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绣姑娘没有伤到姑娘吧。”微雨有些担心,忙上下打量起苏言,见苏言似乎与去时没有多大变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也是,绣姑娘怎么敢,咱们家姑娘也不是吃素的。
苏言笑了笑“她想将我生吞活剥,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微雨缓了缓,随即说道“姑娘,今日奴婢细心观察了一番。修辞上去也打听了一下。
这正门走进去的只有当值的人,和李大人。但景府的小侯爷似乎是从后门去的,正好修辞见过景府的侍卫,这才认出来的。
这后门似乎还有一个小少爷等在旁边的,听修辞说,是洺丞相府中的小少爷。
还有祝家的管家来了刑部,先直接被赶了回去,听说祝家每日都派人来求情,那祝少爷的小妾挨着顺序来,今日正好是第七房的。。。
不过后来那祝家管家又赶过来还跟着祝家夫人,将祝少爷抬了回去。
就是。。。。就是。。。”
微雨突然一顿,吞吞吐吐起来。
苏言笑了笑,端起茶案前的茶盅喝了一口“是不是经过咱们府上的马车时,让人来道谢了?”
微雨一惊,姑娘人在牢里,连这个都知道。
“是啊。”微雨点点头,满脸复杂,这抬着出去的浑身恶臭的少爷执意要过来道谢实在是。。。。太让她难以启齿了。
怪不得姜氏这么简单就放她回了自己的马车,想必是祝少爷先前已经引起了一些骚动,引得周围的人开始议论她们了罢。
苏言想了想,放过祝之极便放过吧,若是他真的不知悔改,直接私下伺候他一顿。
给他蒙上蛇皮袋,先打他个七天七夜下不了床。
苏言冷哼一声。
“洺丞相府的小少爷。”嘴里喃喃,丞相府啊。。。说起来,丞相府,也算是跟苏言有渊源了。
莺初。。。当初为了调和洺丞相同柳程间的嫌隙,柳程无人可用。自己也是半斤八两,独独身边几个丫头。
忠心体贴。
最胆小天真的莺初,何时,会做那样细心的事了。
丞相府,今生,洺丞相仍旧不支持二皇子的话,还是会走上同样的路吗?
不过莺初再也不用为了谁,去做谁的妾了。
苏言眼底有一抹坚定,洺丞相,不该死的。
自己似乎遗漏了很多事,苏言大脑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片段。
柳程的书房,偶然打翻的手信,画着奇怪图腾的信纸,柳程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一个小小的质子。。。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总得有些安身立命的东西。
所以柳程住的地方,或者柳程身上,是一定有这样的东西的。
苏言双眸微眯,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什么东西,能让二皇子不计前嫌地接纳他,甚至,真的将他放回了北铁,甚至愿意助柳程生母一臂之力?
模模糊糊有什么东西闪过,苏言闭上眼,静静思索了起来。
白衣少年,手执长枪。
“言儿莫怕,哥哥护你。”一朵漂亮的枪花挽过,长枪横着一挑,男子的脖颈开了长长的口。
血却没溅到自己脸上。
父兄头一次,穿的赤色战袍,她躲在父兄的怀里,本该冰冷的盔甲闻着却是一股子腥味。
苏陵成被称为白衣战将,威武苏小将军。
第一次穿赤红的战袍。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早就知道,那一战,有多艰难。。。
苏言猛地睁开双眸,眼里有猩红的血光闪过。
“姑娘,咱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