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见，师父
人群穿梭，萧亦楠远远地跟随在红衣飘摇的红颜身后，他犀利的双目愈加凛冽，给周遭空气都染上一股阴森。
手中紧握着的，是那支在阳光下散发熠熠光辉的金钗，他的嘴角泛出一丝苦涩：红颜，你当真那么不想再见到我吗？她居然把他送给她的金钗给了别人。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你们想干什么？”远远的，红颜的叫声传入耳膜，打断了萧亦楠纠结的思绪。
他抬眸，眼睛眯成一线，看着不远处被几个男子缠住的红颜，双手握拳，不禁一阵恼怒。
但看红颜，她看着面前这个拽住她手臂的男子，焦虑地想要推开他。
却见那人讪笑：“臭女人，本少爷看上你的好身材那是你的福气，你少给我反抗。”
听他这么一说，旁边围绕着她的一群家仆穿着的人一阵调笑：“少爷，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了啊？这女的虽然身材好，但那张脸蛋可恐怖着呢。”
“胡说！”被唤作少爷的人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红颜的眼神充满****，“我赌，面具之下的这张脸蛋，绝对是位美人。”
说着，他凑近红颜，闻着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气，一阵淫笑。
“你们放开我。”红颜挣扎，并厉声警告，“被我师父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远远地，萧亦楠听到这句话一阵欣慰：原来，红颜的心里还是会想到他。
仰望四周，他从路边捡来一些石子。
“你师父？你师父算个屁啊，本少爷的老爹可是奉城的知府大人，他……”
“啪——”
“啊——”
知府少爷吃痛地叫起来，握住红颜手臂的手淤出一道殷红，居然动弹不得，他恼怒地看向周围：“是谁？谁这么大胆，敢对本少爷出手？”
萧亦楠嗤笑，在人群里把玩着手上的石子，微一用力，纷纷射向还在寻觅他的狗腿家仆身上，那群人无一不倒下。
人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嘲笑，知府少爷大怒：“谁都不许笑，该死的，被本少爷抓到你就死定了！”语毕，率领着一干人等落荒而逃。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红颜呆立在原地，眼神四下张望，希望能看见那个她一心想念的人。
只要能看见他，那么她就有勇气放下一切的不安，就可以有勇气去忘记一切来喜欢他。
远远的，她看见了，脸上由惊愕转化为欣喜。
她扑上前去，抱住还在错愕中的人，嘴里喃喃自语：“谢谢，谢谢你……幻枫哥哥。”
面对红颜突然的出现，西门幻枫很是震惊。
刚刚只是看见这边拥堵的人群，便想过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刚一出现，便被红颜突然抱住。颈上微热，他叹气，知道这个他心心念念地人儿在哭泣，于是，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红颜，好了，不要哭了。”
“不……”红颜摇头，泪水却流得更加欢畅。
她已分不清眼泪里掺杂的是对西门幻枫的感激，还是对萧亦楠的失落。
这一刻，她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飘荡的灵魂找到栖息之处。
远远的，人群的另一边，萧亦楠看着这一幕，手中握着的金钗似乎瞬间失去了夺目的光芒，他的拳头，骨骼分明，脸上浓郁的哀伤更加阴沉。
良久，他一声轻叹，深邃的瞳眸寒颤着傲世的冰霜，看着还在相拥的两个人，他苦笑：“这样，很好……”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快速的让人错觉这里一直都没有人待过。
西门幻枫的眉宇皱在一起，眸色里复杂地看着那道消失在人海里的黑影。
耳边，只听得见红颜嘤嘤地啜泣声……
百聚客栈里，西门幻水看着哥哥突然带回来的女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红颜皱眉，摇晃着她的手臂：“幻水，你不记得红颜了吗？”
她的眉宇微皱，似乎只要她一个点头就会伤到她的心一样。
西门幻水猛地抱住她：“红颜，真的是你耶。”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可是，倾红颜就这么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红颜的眼角弯成一线，西门幻水的热情再次让她眼眶一热，不过这次真的是喜极而泣。
她以为这个曾经排斥她的人不会想要再见到她，可是她错了，这个天下，还是有人会为她的出现而高兴的。
“对了，红颜，你不是和你师父去了逍遥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半晌，西门幻水才意识到这个最值得关注的问题。
红颜的神色因这句话而突然黯淡下来，一旁西门幻枫厉喝：“水儿，让红颜休息下吧，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西门幻水也看到了红颜眉宇间的变化，吐吐舌头便不再多问。
红颜轻笑，她的声音轻轻地仿佛在诉说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故事：“以后，红颜没有师父了。”
她不恨他，只是自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他。
西门幻水惊讶，而幻枫则只是微微皱眉，谁也没有多问，他轻喃：“你先休息下吧。”
语毕，便相偕离去。
寂静地屋子里，红颜怅然，神情患得患失。
耳边一连串的话一一浮出脑海，她恨，恨她为什么是倾城的女儿，恨他为什么是萧亦楠。
……
“师徒相恋会成为天下丑闻的。”
“你的爱会让萧哥哥失去一切。”
“倾红颜，不要忘了你与生俱来的诅咒，你的爱不仅会让萧哥哥身败名裂，更会让自己遭到世人唾弃。”
……
“如果不想你的师父受伤的话，就离开他！”
“你应该知道她的身世，这样不顾一切的在一起，就不怕被全天下的人耻笑吗？”
……
“你，和你娘倾城一样，只会用自己的美貌去破坏别人的幸福。”
“你娘是全天下最让人恶心的女人。”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娘是个自认清高，其实骨子里贱的跟妓女一样的人。”
……
“呵，你知道萧哥哥和他的父亲为什么这么仇视对方吗？是因为你娘，她勾引萧伯父背弃家庭，所以萧哥哥才会出手杀了她。”
“杀死你娘的人是萧、亦、楠。”
“你以为萧哥哥为什么要收你做徒弟？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那都是因为他觉得欠你的，是他害你成为孤儿……”
……
红颜痛苦地捂住脑袋，她为什么忘不掉这些话？师徒不可以相恋，她恋了。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仇人。
看着铜镜里反射出来的鬼面，红颜的泪浸润了视线，她低喃，哀怨：“为什么当初要收留我……”
如果，他在杀了母亲之后也将她杀了，那就不会有如今的痛苦。
如果，他没有收她做徒弟、没有对她那么好，那她也不会爱上他。
如果，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森林，一切……又将会不一样……
站在红颜的房门口，西门幻枫听着里面传来的低啜声，胸口也跟着一痛，他的嘴唇抿紧，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只听得见那轻微的声音融化在空气中：“萧亦楠。”
这三个字充满悲愤，仿佛所有的愤怒都来自于这三个字。
良久，他敲开她的房门，看着那双红肿的双眸，轻喃：“红颜，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奉城吗？”他问，语气显得很是小心翼翼，这让红颜不禁紧张起他接下来所要说的事情。
她摇摇头，离开幻堡之后，她便一直没有西门幻枫的消息，又怎么会知道呢？
西门幻枫看了她一眼，试探性地问道：“萧木是不是知道你住在逍遥源？”
“嗯，前不久他回去过，很可怕。”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红颜依旧有惊颤的感觉。
西门幻枫哀叹，对红颜出现在奉城的事有了几分猜测：“逍遥源掌门公子与关门弟子倾红颜师徒相恋的传闻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你也不知道吗？”
惊讶，红颜看向西门幻枫：“幻枫哥哥，你都知道了？”
西门幻枫握着她的肩膀注视着她：“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可是红颜，如果你真的喜欢萧亦楠，就不该因为别人的眼光而轻易放弃啊。”
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单纯的只想让红颜选择自己的幸福？
红颜苦笑，她低垂着脑袋，身体微微颤抖：“我不能喜欢师父，不仅是因为他是我的师父。幻枫哥哥，你知道吗，师父他……杀了我娘。”
“你娘？”再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实震惊着西门幻枫，他错愕，“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怎么会……”
红颜摇头，目光空洞地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娘是倾城。”
简短的几个字，让一切都一目了然。
当年还是孩童的逍遥公子手刃天下第一美人倾城的事轰动整个武林，所有男人都为倾城的死惋惜，所有的女人都为倾城的事而松懈。
但是，让西门幻枫震惊的是，红颜竟然会是倾城的女儿。
所有的根底都出来了，萧亦楠杀了红颜的母亲，可是深爱师父的红颜又不可能为母亲报仇，所以只能选择离开。
西门幻枫的心更加灼痛，她眼里如此柔弱的红颜竟然有这般命运，难怪，再次重逢，她是这么忧伤。
西门幻枫将红颜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喃：“不要伤心，你还有我啊，不是么？”
红颜轻笑。她，不配拥有任何人……
西门幻枫终究没有告诉她，萧木此番召集武林正派来此，萧亦楠也会出现。
一大早，红颜便拖着西门幻水来到奉迎客栈门前，她一脸哀求地看着西门幻水，惹得她立刻浑身直打寒栗：“你……你你……你想干嘛？”
看着她防备的样子，红颜顿觉受伤，她低垂着脑袋，很是小声地说：“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银子啊？”
“银子？！”西门幻水诧异，“你要银子干嘛？”
“我在这家客栈抵押了东西啊，想要先跟你借点银子赎回来，等以后有钱一定还给你。”红颜很是认真地解释。
这番话却惹得西门幻水不开心了，她皱皱眉头，随手将钱袋递给她：“你早说嘛，我可是堂堂幻堡大小姐耶，会在乎这点银子吗？嗯？”
说着，便一把拽着红颜进了客栈。
奉迎客栈的掌柜一看见红颜，立刻想要转身溜进后院，却不想被西门幻枫快一步拦住，她斜眉看着这个心虚的掌柜，很不客气地说道：“喂，那位姑娘说有东西在你这抵押，快点拿出来，本小姐要赎回来。”
“东西？”掌柜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什么东西啊？”
“就是那支金钗啊，你不记得了吗？我昨天才给你的。”红颜急道。
那是师父给她的，她绝对不能弄丢啊。
这么一说，掌柜更加“不知所谓”地看着红颜：“这位姑娘你说笑了，我们这是客栈，又不是当铺，怎么会有金钗抵押呢。”
“喂，死老头！”西门幻水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地警告他，“现在把东西拿出来，本小姐还可以给你点银子做补偿，要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店！”
“姑娘、姑娘，你千万不要啊。”掌柜急了，哀叹一声，对着红颜歉然道，“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你昨天刚走，就有人买走了那支金钗了。”
“是谁买走的？”红颜心下一急，忙问道。
掌柜一副为难的样子，有些后怕的看看西门幻水，小声告诉她：“这个我就不太记得了，我们小店整天客来客往的，哪能记得住啊。”
难道，她和师父真得注定要断绝所有关系吗？
红颜苦笑，沉默着走出了客栈，西门幻水见状狠狠地瞪了掌柜一眼，便随后追了上去。
她安慰着：“别担心，肯定能找到的，买了金钗的人一定会戴在头上的，我们注意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喔。”
“不用了。”红颜的唇角流露出淡淡地失落，“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呢？”找到了金钗，也找不回过去啊……
一路上，红颜都沉默的可怕，西门幻枫微微皱起眉头，她轻声问道：“你离开逍遥源，是和洛紫言有关吗？”
“紫言姐姐？”红颜错愕了下，轻笑，“应该说，是我害了紫言姐姐。”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么只要她没出现，师父和紫言姐姐一定会很幸福吧？
西门幻水走到她面前，拉耸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红颜，你骂我或者打我一顿吧。”
“为什么？”她奇怪。
西门幻水闭起眼睛，轻声向她道出：“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萧亦楠在找你了，可是我还帮着洛紫言欺负你，把你骗出幻堡让你师父找不到，然后在你噬面蛊发作的时候又间接的叫我哥去找萧亦楠来救你。”
红颜静静地听完，轻笑：“紫言姐姐为了师父一定很努力吧？！”所以，她才会那么痛恨自己。
“你不怪我吗？”她睁开眼睛，看着红颜有丝不确定。
红颜微笑：“幻水和紫言姐姐都没有错，我为什么要怪你们呢。”错的，只是她呵。
听她这么一说，西门幻水心里畅快多了，这么久以来的自责也消失殆尽，她一把拉住红颜的手：“好吧，为了感谢你原谅我，明天我带你去见识下武林大会，那可是全天下的高手云集的地方喔，好玩的不得了。”
“是幻水自己想去吧？”
“哪有，我可是很好心的带你去见识下大场面耶！”
……
武林大会，是整个江湖经久不衰的盛世。只是这次比较特别，因为召开这次武林大会的人是武功天下第一的萧木。
江湖传闻，萧木独来独往的个性根本就不屑于这种场面，所以对于他首次主办的盛世，武林中只要是稍有名号的帮派都会相继参加。
一是想见识下天下第一的神秘，二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引起他的关注。
逍遥源在奉城的分舵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红颜拽住往前猛冲直撞的西门幻水：“幻水，进去好像要请柬，怎么办？”
西门幻水撅嘴：“我当然知道要啦，我哥也真是的，明明就说好要带我一起去的，现在又反悔。”
好像……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吧？红颜无奈地提醒她：“不然我们就不去好了。”
“那怎么可以。”西门幻水大叫，先不说她答应了红颜要带她去的了，最重要的是她对那个神秘的天下第一超级感兴趣。
半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将红颜带到人烟稀少的墙角，小声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好像轻功很好喔。”
红颜木讷的点点头。
“那好。”西门幻水欣喜，指着二人多高的墙壁叫道，“我们从这里进去。”
“这样好吗？”她皱眉。
“当然好啦，门口那么多人，从这里进去肯定没有人能发现啦。”
……
正当红颜与西门幻枫想着如何进去逍遥分舵的时候，另一边，武林大会已然召开。
萧木褪去往昔的冷颤，却给人一种严肃、不可侵犯的气势，他掬起双手，道：“萧某很感谢各位英雄豪杰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武林大会。只是，萧某此番邀请大家来此并非为了武林盟主一事。”
话一出口，人群唏嘘，纷纷议论起来。
武林盟主一职空闲多年，所有人都以为这次的武林大会是为选举武林盟主而来，却不想萧木一开始便公开不参与此事，不仅叫人吃惊。
萧木挥手，寒气划过整个空间，所有人顿然安静下来，他继续道：“最近，江湖上关于小儿萧亦楠师徒恋的传闻，萧某想再此澄清一下。我儿早已有婚约在身，师徒之事纯属无稽之谈。”
“萧大侠，令公子风流倜傥、放荡不羁，您敢确定他没有对自己的徒弟做什么事吗？”人群里，有人不怕死的问道，引得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坐在萧木身旁的萧亦楠一脸阴郁，瞳眸瞟向那人，一股阴森毛栗的感觉让那人语塞，立刻闭了嘴。
“萧某当然敢确定。”萧木阴沉着脸扫视了下人群，沉声道，“虽然，小儿是收过倾红颜为徒，但两人除了师徒的关系，绝无任何不被允许的感情存在。”
语出，人群寂静。
西门幻枫握紧拳头，死死地盯着萧亦楠，见他一副没有打算驳斥的样子，心里更觉恼怒。他，就这么否决了红颜。
这时，有人上前伏在萧木的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阴暗的笑容，对着众人喝到：“师徒恋的传闻萧某已查清楚，这是出自于那个叫倾红颜的女人之口，目的就是要唯恐天下不乱，以造谣我逍遥源门风。”
萧亦楠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你什么意思。”
“你是我儿子，我还会害你不成。”萧木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萧亦楠嫌恶地低咒一声：“你让我来参加武林大会不是要我坐在这里听你说废话吧？”
“萧大侠，您刚那话什么意思？说清楚啊。”人群闹哄起来。
萧亦楠摆手，淡淡道，“今日，逍遥源已经捉住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让她自己来和大家澄清吧。”
语毕，便见几个人押着一袭红衣的红颜和西门幻水走了过来。
“红颜……”
萧亦楠和西门幻枫相继叫道，而红颜的目光却低垂着，看不到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到她的瞳眸。
西门幻水在一旁低咒：“可恶，居然跳过来了还被抓到。”
萧木的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看着红颜，问道：“你就是倾红颜？”
闻声，红颜抬眸，那张火红色的鬼面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人群开始萌动纷纷将矛头指向她：“看呐，那不是妙手医仙的鬼面吗？天下只此一副，传说是逍遥公子怕倾红颜会用她的美貌去勾引别的男人，所以给她戴上了，没想到这是真的。”
所有人的焦距都停留在红颜身上，她有些措手不及。
萧亦楠看见了她在害怕，他想要上前带走红颜，但是，萧木用足内力握住他的手臂压制着他。
萧木沉声对红颜道：“倾红颜，我问你，萧亦楠是不是你的师父？”
红颜看了眼他旁边的萧亦楠，看着他深邃的瞳眸似乎也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她茫然，点头，声音很轻：“是的。”
“那么……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师徒间不该做的事？”萧木沉声，犀利的眸子似乎要吞噬她一般。
红颜心颤，思绪不禁回到红烟阁那晚。
那次应该算吧？可是，她只是别人的替身啊……
看向萧亦楠的眸子渐渐黯淡，萧木的话再次飘过耳际：“倾红颜，好好的想想，欺骗了这么多在座的英雄豪杰，可就是与全天下为敌啊。”
……
“师徒相恋会成为天下丑闻的。”
“你的爱会让萧哥哥失去一切。”
……
“傻瓜，红颜就是我的一切啊。”
……
她该怎么办？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回答，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回答将影响师父的一切？
“她是我的。”就在红颜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人群里，一袭白衫的西门幻枫缓步走向她，目光里有着灼热的光芒，视线里只看得见倾红颜。
他走到红颜的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双唇覆盖住她，深深的吻着错愕中的女子，在嘴里舔染着属于红颜的芬芳。
沉沦，就让他满足一下吧，一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