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细碎
后来，景真总是困惑，究竟她是怎么就答应了顾怀安呢？
居然无论如何都已经想不起来，仿佛只是顺其自然，又仿佛不过是顺水推舟。
但是在那之前，周正荫这位大少爷，却并没有凭空消失。
参加完本城中颇为轰动一时的婚礼之后，周正荫终于再次找到景真，他前段时间因为自家家事，颇是焦头烂额了一阵子，毕竟谁也没想到，家里七十岁的太上皇，居然突然想到娶新妇，而且娶的还是这么一位在城中颇具话题性的女士。
周正荫开始觉得爱情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所以他再次想到景真的时候，心里居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柔情来，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其实仔细想想，景真有什么好，可是周正荫就是看上她，觉得起码这一刻，他真的很喜欢景真，家世算什么，老爷子都能娶新妇，难道他就娶不得？
这念头一涌上来，周正荫立即给景真拨了电话：“何时有空？”
电话中传来景真的声音：“周先生？”
似乎……有点诧异啊……
周正荫赌气：“你莫不是忘了我吧？”
景真见他这些日子没再理会自己，正高兴着呢，以为他放弃了，结果这样突然又接到他的电话，所以很是头疼，：“忘记倒不至于……”
“那就好，”周正荫又高兴起来，“晚上一起吃饭？”
景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想起她，：“你又没事做了？”
周正荫以为景真在埋怨自己前几天没有找她，于是解释：“你也知道，我们家最近有些事……不是我故意不找你的。”
景真看了报纸新闻，知道谢芳茹女士出嫁的事情，倒也没什么，“我知道你有你的事情做，没什么的，不用解释。”
“那么，晚上一起吃饭？”周正荫再次问她。
景真有些犹豫，因为顾怀安已经约了她。
想到之前顾怀安那次说：“那我们晚上见？”其实离那天也有好几天了，景真一直有些故意躲闪，就为了自己那句“下次见面就答应”，她总是觉得异常不好意思，顾怀安给她时间让她安静了几天，终于在今天再次约她，景真知道这样躲闪再不是个办法，于是就答应了。
她与顾怀安之间，终于有些什么想要浮出水面。
景真从不晓得，换个角度看世界，居然会是这样的截然不同。
顾怀安待她的好，那一点点的细碎事件积累起来，终于变得让她完全无法视而不见。
她发现顾怀安是个极有耐心的人，知道她不安，所以并没有对她采用咄咄逼人的态度，而是一直在等她适应，毫不放弃。
景真需要弥补幼年缺失的那种关爱，可是她又无法接受那种侵略性很强的表现方式法，她需要有人来适应她给出的节奏。
很明显，顾怀安做到了。
那次四个小时的等待，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而上次她生病时的那碗粥，也是令景真莫名地感到温暖和心动的地方。
景真需要这样的关爱和温暖。
顾怀安成功地消除了她对他的那种不安感，对景真来说，虽然这种改变未必好，可也未必不好。
“景真？景真，你发什么呆呢？”周正荫的声音再度响起。
景真终于回过神来，对他抱歉道：“不好意思，晚上我已经约了人。”
“那……我约你下半场？”周正荫很想见她，哪怕景真暂时还是不喜欢他也无所谓，只要他还有机会就成。
“不必了，”景真摇头，“我想我以后大概都不能赴你的约了，周先生。”
周正荫只觉得心下一沉，顿时打起鼓来：“什么意思？”
景真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已经有人约了我。”
她这话，虽然跟刚才那句话意思一样，只不过换了种说法，但是听在周正荫耳中，却是大不一样，他愣了一下，十分意外，“是谁？”
“周先生不认识的人。”景真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他解释得那么清楚。
“景真，”周正荫几乎有点慌神了，连他自己都很奇怪于自己的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周先生，”景真一手拿着手机，一边伸出手来抚平眉心小小的皱起，“就是你此刻所想到的事情而已，有人约了我，我以后不能再随便赴你的约了。”
“你……”周正荫完全没有想到，不过短短时间而已，景真便已经找到了她的那个人，“你找到了那个人？”
“我不知道，也许是的。”其实景真也知道，自己并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坚定，可是她却还是答应了顾怀安的约会请求。
周正荫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曾以为，虽然他花名在外，可是从他认真的那一刻开始起，他就改变了，他总能打动景真，哪怕她是块坚冰，他也能把她给暖化了。
可是，却唯独没有想到，她突然遇到了那个可以给她很多很多爱的人。
“为什么你认为，我就不是那个人？”周正荫苦笑，实在是有点猝不及防。
他以为他稳操胜券的。
景真踌躇良久，告诉他：“对不起，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将你摒弃在外了。”
从一开始，就将他的追求，看做一场游戏或者是偶然的心血来潮的举动，她从不确定他的真心，更不愿意自己轻易地踏足进去。
景真缺乏的只是关爱陪伴，她一直想要找的，不过是个踏踏实实的普通人，愿意照顾她，承载她的小脾气，在她不如意或者是觉得不安全的时候，给她一个有力的臂膀，可是周正荫没有，他有事的时候，她绝对见不着他的人，当然，她也没有主动去找他，不知道这个“见不着他的人”的结论是否正确，可是正确与否，又能代表什么呢？
她只记得，顾怀安愿意花四个小时等她。
顾怀安愿意站在她楼下，深夜里加完班，淋着雨，只为了想见她一面。
顾怀安知道她生病了，那么晚跑过来，只为了送一碗粥给她。
景真越想越觉得顾怀安的好来，相比周正荫，景真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关怀和爱护。
景真想要的，是可以看得见的陪伴和关爱。
“我知道周先生的心意其实是很珍贵的，可是这心意，我收不起，”景真狠了狠心，“何况如今我想要找的那个人，他已经出现了，以前……我一直以为不是他，可是我现在知道了，所以我想要从现在开始，认认真真的，去正视他的感情。”
“景真，怎么这么突然？”周正荫万分无奈，怎么就这几天时间，世界就翻了个个儿呢？
景真想到那次顾怀安对她说“景真，别怕”时，她那一瞬间的羞赧和心动，唇角不由淡淡地微微一扬，“也不是很突然，其实已经很久了。周先生，谢谢你，不过，你真的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周正荫这次是彻彻底底吃了一个闭门羹，而且这事还是发生在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候，他一肚子憋闷，自己觉得，也许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他憋屈的了。
“对不起，周先生，”景真觉得应该让他再明白一点，“我不知道我哪里好，让你觉得喜欢，但是那是因为你并不了解我，我想要的，不是黄金钻石，珠宝首饰，美食华服，我要的，是陪伴，是关爱，我的那个人，一定要完完全全属于我，他要照顾我，要顾虑我的感受，我需要他的时候，他能够一下子就出现，我生病了，他也会立即跑过来看我，哪怕我不想见他，他也会花时间跑过来，只为了见我一面，我知道大家都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我很俗气，我就要朝朝暮暮，我想在我需要的时候，那个人可以立即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不会让我感觉，我仿佛只是他后宫里的任意一个女人，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我，只能等着他。”
周正荫完全想不到，景真居然会这么说。
也许他并没有过多地顾虑到她的感受，可是……
后宫？！
她还真是会比喻。
原来他所谓的追求，在她眼中看来，依然还是不够吗？
他从不曾想过，以前追女孩子的那些手段，在她看来都不够，她不要钱，也不要漂亮衣服，她只要人陪她。
也许，他真的给不起。
思忖良久，周正荫终于涩声开口：“我尊重你的选择，景真，是我以前没有注意到，而错过了你。”
景真诚心道：“会有适合你的女人出现的。”
“希望如此。”周正荫苦笑。
“再见。”景真轻声道别，随即挂了电话。
也许这个事情，终于就此告一段落，而接下来，她要展开她的新生活了。
顾怀安的约会，就在晚上七点的那一刻等着她。
景真想到她对周正荫所说的那些，是，她需要人陪伴，正如顾怀安这样，不但在私人时间内可以看到他，在工作时，也可能会见面。
办公室恋情，最方便的，莫过于可以经常看到自己的恋人。
景真太迫切了，因为顾怀安长久以来的表现，令她错以为，只要展开这一段关系，那么她所需要的关爱和陪伴，就会全部尽快地落在她的身上，让她从此不再因为幼年的缺失而遗憾。
于是，她满怀欣喜和忐忑地，准备开始她所以为的新生活。
晚上七点，顾怀安约了景真在东福路吃饭。
东福路是城内有名的夜市场所，一到晚上，无数人云集在这里，一路走过去，各家店铺装饰得五光十色，简直比白天看起来还要热闹。
景真下了班回家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到了约定地点，却没有见到顾怀安。
为了那一点点小小的矜持，景真说什么都不愿意打电话过去问他，于是这么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顾怀安匆匆赶来。
他一脸歉意，“对不起，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有点事情要做，所以就耽搁了。”
“没关系。”景真摇了摇头，心里却有些怪怪的。
既然有事情要做，为什么不打电话跟她说一声？而且……她一直觉得今晚的约会对他们来说都不寻常，可是顾怀安他……
算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加班嘛，总不能不做。
但是即便如此，景真却还是垂下头去，有些闷闷的。
顾怀安左右看了一眼，“我们先去吃饭。”
“好。”景真点了点头，跟他沿着东福路朝前走。
气氛有点怪怪的……
景真心不在焉地看着街道两旁的路灯，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顾怀安看她一个趔趄，顺手握了她的手，“小心点儿。”
景真一愣，就察觉到了他的手握得很紧，她似乎……不能轻易挣开。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景真还是瞬间羞红了脸，越发沉默起来。
两个人上了天桥，刚好可以俯瞰桥下的霓虹，顾怀安侧过脸去，看着景真因为害羞而微微低着头，一缕发丝落在雪白的颈子上，他心里忍不住暗暗升起一抹柔情，索性将景真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装作不经意一般开口：“上次你说，下一次见面就答应我，那么，你现在要答应我了吗？”
“答应什么？”景真又想挖洞了。
“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啊！”顾怀安一脸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样子。
很好，景真现在不想挖洞，她准备朝桥下跳了。
顾怀安见她不说话，很有耐心地等待。
景真随着他的脚步，跟他朝天桥的另一侧出口走下去，一颗心从他刚才开口的那一瞬间，就一直不停地在怦怦跳着。
要点头吗？
还是不要？
对未知生活一瞬间的恐惧，让景真差点停下了脚步。
如果答应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从此以后，她就要允许这个人，进驻自己的生命？她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下了天桥，顾怀安停了下来，转过脸看她，“景真？”
景真一抬头，便迎上了他的视线，仿佛鬼使神差一般，景真听到了自己的回答：“好……我答应。”
话说出口的瞬间，景真觉得仿佛自己平白无故悲壮了许多，好奇怪，只是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而已，怎么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呢？
而顾怀安，因为没想到会这样顺利地就听到景真的回答，所以当景真真地给了他这样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也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机械似的拉着景真继续朝前走，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走到某家店铺前，他才仿佛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对景真说：“你等我一下。”
景真愣了愣，不过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说：“好。”
顾怀安松开她的手，进了面前的店铺。
景真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家装扮得古色古香的木梳店，随即有些困惑地看着顾怀安的背影，感觉莫名其妙。
他的反应，跟她预期的简直差太远了。
虽然说之前她冷冰冰的，可是顾怀安从来也没有这样对过她，她说了“好”，那么起码，他也该小小地表示一下高兴吧，而不是现在这样，进一家莫名其妙的店，不知道在做什么。
景真蹙起了好看的眉，好生困惑。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答应了顾怀安的那一瞬间，她就觉得，她好像有些看不懂顾怀安了，以前无论他做什么，她都知道，他是想要讨她欢喜，让她高兴，而目的，无非就是让她成为他的女朋友。
可是如今她答应了，那么他又在想什么呢？
这下子，景真却是无论如何也猜不懂了。
不过还好顾怀安很快就出来了，把手里刚买的的东西朝她面前一送，随即微微笑了一笑，“礼物。”
“是什么？”景真好奇地挑高了眉。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顾怀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突发其想？
在景真的猜测和好奇中，她打开了顾怀安递给她的那个盒子，里面，放的居然是一把梳子。
景真顿时满头黑线，可是顾怀安却笑意微微，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告诉她：“他们告诉我，这把梳子名叫‘结发’。”
这句话所蕴涵的意思，让景真一瞬间手足无措起来，一张脸瞬间烫得吓人，景真害羞极了，刚才她看到那把木梳还在想他明不明白送女孩子梳子是什么意思，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懂得。
景真羞红了脸，下意识飞快地看了顾怀安一眼，却正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景真那一瞬间，怦然心动，不能自已。
这真是她人生中，所收到的，异性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了。
简直，像是一种承诺了。
顾怀安曾说，陪她一辈子，原来，他一直都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景真这一瞬间，觉得面前的男人很好很好，也许，把自己的人生，并入他人生的轨迹中去，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景真这样想着，对顾怀安抿唇一笑。
顾怀安愣了一下，心里顿时大喜，伸出手再次仿佛不经意般握住她的手，对她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好。”景真此刻百依百顺，另一只手里犹拿着那盒子以及那盒子里的梳子，心里有微微的甜。
怎么能不开心呢？
除了下班时间可以看到顾怀安之外，她上班的时候，也能常常看到顾怀安，知道他在做什么，离得这样近，就不怕他不理会她，因为别的事情而忽略了她。
景真心里是这样想的，所以那天晚上的兴致格外高，也自然觉得，那天晚上特别的值得纪念。
可是事情，后来……总不太像她所想象的那样。
将对方荣升为自己的恋人后，景真很是有些不习惯，公司里虽然并未明文禁止办公室恋情，但是景真也没想把这个事情渲染得人尽皆知，毕竟这个事情他们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
不过，景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得特别的在意顾怀安起来。
比如说，她现在上班的话，必然要见到顾怀安仿佛才心安，不论上午下午，总之必须要见到他，只要见到他，即便隔得很远，只是匆匆一眼，仿佛也就满足了，觉得这一天的事情，总算是做全了。
事实上，景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是会在需要路过顾怀安那个部门的时候放慢脚步，装作不在意地张望一下；会在看到顾怀安之后回去发邮件给他，告诉他她看到他了；会悄悄一个人躲在安全门后面，接听顾怀安打来的电话，然后因为外面的每一个细小的响动而张望个不停。
因为不曾恋爱过，所以景真是在很认真地“谈恋爱”，她想要把以前没有研读过的这个科目，这一次，认认真真地仔细读个通彻。
当然，顾怀安在这个时候，也抱着同样的热情来做同样的事情。
他给景真发邮件、发短信、打电话，在只有他们两个擦肩而过的时候，快速地勾一下手指，然后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各自走开。
偶尔午休的时间里，顾怀安和景真会用MSN像这样聊天。
顾怀安问她：“我可不可以在MSN上把签名改一下？”
“改成什么？”景真有些疑惑。
“就写上‘景真是我女朋友’，怎么样？”顾怀安难得闲暇，所以跟她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千万不要！”景真被吓了一跳，“我会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反正已经有同事知道了。”顾怀安是真的很想把这个事情跟大家宣布一下。
“谁？”景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叶练啊，我们经理。”其实不是顾怀安刻意说的，只是叶练这人特别擅长察颜观色，一看顾怀安一扫之前黯然之色，仿佛变得春风得意起来，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他？”景真顿时一头黑线，因为熟悉，所以只怕回头叶练要拿她打趣了。
顾怀安就在电脑前微笑起来，“是的。”
景真无奈至极，“算了，只要你不乱说就好了。”
“可惜最近还是太忙了。”顾怀安突然感叹。
“忙就忙啊，没有办法。”景真虽然很想他多点时间陪她，但是因为自身那一点点小小的矜持，再加上她也知道他们部门常常加班，所以她立即说了反话，“要那么清闲做什么？”
“这样的话，就可以多一点时间陪你了。”顾怀安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给她。
“可是我也是需要上班的。”景真听他这样说，明明很高兴，却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唉！”顾怀安叹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反正你不要随便乱改奇怪的签名。”景真提前警告他，“不然的话，我会生气哦。”
“好吧，亲一下就不改了。”顾怀安是存心逗她。
景真顿时脸色发红，“你……你……”
顾怀安得意地笑，“呵，发现逗你真的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啊！”
景真已经彻底无语了，“懒得理你，董事长找我，Bye！”
她匆匆下线了。
其实董事长哪里在找她，只不过，她觉得不好意思了而已，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恋爱真的是件很能让人沉醉其中的一件事。
不过虽然她还没有完全投入到顾怀安所带给她的爱情当中，但是很显然的，如今的情势已经由不得她来控制，一切仿佛都是由顾怀安来掌控的，他说约会，景真便答应他与他约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压马路，随便走到哪里，景真的闲暇时间几乎全被顾怀安给占据了。
这样是好还是坏呢，景真不知道，她只是被动地享受着顾怀安所给予的属于恋人所能给予的一切，因为有了顾怀安的陪伴，令景真暂时摆脱了以前那种对关爱温暖的超级渴望，景真觉得自己正在逐渐熟悉顾怀安，并且开始对他逐渐满意起来。
她所一直渴望的关爱陪伴，似乎正由顾怀安帮她实现。
景真记得自己看日剧，有勇敢的女子对自己心爱的男士表白：“成田君，请以结婚为目的跟我交往吧！”景真无比热爱这样的画面，说给顾怀安听，顾怀安立即对她说：“景真小姐，请以结婚为目的跟我交往吧。”顿时逗得景真差点失态。
其实，每一个人的恋爱开始，都是这样甜蜜的，对方在自己眼中，什么都是最好的，但是在最初的甜蜜期过了之后，日子还要继续过对不对？相对来说，比较理性一点的人，便会稍稍抽身，开始将精神再度投入给其他事情，比如工作，而相对感性的人，却还深陷其中，不得脱身。
对于景真来说，幼年的缺失虽然算不上一种很大的伤害，但是她所要求的感情，却要比常人更加的激烈，所以，相比较而言，她就成了那个感性的人。
因此，矛盾和争执必然产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