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别墅区,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用了几分钟调解一下心情,很快,一辆豪华低调的银白色名车停到她面前。
是傅家人,当跑车来到她面前时,她还是吃了一惊,林家也有豪华限量版车,可是,在这辆车的对比下,简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下车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看着魁梧的身材,应该是保镖之类的职务,一身黑色西服,面色肃然,声音如同机械
“林小姐,请!”说着伸出请的手势。
“客气!”声音比她还冷。
林向晚优雅的上了车,两年的时间,她学会了,只有强者才不畏惧,不畏强。因为你定要做一个比他还要强的人。
的确,林向晚一身不容侵犯的气度让保镖有些错愕,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身板,竟有这种气度!
“愣着干甚?开车!”林向晚近乎命令道
保镖立马反应过来,“是。”利索的上了车疾驰而去。
车内,林向晚面容清冷,闭目假息,一副泰然自若的安态,惹得保镖多瞅了几眼。而实际情况是,林向晚心中早已鸣锣敲鼓,她就怕保镖一个不开心揍她。认真回忆一下,还好刚才貌似装的不错,把保镖唬住了,将那份气魄表现得淋漓尽致,心中欢愉不止,沾沾自喜。
清晨,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蜿蜒曲折。这是去往帝都的路线,她之前来过几次,那时是采购药种而已,不日便离去。
随着风景倒退,路程过半,林向晚的目光也越发严肃了,两年前的一切,如幻影片般在她脑海中播放。就是在这里,她被人下了迷药清醒过来,当时悲痛,心慌,仿若昨日。
更可怕的是,在未来的半小时内,她还会经历一场浩大的灾难,生平第一次车祸,无疑,她被算计了,并且差点丢了性命,但是,她命硬,只是擦伤了皮,倒是那个保镖,半身不遂的下场。
事后老夫人严查这场车祸,查出来是一个小厮的失误,何,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罢了,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结过怨,但因为傅家养女这个身份,她无缘无故成了一个靶子。无依无靠,只能任人拿捏,至于,这一次吗……
“停车!”一道凌厉的声音从后传来,保镖下意识做出了停车的指令,下一秒反应过来,峰眉蹙起转头向后坐看去,冷声问
“干什么?”这女人刚刚表现的让他有些意外,果然,几个点不到,就有事,女人就是麻烦。
干什么?自然是救你。老娘要在不干点什么,就一命呜呼了,过了这重山峦,就是她的刑场,她岂会随了歹人的意。
林向晚正襟危坐,无视保镖的不耐烦,悠悠的说
“你这车太小了,太颠了咯得我屁股疼,往回走,去火车站。”
保镖快被她话气的吐血了,车间小?咯得慌?要知道,这辆车的名贵与舒适度可是在女人卖一辈子的药都买不到,可恶的是,她还用廉价的火车跟这昂贵的车相比,是该讽刺她天真无邪,还是有眼无珠。
“瞪什么瞪?我告诉你,我可是大师钦点的贵人,据说是对傅玉琼的病百利无一害的福星,要是怠慢了我,回头我跟老夫人说说,你的饭碗还要吗?”
林向晚对他威胁很有用,很到位,连她自己都快相信自己是福星了。
“哼!”一声冷哼,没有过多的言语,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将车子倒退回去,去她口中的火车站。
林向晚感受车子的变化,安心了。至于前面安排的杀手,嘻嘻嘻,他们等不到她是不会离开的,看着天,也快下雨了,寒雨可是很冷的。她呲了满口小白牙,慢慢等吧,劳资可没时间陪你们。
林向晚一系列表情在保镖看来就是不可理喻的麻烦。
因为半路改了路线,二人兜兜转转,本来半天的路程近两天才到。当下火车的那一瞬间,林向晚只觉头晕目眩,双耳发震,我的妈呀!她怎么晕的这么厉害,前世也不这样啊。
好吧,她承认,林家也算富贵人家,豪华的车还是买的起的,她的屁股好像养刁了。
“呕”新一轮呕吐感又上来了,她迅速找洗时间。
至于那个保镖,她头晕乎乎的,但还是有点意识的,恍惚间,……噢,想起来了,他被担架抬进了医院,估计这会儿在做人工呼吸。想来,这保镖比她还刁。
林向晚不晓得,正是这次,让她在傅家保镖中小火了一把,人设,奇葩女鲜为人知的怪癖。不久后,当林向晚得知后,是有多后悔做火车啊。
清洗过后,呕吐感不那么强烈了又吃了点东西,找回了些力气,勉强打起精神,走出火车站,打车去往傅家老宅。
傅家老宅,并不在帝都繁华地段,而是在一处幽静之所,前身是某个皇家林园。当林向晚的出租车停留在傅家老宅面前,显然与这等气派格格不入,出租车司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就好比她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她揩了揩鼻子,自动消化了司机的神情,下了车,给了钱打发了他。
她来到朱红色门漆前,目光冷然,若非不得已,谁会来这地牢,装饰的再好,于她而言,就是劳。
“叩叩叩”几声敲门声响起,几秒过后,朱红色的大门虚开一道缝,接着探出一个脑袋来,来者睡眼惺忪,满脸无神,显然刚起来心情有些不好,语气不好说
“大早上的,干什么?”
早?的确够早了,现在才四点。
“去告诉老夫人,林向晚求见。”她不跟他多言,直抒来意。
“什么林向晚?树向晚的,这里可是傅宅,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有点姿色就想借进傅宅的名义,上傅七爷的床,这年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好心劝劝你,走吧!”说完还不忘用手势驱赶。
傅七爷,就是傅励寒,那个手段残忍的傅氏家主,族排老七,因此也称为‘傅七爷’,也是这次得病的傅玉琼的七叔。虽为叔侄关系,年龄不过三。
总的来说,她要认傅玉琼为哥哥,认傅玉琼的父亲傅励青为爹,而这位家主是和她养父傅励青一辈的存在,那她还得管这位傅七爷,尊称一声,七叔。
林向安勾唇一笑,灿若生辉:“你让我滚?笑话至极,你可知我是谁?”
那小厮怎么也是大户人家的看门的,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他怒道:“我管你是谁,反正逃不了卖肉的,再不滚你就站着来爬着回去了!”
“混账东西!我乃佛教大师钦点的贵人,你有几个狗胆,辱我是风尘女子,你辱佛教清誉,不想干了?”她霸气侧漏的说,一言一行,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狠劲,给人强烈的震慑作用。
明明是温室里的花朵,却浑身长满荆棘,一番严呵,令小厮的喉咙像缠住了般,发不出音。
他总算知道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了,是她!
正在小厮察觉自己说错话,要完蛋的时候,门里面传来一个女子声音,未闻其人,先闻其声,大致如此了,听她那娇娇嗔嗔,莺莺燕燕的音色,
“阿明,怎么了?大清早的就在门口嚷嚷,奶奶喜静,客人不知,你还不知?”
两字‘客人’就摆明了林向晚身份。
来者不是别人,是傅家另一个养女,叫傅子柔,她所认的是傅老三,傅励贺。更是傅老夫人保护到心尖的孙女,据说是傅老夫人故人之女,傅家一个特殊的女的,好吧,今天过后,她也是一个特殊的女的。
见她本人时,她身穿淡雅素裙,长的美丽,两弯似蹙非蹙烟眉,面色白嫩,身形如弱柳扶风,不堪一击。林向晚心中想,呵,好大一朵白莲花。
小厮见来人是傅子柔,态度早已山路十八弯了,笑脸相迎,
“小姐,你终于来了,你可要帮我说说好话,我没有辱佛教的意思,我真不是那意思……”
见小厮哭哭哀求,林向晚心中已经将他视为偶像了,这变脸速度,练过吧。怎么不去影视圈发展呢?
傅子柔并没有理会阿明的话,一双含烟眼看向林向晚,状似看,实则打量,说
“奶奶喜佛通经,不能大声说话,还望林小姐见谅,想来林小姐能得大师青睐,必有过人之资,虚怀若谷的气量,那么又何必和阿明计较?”
“林小姐初来傅家,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叫傅子柔,相信我们以后会相处的很愉快。”
林向晚前世就领教过她那张颠倒黑白的本事,问她?她言外之意不就是林向晚是个外人,而她傅子柔才是这里的主人吗,那声奶奶,叫的真亲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多得老夫人宠似的。
林向晚倒不与她乘口舌之快,但该虚与委蛇的时候也该装一下,她学着她笑,说:“你唤老夫人奶奶,那你就是傅家的子女,我要见老夫人,你能为我领路吗?”
傅子柔嘴角不留痕迹划过轻蔑,随即笑道:“好,林小姐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