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看着眼前的女人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所以,你觉得我还会跟顾司南在一起么?”
“不,你不会有机会跟他在一起了。”江茵茵得意嚣张的模样与刚才那个哭哭啼啼楚楚可怜的模样大相径庭:“我猜你一定很不解为什么爸妈在你入狱其间一次都没有看过你,甚至还觉得是因为你的隐忍,父母才误会你的吧?”
“你什么意思?”江乔的心底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可对面的女人却笑得越发张狂。
她看了一眼还没有人出来的房间,压低了的嗓音格外恶毒:“呵呵,意思就是,你根本就不是妈亲生的!你只不过是爸和前任生下来的孽种,你的存在就是爸的耻辱柱,你以为像你这种人,他会容你在江家继续生存下去吗?”
江茵茵恶毒的笑了,每一个字都仿佛最锋利的箭,狠狠的戳到江乔心上,她攥紧拳头,却听到江茵茵的声音还在继续。
“爸早就知道人是我撞的,只是能替我顶罪,也算是你最后的用处了。”江茵茵满目的狠毒,逐渐化成嘴角的一抹讥笑:“之前一直有那个老东西护着你,你才能跟顾司南这种男人在一起,但是现在,你白白占用他的这几年,也该还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便直直的冲到了江乔的面前,将她狠狠的向下一推!
“去陪你的好祖母吧!”
恶毒的话混合着风声传来,江乔根本措手不及,才想要抓住栏杆,却发现那铁艺的栏杆早已被人锯断,她骤然被推了下去,身子像是秋天的落叶,狠狠的砸到了下面的广告牌上,然后——
“砰!”
在她身体落下的瞬间,撞到了一辆疾驰而来的车子上。
血,在视线里蔓延。
江乔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的视野在逐渐缩小变幻,只有一道暗哑的嗓音传来:“先生,我们好像撞到人了——”
……
迷离,混沌,浑身酸痛的感觉袭来,江乔终于在朦胧中张开双眸。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入目是奢华的施华洛世奇水晶灯,江乔浑身又乏又酸,头痛欲裂的感觉袭来的瞬间,一只大手便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季姜,你真是够贱的!”
男人凛冽的嗓音仿佛最寒的冰,摄入骨髓的杀机便在她的脖颈间用力起来。
江乔被掐的喘不过气来,挣扎中一脚踹了过去,男人一诧躲开,手也顺势一松。
“咳咳咳……”她呛咳出声,耳畔那道冷寒的嗓音仍在继续。
“季姜,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滚出去!”
滚?
江乔堪堪看清眼前的人,入目便是一张凛冽而俊美的容颜,彼时他的眉眼间皆是厌恶与痛恨,赤裸着的上半身肌肉精健,上面残留几道暧昧的抓痕。
饶是江乔再不知现在的处境,她也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
“你是谁?”
她喑哑的开口,却发现一向有力的嗓音,此刻却变成了甜美的娇柔。
剧烈的疼痛再次传来,还没等她再次开口,那混杂的记忆便在瞬间袭来——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季姜,是南城霍家大少的妻子,半年前,她的丈夫霍庭路心脏病突发,死在了情人的床上。
豪门世家者的死因皆不会以丑闻的方式爆出,所以季姜,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背锅的人,变成了万人唾弃的“克夫毒妇”,而这个“毒妇”却一直深深的爱着自己的小叔霍庭路的弟弟——霍庭律。
这份爱不能宣之于口,所以季姜只能将他埋在心底,可就在昨夜,在季姜照顾酒醉的霍庭律的时候,两人发生到了关系,可不知道为何,季姜却骤然离世,让无处可归的江乔安了身。
于是,便有了现在眼前的一幕——霍庭律周身的气焰都散发着一股幽冷的寒冽,盯着她的眼神像是随时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
“在自己丈夫死了不到半年就爬上了小叔的床,季姜,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现在居然还有脸问我是谁?”
霍庭律大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拽起她逼迫其看着自己,墨色长眸满目萧冷:“说,谁给你的胆子敢给我下药?”
下药?
江乔被拽的生疼,却忍不住唇齿反击:“明明是你酒醉轻薄了我,现在居然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下药?你也不看看你哪里配?”
她说话间一把甩开他的手,脸上同样的厌恶倒是让面前的男人一怔,立时眯起眸子。
“季姜,你究竟又要耍什么把戏?”
“呵,就你也值得我浪费精神?”前世叱咤设计界的江乔,也只不过对顾司南的柔情暂做归心而已,如今,即便是变成了所谓的“季姜”,也不会对这种自恋自大的男人有一丁点倾心。
霍庭律从未被如此羞辱过,他脸色骤然一变,一把携住了她的下颔:“你有种再说一次?”
“你有种还不是敢承认是你强暴了我?”
她不想再和面前这个男人纠缠下去,干脆直接挑明:“霍庭律,你大哥已经死了,我不是贞洁烈女,没有义务替他守孝,至于你,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别像玩不起似的,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她说完便挣脱开来,拽过床头的衣衫套上,可霍庭律的脸色却阴冷如山雨欲来的乌云。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知书达理的季家小姐吗?
明明是她各种倒贴靠近,怎么才过了一夜,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口出狂言还嚣张跋扈起来,甚至于,这种事情也颠倒黑白变成了他强暴?
霍庭律从来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立刻萧寒出声:“站住。”
仅套了一件衬衫的小女人长腿一顿,堪堪侧首,眉目清冷:“怎么,还要我给你负责任吗?”
霍庭律额上的青筋暴跳了两下,俊容脸颊的肌肉都绷紧了:“季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你再纠缠我——”
“那我真是瞎了眼睛!”她冷然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进了浴室,留下床上的男人脸黑如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