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你的体检报告。”小庄和陈排怀着沉重的心情接过体检报告。
“医生,我们看不太懂。你和我们说一下吧。”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关节炎,是不是经常全身疼痛啊。你这训练强度太高了,现在有点虚弱。回去多吃点补补多注意休息就好了。”医生一本正经的说。
“医生,你在好好看看。”陈排的表情很疯狂,有种要蚀人的眼神。
这医生哪受得了,往后一退。
“陈排,好好和人家医生说,你这样吓着人了。”小庄提醒道。
“医生,不好意思,你确定吗。会不会机器出了问题。”陈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这人脑子有病吧,没什么病就没什么病,还非得想要有病啊,咱们医院是省级医院,检查结果是准确的,不会给你出假的检查结果的”医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排。说完就走了。
“不可能啊,我以前去医院查的是……”陈排刚要喊着医生说。一想这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二是这病越少人知道越好。
“走,小庄,咱去别的医院查查。”陈排还是觉得不信。
“陈排,你可吓死我了”小庄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好,咱去别的医院查查。”和陈排一起去了两三家医院。都说多注意休息就行。这才相信。
“奇了怪了”陈排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强直性脊柱炎了。不过自从小庄按摩后并没有了。真是想不通。
比赛结束后,军区组织者给我们这些山沟里的侦察部队的尖子们安排了一系列活动以示慰问,除了军区文工团的演出,还有游览这个旅游胜地的名胜古迹、和地方联合等等一系列的劳什子。我和陈排玩的不亦乐乎。陈排没有了后顾之忧。也久违的放松了一下。
紧接着小影来了,那是个周末,大多数来集训的部队都进城玩了。她不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但是军区总医院的护士想找到是太容易的事情,小庄正靠在树上倒立,然后就倒着看见小影从我们炊事班的卡车上跳下来,冲我们的炊事班长摆摆手,清脆的道声谢谢了,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冲我们住的帐篷跑来。
值勤的武装哨兵想拦,但是又不拦了。女兵本身就是免检的,何况比武已经结束,这里无秘密可言。那几天刚刚下了雨,林子里积水很深,用沙袋垒成的道路由于集训基地的逐渐拆除而无人管理,因为这几天部队都陆续开拔了。所以路上很泥泞,我急忙一个翻身下来上去扶小影。
“你还知道扶我啊?”小影白了我一眼
小庄憨憨一乐——很多东西是传染的,譬如口音,和班里有个东北兵一直不错,最后搞的大家有时候都有东北音,部队战士的表情也是,呆的久了,都差不多了。同化是很厉害的。
小影就笑了:“看看你还真认不出来了啊?穿个迷彩马甲不算,好像连脑壳都换了一个?”
小庄不会和女孩怎么说话了,就是乐。小影眨巴眨巴眼:“走!去看看你的狗窝!”
小庄就带她过去看了我们的帐篷,有一个兵在里面睡觉,我们就出来了。刚刚出了帐篷,她就拉上小庄的手,我跟过电一样电了一下,急忙放开。小影:“干吗啊?不是你上中学的时候死乞白赖的非拉我的手上课的时候了?”
小庄紧张的:“这儿有人!”
小影:“有人怎么了?我们怎么了?”她说着大大方方的挎住小庄的胳膊。值勤的几个哨兵看着嘿嘿傻乐,也有点忌妒,不知道这个小列兵怎么这么有艳福。好在那天苗连不在,进城去了,不然就有大麻烦了。
小庄赶紧掰开她说:“条例上说,战士不能谈恋爱!这让人看见!”
小影拿着自己的军帽晃悠着,乐不可支:“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总军区医院都不讲这个你还讲这个?这还是你吗?天哪!部队是个什么鬼地方?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小影跟着小庄走到湖泊的芦苇从边,小庄脱下自己的迷彩服的上衣给她垫在河滩上,她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然后拿军帽给自己扇风:“这地方还真热啊!你不热吗?”
“水蒸气搞的,我们习惯了。”小庄淡淡的说。她看着小庄的胳膊,上面有累累伤痕,腱子肉粗壮有力,感叹的说:“你真是不一样了啊!以前别人跟我说部队是个大熔炉,我还真不相信,就是自己当了兵我也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你还真变了。”
小庄淡淡一笑,不敢多说什么。小影摘下小庄的作训帽,看着他的脸:“你真的变了好多好多,以前光觉得你是个小男孩,现在真是个男人了!侦察兵,你怎么不说话?”
小庄嘿嘿一乐:“你不是一直在说吗?”
小影也不说话了,默默的看着小庄。心里五味杂陈。眼里有些湿润,小影的眼中含着泪水,转向小庄:“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小庄问她:“什么,你说?”
小影默默的看着小庄,把右手放到小庄的心口上:“你答应我——去了特种大队,一定要好好的回来见我!”
小庄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的泪水流在迷彩短袖衫上湿透了然后流在小庄的胸肌上。他们就这么抱着,偎依着,看着湖泊上的野鸭子飞来游去,看着远处打鱼的人家摇着橹悠然自得,看着天上的云彩变幻莫测一会象马一会象鹰。看着夕阳西下,一直到天色擦黑。
她在小庄怀里睡着,我都没有动一下。
宁愿就这么坐着抱着她,一直到老。
特种部队。我来了。我要做最好的特种部队士兵,我要为夜老虎侦察连、为苗连、为所有人的梦想。
小庄是惟一的列兵,其他的少尉和士官们都激动得不行不行的,陈排虽然极力克制,但喜悦的心情还是能在脸上发现。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坐直升机跟麻雀一样东张西望左顾右盼脖子伸得比身子都长,争着看云彩看湖泊看山脉看城市看所有可以看见的一切,乐此不疲穿片云都激动半天。
下飞机的时候我们已经彻底趴下了。我们都是被上来的兵捏着鼻子扔下飞机的,不管少尉士官还是列兵被无情地扔在一起,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半天找不着北满眼流星雨好像挨了天马流星拳。
我们被整了个下马威而且全体趴下了。然后就看见一个个穿迷彩服的军官士官快步走来站在我们面前个个笑眯眯的,我们都知道这叫笑面虎,都不是新兵蛋子都是各个侦察部队的老油子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
我们都算是整个军区侦察部队的精英中的精英,体检标准不一定比你们要差,但是我们还是全体趴下了,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上下加上1个半小时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