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豆凝慢慢冷靜了下來,安靜地張開眼,詢問的看向正吻著她的他。
塔納貝爾發現了她的眼光,用灼熱愛慕的眼神回望著她,「留下來,嫁與我可好?」
寧豆凝徬佛沒聽明白一樣呆在他的懷里怔愣著。
看她傻乎乎的沒反應,該不是真被嚇傻了?
貝爾看着她燭蠟般青白的臉蛋,開始有些慌心,溫柔地痛惜地再吻向她。
星河鬥轉,神龍穴紫光乍現,映耀天地。
外面雷電交纏,天地互毆。洞穴內金光閃閃,溫馨流轉,人間有情。
寧豆凝一下子清醒了起來,將他靠近的肩膀用力推開。
「別!」
正如痴如醉的塔納貝爾被突然推開,吃了一驚,頓住了,詢望著她。
看著她有些紅腫的嬌凝欲滴的雙唇,他從來未曾對女子有過這般強烈的情愫,他將她擁緊,深深地感受這一刻的悸動。
寧豆凝這時才發覺自己的姿勢不太好,她像樹熊一樣,將他當竹桿抱住了,慌忙羞澀的將腿放下來立于水中,身子立即往下沉了一沉,嚇得立刻抓緊了他的肩膀。
貝爾嘴角一歪,她跑不掉了,他順勢將之抱緊。
看見她羞滴滴的樣子,貝爾微笑着甜入了心裡。
「豆豆,我喜歡你,嫁給我吧?」
塔納貝爾的目光由灼熱轉為深情,他第一次向女子表白。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這次她聽清楚了,他叫她嫁?給他?還喊她豆豆,她驚呆了。
她是護國侯寧廣賢之獨女,雖說年半前爹爹去逝,一年後又與指腹為婚的歐陽琛宏退了親,但她知道,她的婚姻不能自己作數。
想到退親,現在竟也不感覺胸悶了。
毆陽琛宏母親竟謙棄她經營「萬春樓」,認為她難恪守婦道要求退親。
娘親在退親的當刻是被氣著了,於是一氣之下立下招婿入贅之誓。
看著眉毛稠密而深矅的大眼,筆挺而英氣的鼻子,還有那唇線分明,富有性格的雙唇,眼前的人充滿了果斷與正氣,英雄帥氣得讓她陶醉。
這些天他天天按時枕侯地為她療傷,溫柔備致,生活料理處事周全井井有條,男女共室幾天也不曾逾越,她也喜歡上他了。
但她被退過婚,她們這個年代,退過親的女子就如下堂婦,她怕??
「你先放我上去。」她尷尬得滿臉通紅。
「你先應了我。」雖然才相處幾天,但他已打心底里認定她了。
「我?我怕蛇。」她故作驚恐,有他在,她其實已經不怕了。
「不用怕,它是我養的。」
「你養的?毒蛇…」她吃驚地吞了吞口水。
「這是我的神龍。我們神龍族男子,一出生就會養一條,與神龍共魂。
神龍族族長的神龍,受神龍山脈庇護,會養在族長的墓穴里。」
「墓穴?你不是說你是族長嗎?難道這裡是你的‘墓穴’?」
聽到墓穴二字,打了個冷顫,有種涼叟叟的感覺。
「嗯。我每半個月就會上來打獵,餵養我的小貝爾。這里不單單是我的墓穴,也是我夫人的墓穴。」
「族長和族長夫人的墓穴!?」
真不可思議,寧豆凝感覺一陣寒涼,「他竟住在墓穴里,天吶!」
「對,這兒也叫神龍穴。你睡的石床就是我和我夫人千年後的棺床。」
塔納貝爾見她的驚呆樣子,含笑特意唬她。
「我們神龍族有一規矩,族長成婚必須帶夫人在神龍穴住上三天三夜,只要能活著出去就完婚了。」
「呀?!」
寧豆凝更是吃驚,地望著他,她已經在這住了好幾天了,墓穴,毒蛇,棺床,她起了全身的鷄皮疙瘩。。。
「所以,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夫人了。」他含笑看著她一青一白的臉,愉悅地輕輕握著她的手背,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
「呵呀?我已經成親啦?」寧豆凝目瞪口呆。
「可我不知道呀!」
「這可如何是好?」突然而來的轉變使她傻愣愣地有點無措。
「我們神蛇族男人一生只能娶一個女人,只要這女人通過了神龍的認可,便一生一世不可改變,所以你可不要將我離棄了,不然我就只能孤獨終老,我們神龍族將斷子絕孫了。」塔納貝爾尾尾道來,盡顯委屈。
「那神龍在哪?我可沒見過,所以我不算。」她暗自欣慶,雖然對他沒有反感,但無端端變成人妻,似太兒戲了吧。
「你們見過了,你還很喜歡它。就是藏庫裡你抱著叫我送給你的那條可愛漂亮的金白神龍呀。」
塔納貝爾輕吹了一聲口哨。那條金白蛇就串了出來,優雅地游到他身邊。
「嗚啊!蛇呀!」
她想逃,卻被他擁緊走不了,只能將手臂和頭一縮,整個人縮在了他的懷里。
「別怕,小貝爾很喜歡你,你已經通過了我的神龍驗證,它是不會咬你的,你張開眼看看。」塔納貝爾將神龍用手托起給她看。
「哇啊,不要,我不要,你快讓我上去…」寧豆凝害怕的粉拳不斷捶著他結實的胸膛,嚇得又哭又喊的。
他唯有將手上的小貝爾放開。
小貝爾無耐地游回去,藏了起來。
抱著她上了岸。
淚眼凝凝的她,看著讓他心痛,悔疚,她需要些時間。
下了地,寧豆凝紅著臉避開他委屈的目光,「你先出去一下,我想換衣服。」
每次她洗澡換衣他都很有風度地暫避開。
「好。」
眉睫微動,面色沉靜地走向洞口。
外面依然是滂沱大雨,下得沒日沒夜的,他站在雨中,任由冷雨吹打在身上,將剛才的火熱澆冷,深沉著臉,也許她不喜歡自己,他自責著。
莫說他是一族之長,在族中地位崇高,論相貌能力財力,他都是最出眾的,從來他都不將前來說親的女子放在眼裡。
可這個女子竟對他的求婚不但無興趣,還被他嚇哭了,他蹲下來用力抓緊了身邊的野草,隨手拔起丟開,他有些懊惱無力。
寧豆凝換好了衣服,向洞囗喊了聲可以了,可等了好久都不見他進來,有些不放心地走去洞口找他。
他竟蹲在雨中,背對著洞口拔草,自己竟將他趕出洞外淋雨了,豆凝心中感覺萬分虧欠。
想叫他,但卻好像不知該叫他什麽,恩公?塔納貝爾?她記得自己剛才在水中情急之下是叫他貝爾的。
他說她現在是他的夫人了,也許…她不想想那麼多了。
「貝爾,你怎麼在外面淋雨,快進來。」
「貝爾?她叫我貝爾。」
塔納貝爾頓時眼底灌滿流光溢彩,突地由悲轉喜,樂呵起來,傻大個似的對著她傻傻地痴笑,
「叫貝爾,我喜歡。」連忙拉著她的手也傻嘻嘻地不知道放。
「豆豆,今晚想吃什麼?雉還是野豬?」
「都沒吃過,不如雉吧。」寧豆凝回瞬一笑,如桃柳盛放,春迎花開,看得他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