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姚喝了口茶,心里却是不怕,因为他明白,自己只是被当做了肥羊,生命倒是不会出现危险,只是需要出一笔银子罢了。只是这样给钱,也实在下不来台,大狗子雷横再道“请公子出巩楼一叙,或者借我兄弟二十两银子如何?”声音中带着不容考虑的味道。赵管事和李二严守以待,但是看着雷横,还有他身后雷彪的体型,便已知,这一架,可不好打,心里巴望着,公子千万不要硬气,出钱了事最好。
陈之姚叹了口气,准备拿出二舅给的腰牌时,一声叫喝随即再大厅之中蔓延开“姚哥儿,是否有人欺负于你?与二哥说说,二哥替你做主”陈之姚抬头往声音处看去,一伙人刚进酒楼,当前一人,手摇折扇,嘴里含笑,原是邱家二堂哥,邱兴义,其身后,跟着一群仆役,个个正在收拾袖子,眼里均是盯着雷家兄弟,好似只要主子一吩咐,便要上去收拾雷家兄弟。
此时,大厅之中,一片哗然,大家都道,原是邱家的人啊,我说嘛,这公子,观他气度,不像普通人家。也有人道,好了,有好戏看了,汉子帮,又对上毒蛇会了。
陈之姚对着邱兴义,调笑道了声:“二堂哥,你来的倒也是及时,不然,我今日不出这二十两银子,便回不去家了”邱兴义哈哈笑道,“姚哥儿说笑了,你只要拿出二叔给你的腰牌,我想,雷横也不会为难于你”雷横回头一看,倒也是不惧,回答道:“哼,原是邱家的人,今日还真是碰上对头了。”
邱兴义身后的仆役一听这话,准备上前,被邱兴义一手止住。笑道:“不说你汉子帮和我们毒蛇会有约在前,就今日在这巩楼,也不是放肆的地方,这一楼,也是千里行驹雁南飞管事。”随即掉头看向柜台边,脸上还蒙着布,倚靠窗台睡觉的灰衣人。
灰衣人并未起身,只是拉开了盖在脸上的布,露出一张刚毅的脸,一条伤疤从额头一直到嘴角,好似吓人,婴儿肥杏儿只看一眼,便低头不语,往陈之姚怀里倚靠,陈之姚好奇的瞧着灰衣人,雁南飞?只见雁南飞只是坐起,脚上的一只草鞋,夹在脚趾之间,看了邱兴义一眼,道:“打架,不许”再看着雷横,“闹事,踢你”。雷横眼神一缩,那恶毒的眼神,不敢与雁南飞对视,回头盯着陈之姚道:“小子,今日算你运气,咋们走着瞧。”说罢抬脚向外走去,路过邱兴义身边时,哼了一声,便带着雷彪离开酒楼。
“姚哥儿,怎得在这喝茶?”邱兴义自来熟,一把坐到了陈之姚对面,小丫头杏儿立马起身,立于陈之姚身后,陈之姚道:“闲来无事,也就出来走走”。邱兴义起身拉着陈之姚的手道,“走,一起到二楼瞧瞧,我也给你细说细说”。说罢便拉着陈之姚上二楼去。陈之姚回头对杏儿说了句,使些银子,让赵管事以及二堂哥的仆役在大厅喝上些酒。
被邱兴义拉上二楼,发现,巩楼二楼与一楼对比,并未小太多,只是人少上了一些,因为二楼所用的银两,却是一楼的倍数,二楼以十二地支分之房间,总共十二间房,自然,三楼以十天干标记房间,四楼分天地玄黄四个房间,用钱,可就是天价了,至于五楼,至今上楼者,寥寥无几,巩楼,称是杭城第一楼,却也是江南第一楼。
“姚哥儿,你可知刚才向你要银子花的人是谁不?”陈之姚喝了口茶,到了声不知。邱兴义说道:“汉子帮雷横,杭城有三大家,两大帮派,三大家就是我们米行第一大家邱家,茶商第一大家李家,布商第一大家宋家。两大帮派为汉子帮和毒蛇会,毒蛇会的背后金主,就是我们邱家,帮主断水刀段江流,二叔向来不爱生意,却喜欢江湖武力,家族生意上的事,都是我爹在管,而毒蛇会,便是二叔与段江流主事”邱兴义喝了口茶,继续说:“汉子帮呢,是另一大帮,帮主虎王张天胜,背后却是我们邱家的对头,布商宋家。宋家与我们邱家,各自扶持帮派,两家之间,争端不休。官府见我们天天闹事,便出面调停,现在我们便面上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却两不对眼。杭城帮派复杂,大小不一,姚哥儿记得,在杭城出示毒蛇会腰牌就是,大小帮派,不会当你是肥羊,自然,也包括今天的汉子帮,不过最近杭城进了很多的武林人士,颇为复杂,姚哥儿,还是小心为上。”
陈之姚吃了口点心,心里暗想,这杭城繁华俏丽,暗里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过这江湖中听着名号,却也是高手如林,不知是否像小说之中所说,内功心法,武功招式呢,便也打趣向邱兴义问道:“二堂哥,你可知江湖可有内功心法,或者绝世武功呢。”邱兴义笑道:“自然也有,你可知刚才一楼的雁南飞,他号称千里行驹雁南飞,据说腿力惊人,曾以脚下草鞋,一人独踢几十号人,当是杭城一流高手。”“哦?一流高手?”“对,就是一流高手,只是雁南飞此人,不好酒,不好吃,不好赌,也不好嫖,一直就只在巩楼活动,只听他主人之言,曾有人花巨额,让其听命,言语之间颇为自大,自以为有钱便可另其差遣,素不知却在当晚,此人乘轿归去,就命丧街头,全身上下,并无伤口,只有心头一拳头心大的黑块,据杭城陈铺头说,是被高手,一脚踢中心窝,当场死亡,盘问四名轿夫时,只一名轿夫说,过城桥时,有感一阵风吹过,后听到一声闷哼,起先四名轿夫并未察觉,只是回程较远,轿中重量越来越重,方感不对,因为此轿夫曾听闻,人死后,重量会变重,又听到闷哼声,随即有打更传声,便借机回问主子,却并未回话,便停轿查看,便看到了主子已经身死。”邱兴义看着陈之姚喝了口茶。
陈之姚随即也便猜到,说:“那官府可是往雁南飞身上查案?”邱兴义接着道:“陈铺头了解案情之后,向县尉禀报,县尉上报府尹,府尹大人只听巩楼,便下令,结案。”
“结案?”
“不错,就是结案,结案为此间人,心病复发,粹死轿中。”邱兴义深意的看了陈之姚一眼,陈之姚随即明白,这巩楼,背后并不像眼前所看到的这么简单,能够让杭城府尹,不思便草草结案,可想背后是多大的力量。
“那二堂哥,你可知巩楼?”
邱兴义笑了笑,说道:“你我谈天,倒也无妨,这巩楼,在杭城,一直都是神秘视人,不说背后的金主是何人,就此巩楼五楼,便也是深水难测,此间五楼,一楼一楼主,一楼,便是你所见过的雁南飞,自从那日死人开始,雁南飞便一直在此楼间,并未出楼。二楼楼主朱丹青,号称妙手丹青朱丹青,曾有人传闻,朱丹青在城外闲人山庄,画一幅出淤泥荷花,画成之时便引来蝴蝶迷舞,后他将画随手扔进池中,便见荷花长满池塘,人人皆说是展眼法,可也是神乎其神。再说三楼香中君子候闻人,此人以香名人,话说他使香,可让人欲仙欲死,迷离之间,可一眼万年,据说一老乞,求饭之际,已将身死,心中不耐,死活咽不下一口气,因他觉一生凄苦,老来身之将死,却还是无地荣身,候闻人见此可怜,便拿出随身香水,让其一闻,随后,老乞便也含笑离世,有人说侯闻人,让老乞闻了致命的香气,令老乞离世,也有人说老乞离世时,嘴角含笑,一定是在香气中迷度另一个人生。”说到此时,邱兴义,却也是一脸的向往,随后叹了口气,喝了杯酒。
陈之姚含笑看他,心道,这二堂哥,虽说潇洒傥荡,但也是有心事之人,也对,越是潇洒,碰到某些事,也是越是难分辨。随即也转移话题道:“二堂哥,怎么停下了,还未再说四楼五楼呢?”邱兴义笑道:“姚哥儿,你也是奇怪,好好的文人,却怎重视此间虚幻武事。”陈之姚调笑道:“我可是富家公子,有吃有喝又有钱,生活乐无忧,只盼望着二堂哥,给我找些武林功法,好让我练练,多活上几年。”
邱兴义呵呵笑道,“姚哥儿,你,真是,好,着巩楼四楼,楼主叫事事听声,莫听声,可听天下音而记住,最让人神奇之处,却是听心”
“听心?”
“对,就是听心,可听人心,听出是否说谎,听过去以往人生,一个人,做不做恶,让他一听,便能听出以前的所有所做所为。”
“喔,世间却有这样的人”陈之姚心下跳动,作为现代人来说,应该不信这些,但如诺不信,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呢?现在这些,他都全信,与他说人会飞,他都信。
邱兴义继续道:“五楼,楼主不忘先生沈不知,话说他知天下之事,过目不忘,脑中记下所有看过听过的任何事物。”
陈之姚顿时站起,不忘先生,知天下之事,他,是否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他那,我能不能得道答案,我还能否回去?往事种种,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我还是我,并不是陈之姚,我是谁,谁是我,我怎么在这,头疼,我是谁,谁是我。
“姚哥儿!”
一声断喝,陈之姚回过了神,吓,差点着了道,记忆还未重合,陈之姚缓过了神,缓缓继续坐下,随即问道:“二堂哥,可知如何见不忘先生一面?我有些话想问问他”
邱之姚沉吟道:“难,家父都未成见过不忘先生,想要见到他,必须要上五楼。”
“五楼吗?那咋们上去便是”陈之姚准备起身道
邱兴义笑道:“不是这个上去,这巩楼,有他的规矩,规矩就是,一人一楼,见一人,比一人,上一楼。”陈之姚疑惑向邱兴义看去,邱兴义随即道:“一楼是雁南飞,你与他比腿,比过便可见二楼朱丹青,再与二楼朱丹青比画,胜之便可上三楼,以此推之,上得五楼,便可见不忘先生了。”
陈之姚抬腿看了看,又摸了摸,笑道:“二堂哥,你看我这样子,得练多久,可以以腿,比过雁南飞?”邱兴义闻言,也看向陈之姚,道:“姚哥儿,你还是好好做你的富家少爷便是了。”
随即疑惑道:“怎得,如此之久,也未见通报”
“二堂哥,在等谁?”
邱兴义调笑道:“再等一位姑娘,喔,姚哥儿可知七舫里翠舫的古灵儿,我等的便是她”“哦,古灵儿,刚才有辛,已经见过,她早早便一上二楼来了,在二堂哥你到来之前。”“喔,姚哥儿倒是认识的快啊,也难怪,按平时,我先到场,她后来,仆役看见,便会来通知与我,今日,她先到了,我们倒是错过久了。”随即看了看陈之姚,“姚哥儿,你既然认识,也可一道过去坐坐,她今日邀请众多人士,想为三月西湖踏青,筹集风流雅士,一道踏青,也是想积攒人气,待三月中,选花魁时,大家能够出钱出力。”陈之姚对此间之事,也是兴趣姗姗,随即婉拒道:“二堂哥,吟诗做赋我并不在行,不过前边我已于古灵儿有过一面之缘,三月踏青,她也邀请我到翠舫一方,届时我与你同行便是。”
随即也准备道别离去,邱兴义见他婉拒,也就不再坚持,陈之姚也感身子累了,也就借机下楼,准备回府,赵管事与李二,与邱府仆役,还在喝酒,一见陈之姚下楼,马上告辞下桌,与之一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