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走后,封云廷与封煜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姝乔被拖走。
左姝乔自被关进掖庭那日起,每日都搬张凳子坐在门口等待封煜尘会救她回去,可一连等了两天什么动静也没有,才了然他不会来救自己,便想了个法溜上了后院的树。
十一月的温度很冷,寒风肆虐着万物,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般的疼,就连路边的花草都缩紧了身子。
不过由于打下了基础,左姝乔轻车熟路的爬上树,在树上卡好位置后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任由阳光倾泻在身上,暖融融的。
“喂,丫头你挡着我的光了。”
左姝乔抬头望去,见一红衣男子躺睡在枝顶上不禁纳闷,她记得上来的时候没人啊?
“谁挡你的光了?这可是我的地盘。”
左姝乔也不跟他客气,依旧侧身沐浴着阳光,闭起眼睛享受的不行。
“我说你还讲不讲理了?”男子欲往下说,却被左姝乔给打断了话头。
“本姑娘做事需要靠理么?谁先来就是谁的,我刚上来时并没有看见你,可见你是后来的,想蹭阳光?没门儿。”
左姝乔翘着二郎腿,两条胳膊枕在脑袋下,姿势要多拽有多拽,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子。
“哦?是么?”
红衣男子歪头笑着说:“不知你是哪宫妃嫔?这么面生呢。”
“啊呸呸呸!”
左姝乔愤怒的告状:“谁是那干巴老头的老婆?你没见他有多凶哦!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入掖庭,这么冷的天要不是每天下午溜上树蹭蹭阳光取会儿暖,或许早就冻死了。”
男子一愣,见她如此说自己的父皇,非但不生气,反而更来了兴致:“你说当今皇上是干巴老头儿?”
“那可不,我跟你讲,他穿龙袍的样子就像晾衣杆,干干巴巴的,超凶!”
左姝乔并未多想面前男子的身份,甚至还比划起来,模仿着当时皇帝生气的表情,逗的红衣男子哈哈大笑。
“真的哦我跟你讲,他生气真的好恐怖,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眼睛。”
左姝乔想到那老皇帝她就满肚子窝火。
不解释就生气,解释了他还不听,什么老顽童!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打入掖庭,每日差人送来的饭菜还都是凉的!都入冬了还让人吃凉饭凉菜安的什么心!?
左姝乔幽怨的瞥了眼御书房的位置,就这一个眼神又引得红衣男子笑个不停。
“皇帝说话就是圣旨。”
男子悠悠开口道:“哪怕让你做丢掉性命的事儿也必须得干,哪怕冤枉、抛弃了你,也不准有怨言,因为他不论做什么都是对的,主见自我中心,利用完了就是弃子,再无任何意义,甚至不管死活。”
红衣男子神情略微失落,眸子里一片冰凉,见左姝乔一脸不解的样子便又笑呵呵的说:“别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你倒好,直接在背后叨咕。”
左姝乔有些尴尬,红衣男接着说:“看你很眼熟啊,能让父皇对女子发怒的也只有公主你一人了吧?”
左姝乔揉了揉鼻子感慨道:“家都没了还沦为质子,你有见过这么落魄的公主?”
红衣男跃身至左姝乔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跟我来吧,带你出去逛逛,整天闷在皇宫当心憋坏了。”
“哦对了,我叫封哲羽,哲理的哲,鸿羽的羽。”
男子突然回头介绍自己,左姝乔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上去,看着沐浴在阳光下近乎完美的侧颜,脸颊飞速的染上一抹红晕,眼神望向他处飘忽的说:“去…去哪儿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