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琼说:“好,想什么时候去都行,对了,我刚才在你手机里加了两个号码,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司机的,以后你出去,打电话给他,他是我的人,不用怕被人说用傅家的钱。”
林向晚真是服了他了,对他简直了,万事考虑周全,这要是以后娶了谁,对方不得捡到宝了:“哥,你真是活菩萨,什么事都考虑好了,我要是不制出药方,我真是妄为你对我的好了。”
傅玉琼薄唇微珉,道:“不急,慢慢来就好。”
恐怕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个傻子才会说毒的进展不用急。
他不用猜也知道林向晚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又说:
“向晚妹妹,你已经认了傅家,按辈分,我是你哥,所以,身为长兄,我想劝你一句……”
刚刚还挺好,怎么这会变得这么正经,不像他温和如玉的性格,不过他现在说的事她还是很重视的。
“什么事?劝我?”弄得她都有点紧张了。
见林向晚神情已经重视这件事了,他才道来:“离七叔远的。”
傅励寒?林向晚脑中弹出一个问号,猜不透傅玉琼到底是什么意思,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让她等太久,解释道:“七叔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他的城府比你想的要深,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谈过什么,我猜无非是让他保你之类的条件,你很聪明,用我的毒做保命筹码,但……”
他很少沉声道:“但我要劝你一句,解完我的毒,远离这是非之地,另外,少和他接触,离他远点。”
他废了五年,只能静养在这一隅,可是心却不是一味毒能毁的起的,比之五年前,他将一切看得更透彻,时间洗去了他的当年的精练与翘楚,留下清澈透明,看破万物的心。
他真的怀疑,七叔对她还有别的企图,还有这次林向晚的到来,绝非偶然,更像是早有预谋。
“我和他就是一场利益,他保命,我治病,本就没有过多的交集,你担心的我都懂,不吝啬的讲,你这个哥哥当的还挺称职。”她只能玩笑的回应他,想让她远离帝都,远离傅励寒,她办不到。但人家也是为她好,该领的情,她得领。
傅玉琼平视她那张不服输的小脸,心底泛起一阵涟漪,罢了,今后她有难,他尽最大能力护她。
“你知道我是你哥哥就好,以后有困难找哥哥就行。”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找了一个别的,他不想她走的这么快,陪他说说话,那么这个黄昏午后就没有白过。
“说说,你对这个毒的理解,我一直听你的安慰了,还从来没有听过毒的事。”
听这话,某女的心咯噔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她了吗?不对啊,单凭针法的奇特他没有理由怀疑她啊。不管了,胡诌吧。
要是那天林向晚知道他问毒的事只是单纯的让她多待一会,她会不会被傅玉琼的逻辑思维给无语死。
她清了清嗓子,满腹经纶的气势即要脱口而出:“你中的毒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这种罕见在我之前研究西医的病毒,各自化合物之类的毒不一样,反倒像取自有毒的天然植木。”
她边说边用手拖着下巴,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下巴,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实际上,她手心虚的都出汗了。
“取自天然的花草树木?”他一点就通。
“对,就是这个理,更为棘手的是,这毒素至少也有百年以上养成的花草树木。”
她蹙眉道:“而且你的毒像是早就下好的,怎么也是童年时期下的,十年左右时间显现出来的。”
“童年时期……”他若有所思的琢磨这四个字。
她说到这也就停了,不要脸的说,她又盗窃了上一世那些老家伙的结论,先前还有愧疚,久而久之,她改不过来了。
她还记得上一世那群老家伙说毒是十年前就下了,之所以一直没毒发,一是时间积累不够,二是没有辅助物。
傅家老宅或许是他身边肯定有发病的辅助物,就算是找到了,也没用了,因为它已经诱惑毒的发作,辅助物只是一个燃烧的火苗,作用不大,自身的炸药才是隐患。所以不如专心研究解药,解药一出,那个辅助物也没有用了。
二人都在思酌心中所想,很默契的没有吵到对方,先反应过来的是傅玉琼,他温润如水的声音道:“这件事确实棘手,毕竟都有十年的历史了,当年的事怕是早已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了。”
对啊,当那群老家伙说出下毒的时间,没几个人会彻查当年的内幕,都选择制解药,但她听下人嚼舌根,好像不是傅家势力不够,年代久远这些原因,是因为老太太不允许查,好像还闹了一架。她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依据。
“你过两天去研究所制药多注意身体,看看,才来傅家几天没到,黑眼圈跟个熊猫一样,别人不知道的是,认为这里人欺负你了呢。”
他本意是让她好好休息,她听懂了,她摇摇头,在他不解的注视下道:“这两天我先不去,你毒又要发了,傅宅离帝都中心远,要是毒发了,我赶不过来就麻烦了,一直到你毒发之前,我得陪在你身边,免得到时候生不必要的事端。”
她要陪在他身边?她这两日还会来?心中升起莫名的欢喜,连眼角都染了笑意,温暖如玉。
接下来,林向晚又讲解了关于此毒的一些了解,无一不是上一世老家伙们废寝忘食,呕心沥血,极近筋疲力尽的地步才得出的进步,被她抄袭的干净。
整个过程,她都汗襟夹背,要是说了一句不严谨的话,指不定被傅玉琼听出来了,她就没法圆回去了。
说者乱意,听者有心,傅玉琼从温暖大哥哥的境界屈尊到虚心受教的好孩子,一下午时间就这么过去,起初她还是挺直腰杆说她不了解的毒,后来话题被带跑偏了,她的心情也放松了,聊起了别的。
一相处下来,发现二人的共同话题还有很多,林向晚也对这个白捡的暖男哥哥存了些好感,不仅仅是病人和医师之间的固定关系了。
傍晚时分,傅玉琼目送林向晚离开锦绣园,温柔体贴的眼神里藏着林向晚看不懂的期待。
她走后,他利索的滑动轮椅,一点也看不出来轮椅对他有任何影响,反而比走路的还要快。
进了屋,屋里简约风格,摆了些陈设品,皆是大艺术家的作品或者是收藏品,价值不菲。他对此视而不见,毫无兴趣。
他来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嘟嘟嘟”几秒后,那边通了。
“去查查算出林向晚福星的那个大师,具体是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
那边立马做出声:“就那个不和尚不算命的?简单,我尽快给你结果。”
傅玉琼听他的语气吊儿郎当的,轻笑道:“你把他想的太简单了,记住,我要的不是时间的长短,是质量。”
“是。”那头回答
傅玉琼没多说,撂了电话,一脸沉思的样子,他隐隐有种预感,林向晚不像是大师算出来的福星,更像是……被人算计好的。林向晚来傅家,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