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工部,最近收留的一批俘虏,情况怎样?”
“整体还行,对咱们飞来城的劳动改造政策也不抵触,但有个别的,还是很有情绪的。”
“是嘛?劳烦方工部指出来,让我给他松松筋骨!”
田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敢反抗的人,他最近忙的脚不沾地。
温柔在半个月内接连下了好几道城主令,飞来城的高层们统一认知,城主要有大动作。
但这个大工作是什么,就让他们心痒难耐。
作为边防大队大队长,田钺的任务是极重的:不光要训练边防大队、布防城墙,还得负责城管大队的日常事务,是飞来城实际上暴力机关第一人。
换做周礼,大约相当于夏官。
是实打实的实权人物。
然而你要是敢在田钺面前称呼他“田夏官”,田钺绝对会觉得你在骂人。
飞来城众人都以为陈鋆激进,因为陈鋆极度藐视世上三大学宫之一的稷下学宫,经常性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稷下学宫算个屁。”
但众人并不知道,田钺更激进。
在他眼里,当今天子都不算个啥!
与出身大贵族的姜若风不同,田钺是通过自身努力进入稷下学宫的,也进入到稷下学宫的中层武力“执法队”。
但和飞来城制度一比,田钺只有“呵呵”两字。
这个面貌粗犷、心细如发的家伙,早就认定了一件事情:在飞来城的组织制度之下,天下间其它势力都是一盘菜而已。
阻碍飞来城的只有时间!
他田钺就要做温城主和林山长手里最锋利的矛,撕碎挡在他们之前的一切敌人!
现在温柔城主连发几道城主令,田钺敏感的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内心的振奋是不用说了,边防大队和城管大队被他训练的像孙子一样,就算这样,满身的精力都无处发泄。
今早上温柔下城主令,让田钺协助方坤对俘虏进行劳改,这让田钺一下子来了精神,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
方坤向田钺介绍道:“经过半个月的转化,大部分情绪都是稳定的,他们也乐于接受咱们飞来城的生活。
特别是苗越的诸人,特别配合。无论分配他们什么任务都是努力适应。”
田钺“哼”了一声:“那是自然,温城主乃天上玄女下凡,自然与众不同。”
方坤点头称是。
无论怎么荒诞,目睹林清欢和温柔联合召唤飞来城之后,他们统一成了林、温二人的脑残饭,属于超级狂热的那种。
方坤又道:“但会稽城来的那一波人就不这样了,有几个来头不小呢。”
田钺摸着下巴道:“能进入军队前率的,都是武艺高强之人。除了咱们飞来城,其余各个地方能够有余力练武的人,身份地位都是不一般。
我猜猜,难道是越国的大夫?”
方坤轻轻一笑:“不仅仅是越国大夫。”
田钺一怔,来了兴趣:“还有别的身份了?”
方坤笑道:“据其他人说,这几位还是什么越女剑白公猿剑的传人。”
田钺吃了一惊:“若真是越女剑或者白公猿剑的传人,那真是大人物呢。”
方坤求教道:“田大队给说说?”
田钺道:“天下武功,在飞来城之前,有公认的三大圣地,分别是稷下学宫、虒祁宫、章华宫。可在三大圣地之外,也有各种流派传承,大江以南虽然是蛮夷之地,但还是有名门流传的,吴国的吴钩、楚国的楚戈还有就是越国的越女剑和白公猿剑。”
方坤皱着眉头:“可淮水姬家的吴钩们,战力貌似不堪一击啊。”
田钺不屑道:“他们算什么吴钩,真正的吴钩是刺王杀驾的绝代刺客。淮水姬家的战士冠以吴钩之名,只不过是叫着好听。
谁又真的把他们当回事了。”
想了想,田钺小声补充道:“在我看来,即使是真正的吴钩,也比不得咱们山长跟祭酒十分之一。”
方坤瞪了他一眼:“拿凡人比天人,有可比性么?认真点,对比咱们学宫弟子如何?”
田钺挠挠头:“我都没和他们交过手,如何能比?”
方坤白了他一眼:“既然如此,这几个不安定的俘虏,就交给你了。反正他们的腿伤早就好了。”
田钺搓搓手,分外精神:“多谢方工部。”
狞笑一声,田钺就闯了进去,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抗拒飞来城的改造。
田钺大大咧咧的面对素衣素面的几人道:“汉语能交流么?”
其中一个大汉,生的矮壮,和方强有的一拼,似乎是这几人中的首领:“回君上,能简单交流两句。”
田钺又道:“《卫生管理条例》会读会写了么?”
那人不情愿道:“回君上,会了。”
回想起识读《卫生管理条例》的痛苦,脸角忍不住的抽搐,这见鬼的《卫生管理条例》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然而好歹还是会写会背,然后就能跟城里人交流了。
田钺哈哈大笑:“放轻松点,飞来城众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行了,既然你们都熟读条例,也照此遵行,那就好办多了。跟我走吧。”
那人小心翼翼问道:“君上,我等去哪里?”
田钺瞅瞅几人,满意的点点头:“方工部说了,你们几位都是上佳良才,留在工部作坊大材小用,现在我边防大队缺少人才,方工部就推荐给我了,跟我走吧。”
那人无奈,只好跟随,丝毫不做反抗。
那人既行,其他人自动跟随。
田钺兴致很好:“以后,我叫田钺,是你们的顶头上司,别叫君上了,咱们飞来城的君上是温柔城主。
你怎么称呼?”
那人犹豫道:“娰归。”
田钺嘿嘿一笑:“想家了,还思归?”
他猛的站住,拿眼看向娰归,“姬、姚、妫、姜、嬴、姞、妘、娰,八大姓氏中的娰,娰归?”
娰归无奈点头,他就知道,这飞来城不一般,果然,他一说出自己的名字,人家连出处都给叫出来了。
田钺笑的更是开心:“原来阁下还是越国王族,太有趣了!”
娰归一点也不感到有趣,如果有可能,他情愿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参加过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