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在龙安职业技术学院开的那门课叫《意识唤醒》，听起来就是玄而又玄的东西。
《意识唤醒》选课号301，介绍看起来是一门理论性的课程，再加上顾攸入职匆忙，学校来不及宣传，所以，到最后选这门课的人不多。
更何况，来龙安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多数是抱着学一技之长来的，还有些不过是被父母逼着，来这里混混日子。
想学一技之长的，选计算机、通信技术、物联网，或者服装设计、装饰艺术，或者旅游管理、酒店管理之类的；混日子的就更不用说了，吃吃喝喝，玩玩游戏睡睡觉，怎么舒服怎么来。
顾隐选了301，他是被姐姐逼着选的；季乔也选了，她视顾攸为偶像，从认识那天起就成了追随者；颜社也选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当顾攸走进教室的时候，底下窃窃私语。
“好漂亮！”
“这么年轻的老师！”
“那群孙子肯定要后悔，还嘲笑我选这种莫名其妙的课。”
他们瞬间爱上了这门课，始于颜值，却并不能很好的理解，炎国最年轻的教授是个什么概念，也不能理解年轻教授来龙安职业技术学院这种学校任教是怎样一种机遇。
顾攸神色平静，对于她来说，只有一个人选她的课也没关系，她无需证明什么。
“同学们，大家上网查一查沈安木教授曾经发表过的一片论文《两个空间》，我们这门课就是基于这个理论开课的。”
顾隐拿出手机，在“千度”里输入“《两个空间》，沈安木”，前面几个词条都是各种广告，翻了几页才找到了一则新闻报道。
报道是五年前发的，已经快要淹没在海量信息里。
报道中简单介绍了这篇论文的观点：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不是独立存在的，还有另一个空间跟我们的世界并存，两个空间息息相关。
沈安木教授把我们生活的空间叫新世界，把另外一个空间叫旧世界，两者之间究竟存在怎样的关系，报道中没有提及，也可能是《两个空间》中本身就不曾提及。
报道下很多网友评论。
天街小雨：我爱我师，可我更爱真理，沈教授虽然是我老师，可这种观点我是不会支持的。
破烂琦：国家科学院的首席也开始哗众取宠了？
赢球就是蜜：大家快来吃瓜，发现一个阿美瑞卡的卧底。
就爱大桥未久：这种东西看一眼就污了我的眼睛。
战国午宴：把他发配到农村，给他建个棚。
Baby是我老婆：小学生水平。
……
总结起来就两个字：荒谬。
偶尔有一两个赞同的，瞬间就被淹没在舆论的滚滚潮流中。这也可能就是《两个空间》理论没有后续的原因。
信息大爆炸时代，超出常理的东西，你可以拿出来标新立异，可乌合之众也有把你踩落尘埃的权利。
你是国家科学院的首席更好，面对权威，我们有用不尽的激情，更何况你露出了破绽，千载难逢。
顾攸第一课就重提沈安木教授一年前的言论，台下学生嗤之以鼻。
没有立刻离席而去，是看在你漂亮的份上：这是学生们的心思。
“好了，大家对这门课有了基础的了解，还有一点说明一下，我这门课是双向选择，很感谢大家选我的课，接下来我们要进行一次体侧，合格的才能接着上这门课。”
还有这种操作？还要体测？又不是学体育的，这是要选运动员吗？
体测是在中心医院进行的，顾攸本来就是中心医院的医生，很容易借到场地，还有几个实习医生帮忙。
实习医生都是顾攸带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有两个还是神京大学的高材生。他们都是天子骄子，来到龙安这个小地方，可不是因为这里风景如画，而是因为这里有顾攸。
顾隐心里才明白：原来冷冰冰的姐姐是个天才。
“老顾，顾攸姐这是在弄什么呢？”颜社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了。
“谁知道，她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我也不知道她要来我们学校代课。”顾隐心想，我对她的了解不一定有你多。
“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顾攸姐现在是老师，你们俩好好听话。”聪明伶俐的季乔已经变成了脑残粉，偶像做什么都是对的。
体测两个小时就完成了，包括身高、体重、肺合量、助跑弹跳、50米速度和手速，数据很快发到了手上。
顾隐
身高：183cm
体重：72kg
肺合量：6000ml
助跑弹跳：80cm
50米速度：6秒3
手速：100球/分钟
手速测试采用器械发射乒乓球，四台机器同时发射，单位时间一分钟接到球数即为手速。
顾隐从来没听过这种测试方法。
颜社
身高：175cm
体重：70kg
肺合量：3500ml
助跑弹跳：91cm
50米速度：6秒1
手速：123球/分钟
季乔
身高：168cm
体重：48kg
肺合量：3000ml
助跑弹跳：65cm
50米速度：7秒6
手速：80球/分钟
……
拿到数据的时候，大伙并不知道标准是什么。
顾隐知道颜社一向运动是强项，但手速一项超过自己这么多，他怀疑颜社有偷偷练习过。
顾攸宣布了成绩，最后只有包括顾隐在内的七个人合格。
“顾隐，颜社，季乔，陈奇峰，张小泉，苏琪，江安，”顾攸一一报出名字，“七人留下，其他人先回学校。”
她并没有详细解释具体选择标准是什么，反正她说谁合格谁就合格。她跟一个实习生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我叫陆明明，是顾教授带的实习生，你们很幸运，这么小就能成为教授的学生，我现在成你们师姐了，先跟我来吧，饭点了，请你们吃饭，我们中心医院的工作餐。”
顾攸是芙蓉大学的客座教授，中心医院早就想让她带几个实习生，她有次在芙蓉大学演讲的时候提到了这个事。当时报名超过50人，最后只收了两个，二十五选一。
陆明明，个子小小的，是芙蓉大学的临床医学研究生。她能从50多个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可见也是相当优秀的。
席间，几个被选中又跟顾攸不是很熟的学生，千方百计跟陆明明打听顾攸的事。然而陆明明是个谨慎的性子，并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
“其他的事，你们会慢慢了解，最后记住一点，你们以后上课地点不在学校，而是中心医院301研究所，每周一堂课，周二晚七点到九点，别忘了。”
吃完饭，陆明明又带大家参观医院，特别是301研究所，不过只能在外边看看，不能进去。
顾隐看着研究所的门，愣愣出神，似乎里边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