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蛇皮帮的，我们是门德萨瑟尔学生自治联防队，放下手里的东西投降，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呸！你们这些……”
“回答错误！”
桑尼被一棍子杵在脸上，在他痛呼捂脸的时候，心窝肚子膝盖纷纷中招，没坚持两个呼吸就倒在地上缩成团。
在龙的带领下自治队的成员们抄起棍子乱捅乱砸，把被包围的蛇皮帮混混好好收拾了一顿。
等到把相互搀扶的蛇皮帮押回他们老窝时，穆萨已经带着十个人抓了那四个留守的混混在等着他们。
在蛇皮帮占据的废屋里，蛇皮帮从桑尼开始又被痛殴了一轮。在龙看来要让人暂时屈服最好的办法就是一顿痛打，至少在结束第一阶段计划之前他们能老实下来。
“今天这样可不行啊。”首战告捷的联防队兴高采烈地往回走，龙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
虽然击败了蛇皮帮，但是过程中也暴露出许多问题。联防队没有接受过训练，在执行命令的时候根本做不到整齐划一。很多人就是跟着旁人乱挥棍子，没打到对手不说还把前排的自己人敲得满头大包。
在所有人都休息的时候，龙在灯下照着成堆的书籍写写画画，希望能从书上找到有用的知识来改进联防队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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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每十人编成一队，每队一个队长直接向我报告。既然我们是自治联防队，是做好事正事的队伍，那就不能像流氓那样杂乱无序。”
龙找了个木板箱踩着，向集合的队伍训话。他点出几个年长的学生和原混混，指派他们成为小队长。
把来自不同学院和原帮派的混混打散编成队，由小队长每天集合点名。小队长们则在不上课时跟在龙左右，熟悉他的言行习惯。
“这些每人一根，每天集合的时候必须带来。”两个个子大的队员扛出一捆长棍，其中一半涂成黑色，“上次战斗的时候表现还不够好，不少人被身后的棍子敲出大包，不许笑！
从今天起，拿黑棍的人专门练习扫脚腕绊小腿，其他人练习直捅和上下拍打两个动作。下次战斗的时候，用直捅阻止敌人靠近，用扫腿打倒敌人，然后用拍打让他们丧失战斗力。
来，小队长们分成两边演示，其他人给我好好看着。以后每天我们要分成两部对练攻守，攻击方用短武器和长棍，反击方用长棍。很快我们就要动手解决城里最大的几伙人，在那之前你们要熟悉怎么站队和用棍子。”
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改进，但是很明显自治联防队的战斗力立刻提升了不少，至少面对两倍人数的城里混混时，完全不会落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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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艾绫的管束，龙的坏心眼在收服门德萨瑟尔混混们的过程中被完全释放出来。诱捕绑架挑唆争斗，他在训练营时候在打群架和派别斗争中学到的各种套路都被他好好发挥一番。
这些动作不可能不漏风声，在他打垮了最大也是最后的“片儿刀”团伙后没两天，市长莫迪凯就派人叫他立即前往办公处解释。
“这是怎么回事？打架斗殴、绑架？你怎么也跑到街头去和混混们一起惹是生非了？”
莫迪凯的语气不佳，龙却丝毫没有反省的样子，相反还带着点小得意让莫迪凯跟他走出大门去看看。
就在办公出大门旁的空地上站着十三队人，虽然站姿拖泥带水但至少排列得整整齐齐。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门德萨瑟尔的本地混混们，由于他们对学生的敲诈勒索太过猖狂，我们自己组织了一支治安队伍驱逐他们。
但我后来又想，单单只是驱赶这些人毫无用处，过两天他们又会回来继续之前的恶行。
在把那些年纪还小或是有工作的家伙赶回家后，剩下的一百三十人除了一个还在医院的都在这里了……”
“你想说的是？”
“没有工作才是最大的问题，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加入治安队？与其放任他们堕落，不如统一管理训练，让他们也为治安做贡献。
他们本身都是地头蛇对这里的门路也都清楚，而且有了这些额外的人手很多市民需要帮助的事情也能搭把手。”
听到龙的建议莫迪凯又好气又好笑，差点没伸腿去踢他屁股。
“一百三十人的编制，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要花多少钱走多少手续？对他们的培训和管教怎么办？他们的服装、工具、住所、薪金和福利怎么解决？”
龙当场被问住了，抓了抓后脑勺露出为难的神色。
“你这小子啊，自作聪明要有个限度！”莫迪凯看出他的窘态，也不打算让他太过难堪，“你运气好，门德萨瑟尔由于城市规模不断增加，治安队人手不足的问题已经讨论好几次了。
现在拨款终于批下来，可以扩招一批队员。一百三十人虽然有点多，但是如果稍稍降低一点单人成本和人工的话勉强还是能应付的。
不过龙你记住了，下次要还有这种事情，要先和能负责的人先谈过了再行动。记住这个教训！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给你擦屁股的人在身边的。”
龙低头听完教训把名单交给了莫迪凯，之后的安排还需要市政府的磋商和规划，想必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
“你的肆意妄为也不能不接受惩罚，从今天开始你的武技与体能训练量加倍。”
“是，谨遵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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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儿刀的原老大哈玛正郁闷地躺在床上。龙带领手下的年轻人们引诱他离开老窝想要打个措手不及的时候，异常迅速的败退让哈玛感到十分可疑。
于是他叫了五六个人在前面追，自己则故意放慢脚步让大部分手下以落下十来步的距离跟在后头。
发现中了埋伏后，哈玛第一时间转身朝身后堵截的人群扔出手中的短棍和小刀。他的手下也都有样学样，居然让他们造成了一时的混乱突围成功。
哈玛跑回老巢指挥手下依托建筑物抵御自治联防队的进攻，最后是龙和穆萨打破了窗板，率先攻进小楼才将他们击败。
在最后楼梯间的负隅顽抗时，哈玛被龙抓住一顿好打，醒过来后已经被人看守着躺在床上养伤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自己会被怎么处理的时候，房门打开走进几个人。龙走在最前面，穆萨和几个混混头子跟在他身后。哈玛强撑着坐起身看向来人，目光充满戒备。
“能起来了？体格不错啊，我还以为你要再躺上三五天呢。”龙拉过张椅子坐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其他人抱着胳膊站在他背后。
哈玛扫了眼那些原混混们，都是其他几个和他争过地盘的团伙的头目，穿着整齐划一的……制服？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这几个人模狗样的家伙精气神都和在街头的时候截然不同。
“你这几天都在床上躺着估计不清楚吧，门德萨瑟尔城内的十七个流氓团伙已经被全部击溃，包括你的片儿刀在内。
我奉命遣散了部分成员，将剩下的一百二十九人整编为门德萨瑟尔治安联防队第五分队，领取王国政府工资并负责城内街道治安和打击非法商贸活动。”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哈玛虽然被龙打怕了，但嘴上仍然不服软。
“你是第一百三十人，我希望你能担任副队长的职务。你能组织起城里最大的团伙，而且在打斗的时候表现相当灵活。不想试试吗，作为一个对自己和他人有责任感的男人？”
“你要我加入治安队？“哈玛觉得这个提议实在是太可笑了，“像我这样一辈子也不可能走出街头的人？”
“你考虑下吧，要是不甘心一辈子当个街头无赖，三天后到中心治安所来报到。
到时候发放制服，工作按月发放工资而且管午饭，有家的人下班回家，没有住处的人可以搬进市政提供的集体宿舍，基本情况就这样了。”
龙也没打算多说，毕竟这样一支新成立的队伍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人不能在还没抗争之前就认输，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就算是我看错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大人物会让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但我愿意加入。”还不等龙走出房间，哈玛就说话了，“穿着制服拿工资，怎么样都比在街头做事要划算。”
就现在而言，这就足够了。龙心里这么想着，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老大，这家伙不对劲。”现在已经是率领九名队员的小队长桑尼凑了上来。
“怎么个不对劲法？”
“他那天抵抗得那么激烈，现在连眼都不眨一下就同意加入了？以前片儿刀那帮人特别是哈玛是出了名的记仇，恨不得别人眼睛多看他一下都要给挖出来。”
“先看看他的表现吧。”龙倒是没有特别在乎，即使哈玛真的在谋划什么，放在身边也总比他在哪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搞鬼要容易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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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新成立的第五治安分队并没有立刻走上街头开始工作，而是天天在治安所后的演武场集中训练，莫迪凯抽空去看看怎么回事。
还没推开演武场大门就听到里面传出粗重的喘气和低吼声，似乎还有鞭子划破空气的锐响和痛呼。
龙和几个治安队教官一起，拎着细鞭在倒捆双腿做垂直仰卧起坐的队员们之间穿行，大声叫嚷着让他们报数的声音大点。一旦有人速度变慢或是声音太小，伴随着污言秽语他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裸露的上半身上。
他脸上尽是不符合年纪的凶狠表情，正如当年如此对待他的角斗营教官们那样。
“龙，你有没有考虑过训练队员的方式？”莫迪凯在晚饭前的训练结束后单独留下龙。
“师兄，我的方式有什么问题吗？”龙经过上次的训斥，现在对于莫迪凯总是毕恭毕敬。
“你是这样被训练出来的，所以可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些队员是自由的人不是奴隶。这样的辱骂和抽打换做任何人都不会乐于接受吧。
虽然你并不是故意为了快感和权威去伤害他们，但你是否想过他们是否会有怨言，是否会把改过自新看作是折磨和痛苦？”
龙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郑重地点点头。
“我应该怎么改变训练的方式？”
“不要凡事都依赖别人，这支队伍是你的主意，也应该由你来苦恼。我可以提醒你一点，如果你要别人自然地信服尊重你，你要做的不是高高在上俯视他们，而要站在他们的角度、走进他们的生活去看待问题。”
龙带着一脸沉思与莫迪凯告别，低着头慢慢沿街往住处走去。
“好好苦恼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和这支队伍共同成长起来。”莫迪凯看着他的背影微笑，转身也离开了治安所。
次日当五队队员们再次集合时，看到龙已经脱掉上衣，把自己双脚倒绑在了横杠上等着他们。
“来，先热身做上两百下，谁要是能做的比我快明天就可以不用训练！”龙朝着他们喊了一嗓子。原本还有些畏缩的队员们边起哄边各自开始准备活动。
“一！二！三！四！”
收起了鞭子和辱骂，龙尝试和队员们共同训练，休息的时候围坐成圈，给不识字的队员们详细生动地讲解治安工作守则，还带着问题向其他分队的队长请教，走上街头虚心听取城里的市民的意见和建议。
尽管遇到了许多的问题和不习惯，但经历了磕磕碰碰得来的肯定和尊重，却让这些曾经游荡街头看不到明天的年轻人们真正感受到脚踏实地做人处事的快乐。
副队长哈玛刚开始显得有些不太适应，也因为出错被龙狠狠骂了几次，但很快他就根据以前的经验，自己摸索出怎样带队服人的方法。
他不但记住了所有队员的名字、特征和其他个人信息并找出各人长处，还积极主动和其他几支治安队沟通协调，更好地帮助这支新队伍完成工作。
只是在龙的面前他的态度一改以往当片儿刀老大时候的骄横，变得谦逊甚至有些谄媚，让其他分队的小队长觉得难以理解。
尽管那些曾经和片儿刀有过冲突的几个原混混头目小队长只服从作为队长的龙而并不听从哈玛的命令，但大抵上在内部没人会故意挑起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