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长而又神秘,帝都一处奢华地带屹立一处富丽堂皇的豪华别墅,正所周知,那是帝都乃至全世界最奢华的住所区之一,用寸土寸金形容再不为过。此处名曰(帝苑)高堂广厦高高在上的俯视这帝都的车水马龙,一片豪华之景。
豪华别墅内与外面的一切喧闹格格不入,呈现出的是肃寂。二楼书房,屋内光线昏暗,加之入夜,更是对视觉的一种考验,依稀可见奢华的沙发上靠着一个慵懒的男人。
这男人的身高从坐着来看体长可推断足有一米九,朦胧的夜色为男人周身增了几分神秘感,双眸微闭,高贵而又不失霸气的沉狮,威严地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距男人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毕恭毕敬,不难看出是他的侍从,侍从卑躬屈膝的说话,声音僵硬且机械化。
“七爷,林向晚自小沉醉医术,很少有大的事件发生,查不到任何可疑之处。跟踪她的人也报告说,林向晚除了那天去了一趟中世堂就再无其他可疑动作。明天据说要去定礼服,七爷,用跟吗?”
侍从站的笔直如松,不知道的以为他有多强大的体力,实际上他早已经背夹汗襟,腰板僵直了。他静静地等着傅七爷的回答。
自从林向晚没来傅家之前,七爷就吩咐他把林向晚近二十年的行踪调查出来,主要查有没有和可疑的人接触,他只是查到了表面上的,实在是深入不了。
要不是知道林家人与当年那件事有关联,他都快怀疑七爷这么对一个女孩上心是有他冰封的心开窍了。
傅励寒没有回答他,侍从也不敢自作主张往下说,他都快在七爷的强大气场下窒息而死了。
“洛觞呢?”傅励寒低沉的开了口,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侍从自己理解为不用跟着了。
洛觞是一个特殊的人,确切的说洛家人对傅七爷都很特殊,也正是因为洛觞醒了,他们踌躇不前的五年生涯就此别过,不用没头没脑的查当年的事。林家跟当年那件事有关联就是洛觞查出来的。虽然关联不大,但不至于原地踏步了。
“洛觞少爷去查赵戊了。”侍从说
赵戊才是最可疑的人,林家与赵家关系匪浅,因此傅励寒才去动用势力查林家。总的来说,洛觞查最可疑的赵戊,七爷查挨着边的林家。
“七爷,我还查了一件可疑的事,林向晚自小钻研药学,可以说是天资过人,这点从她的行医笔记中可以看出来,可疑的是……她从来不参加任何医试,药试,不求取任何功名利禄。”
他能查到的只有这些,汇报完毕后,他肃然的静候下一道命令。
这时,傅励寒才缓缓睁开浩如星辰的厉眸,眸中掺杂着复杂色彩,像是能附吸夜空的黑,深不可测。整个身体几乎与暗夜溶于一体,神秘感尽显。
林向晚,你哪学来的毒术?你来傅氏又为了什么?你不知名的身世又隐藏着什么秘密?明明自己就是一道谜,却不自觉,还要去解毒。当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从未信过。
我既然敢动用背后势力查你,就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管你是哪边的人派来的奸细,归顺于我,就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在我身边待着。
傅励寒冷声开口声线如玄铁,连心里素质极强的侍从僵了一下,他说,“人呢?”
傅励寒所说的人自然是指无离了,他恭恭敬敬回答,“无离首领还……还没回来呢……”
傅励寒听完后身上寒气骤增,把侍从吓得差点软腿,无离首领啊!你都被七爷派去去了五年了,要不是知道你去找人,我都快怀疑你离开暗卫队,回家看孩子去了呢。
前几日七爷招无离首领回来彻查林向晚,可是消息发出后就销声匿迹,也不知道无离首领去哪了,也不回个话。要知道无离首领才是傅七爷真正的暗处势力,他们这些只是表面上的护卫。
再者无离首领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乃是最强的暗卫。凡是只要经他手的事物,他能查的滴水不漏,要是连无离首领都查不出林向晚的底细,身世,那这世上就没人查出来了。
男人眉角一蹙,双眼危险的眯着,冰冷道,“找到人之后让他不必来见我,把所有关于林向晚资料给送过去,另外,一个月时间查不到的话,后果自负!”
侍从听到后,背脊一凉,不仅为无离首领默哀三秒,一个月时间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还有就是,那得看看他现在能不能回一个信。
他颔首示意,抬眼见傅七爷没有别的吩咐了,就悄无声息的退下。
人退出去之后,傅励寒没有打算去睡觉,而是一直坐在那里,黑黝黝的眼睛犀利无比,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中,也掩不去光芒。
“林向晚……”他喃喃细语,眼中一片复杂。不知是那里出了错,说到她名字的时候,想到的竟然是自己的手被那个蠢货抓住,还放在心上,明明不喜欢这个动作,可嘴角还是噙出一丝笑意,很浅,很淡泊,极难发现。
若是林向晚知晓傅励寒为了她的来历不明琢磨了许久,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夜,漫无目的的延展着,却也总会有尽头的,当东方出现鱼肚白时,林向晚准时被自己的闹铃声吵醒了。
“草药被烧了!”
“草药又被烧了!”
“草药被烧了!”
“草药又被烧了!”
“……”
林向晚听这话从梦中惊醒,蹭的一起来,大喊大叫一声,“谁敢!”
呆愣半天也没见个人,猛的想到这是她闹钟铃声,无力的扶扶额,叹了口气,这铃声相伴至今已有十几个年头了,时至今日还是很害怕的,虽然害怕,但很管用,这不,她简直就是闻鸡起舞,醒了。
起床洗漱整理一下,一大早穿戴得体的林向晚出了门。她很早就警告过兰姨,早上少出现在她面前,无其它原因,只是她大早上不睡觉,经常扰她清梦。
她没有直接去找傅子柔,而是先去了萍姨那,一见到萍姨总是清一色的简朴,安静,淡泊,仿佛世外高人一等,字字珠玑。
萍姨见来人是林向晚,也没有起多大情绪,好像猜到她会来,又好像对谁来都不起一丝意外。一脸漠然,还不失距离感。
“向晚小姐。”她打了声招呼。
林向晚回答,“萍姨早上好。”毫不掩饰的说,在她看来萍姨有时候比老夫人还略胜一筹,单这性情一方面。对萍姨,她能亲近就亲近。
萍姨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认可,“钱已经拨给子柔小姐了,你既与她一同去,钱找她要去吧。”
“萍姨真好,那……萍姨,我能问问这次拨给我多少钱吗?”
林向晚得先知道钱财数,傅子柔设计引她入局,上一世她傻呵呵的听了傅子柔的话,她说什么好她就买啥,之后才知道她在礼服钱里扣下不少呢。
虽然毁她名誉才是重点,但钱她也是见好就拿的。这回她要她钱拿不了,清誉也毁不了。
萍姨没隐瞒,照实说了一个数,林向晚不淡定了,这怎么回事,竟比上一世多出三倍不止!
“这么多?”她惊讶道,虽然十倍对于傅家来说只是小钱,但这完全不符合上一世发展路线啊。
萍姨有些不满意她的大惊,“就这点钱?还算多?向晚小姐,你要时刻谨记,这是傅家。”
林向晚认乖了,她惊讶的不是钱的数量,而是与上一世大相庭径,让她有一种把握不了局势的感觉。
“萍姨,对不起,我知道了。”她乖乖认错,做一个好宝宝。不是她怂,是萍姨身上的气质与一个人很像。
萍姨这才好点,道,“你知道就好,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要铭记于心。”
“什么事?”听她的语气有点严肃呢?
萍姨见她态度良好,从刚才到现在都是一副好学生样子,语气缓解点,“昨日的那些疯言疯语我及时遏制住了,我不管你对傅七爷是什么心思,我也没兴趣管小女孩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些事。”
林向晚听得心里一阵发慌,好像内心深处的小秘密被挖掘出来了,娥眉微蹙,她到底要说什么?
“我只要你把我说的话烂在心里,那就是今后不管怎样,你都把你那些小打小爱收起来,不是不让你追求,是在傅宅,你少弄这些幺蛾子。”
原来如此,她要说的仅仅是不让她在傅宅当舆论中心,萍姨还真是她见过最开明的人,换做她人,不是冷眼相待,就是恶语相加。
林向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眉开眼舒,心里没了那阵慌乱感,她这是怎么了?见鬼了!
“还好这件事没有传到老夫人耳中,我瞧着你识大体,也该知道若是传到老夫人耳中老夫人该有多难做?这次我就念你年少无知,心智不成熟,不予追究,来日再听到有关你的谣言,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萍姨虽生性淡泊,可是事事看得透彻得很,教育起人不乏味,反倒有一种人生哲理的听觉感。
林向晚一直是低着头的,萍姨话音刚落,她抬起小脑袋来,一脸诚恳,“萍姨你说的没错,我太浮躁了,萍姨教训的是,向晚愿意一直洗耳恭听下去。”
萍姨哪来那么多大道理,满意林向晚知错就改性格的同时又打量起她来了,林向晚不卑不亢,任她打量。
半响,萍姨恢复了一贯作风,漠然,“我说完了,你不用洗耳恭听了,没事的话先回去。”
林向晚会意,离开了此地。
林向晚离开后萍姨也没多逗留,向厨房的方向走去,继续了她日复一日,从不中断的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