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狗是昆羊山新晋的小头目,按照昆羊山的规矩,一旦打开了第四条脉门,就可率领十位刀手组成一个小团伙,李大狗运气不错,刚好在一个月前突破了第四条脉门。
望着眼前静谧的夜色,李大狗有些惆怅,他如今已收编了九个刀手,实力一到三脉的都有,可一个月过去了,他愣是找不到第十个,因为昆羊山所有开了脉门的武者基本都有主了。
小头目之间也是有竞争的,他比其他人少了一个武者,就意味着他的团伙势力注定会比其他人弱上一筹。
可是他也没办法,整座昆羊山目前没有新晋的武者了,这不,趁着夜色,李大狗只好走出寨子,出来散散心。
天色很暗,但借助着月色以及武者本身视力的优势,李大狗在山间即使没提着灯笼,步伐也是走的极稳。
一阵拳打呼啸的动静传入李大狗耳中,使得他停下脚步,凝目望去。
只见一株杉树下,黄叶纷飞,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正练着拳脚,由于天色很暗,李大狗几乎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从一拳一脚里感觉得出对方深厚的武道积累,这势必是长期坚持下来的成果。
这场景看得李大狗心中一动。
秦非自然也注意到了远处那个中年男子,对这人他脑海中还是有点印象的,知道他是新晋的小头目之一。
在那中年男子走近后,秦非立马收拳,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礼。
“秦非见过李头目”
李大狗闻言淡淡嗯了一声。
在他走进后,心中难免失望,眼前这个少年虽然拳脚熟练,但年纪实在稚嫩了些,而且一条脉门都还没打开,他心中突然升起的那丝希冀,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当下心中实在有些乏味,李大狗都懒得多说一句话了,望着这个少年因为他中断了练拳,只好挥手示意秦非离开,而他自己则接着往前惆怅走去。
秦非自然是巴不得,他本来就是要回茅屋补觉的,只不过因为毕方的提醒,知晓有人往这边走来,实力还不弱,他才只好摆出练拳架势,让人觉得他是夜间出来练拳。
他想过了,借助毕方神功的优势,他今后的实力进展注定会异于常人,现在得先铺垫好理由,让人觉得这是除了他的天赋外,还是他日积月累下来的努力成果。
李大狗离开后,不时的回味刚才秦非的拳意,蓦地想起秦非面对他时的表现,那气度实在不一般,完全不像其他小喽啰那样怯懦。
当下便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现在没打开脉门,不代表未来也不会打开,或许自己刚刚应该多活络几句,等待将来这个少年成为了武者,或许第一个考虑投靠的对象就是自己。
可等李大狗回头望去,身后只有一片笼罩在黑夜中的山景了。
当下不禁更惆怅了,那个少年的拳意在他看来还是相当不错的,一旦日后突破了脉门,稍一培养,说不定会成为他麾下最得力的刀手。
如果秦非知道了李大狗的想法,估计会跳起来给李大狗盖个后脑勺,他的拳意在李大狗眼中竟然只是相当不错而已?没见识真可怕!
“嘶,秦非这小子下手真狠,痛死我了”
“没事,明天有他好受的,以李稻的脾气,咋们只要将这事告诉了他,注定会去找秦非算账的”
一伙鼻青脸肿的小喽啰,勾肩搭背,一瘸一拐的往来时方向走去,时不时的咒骂几句,浑不知在他们不远处有个中年男子正静静屹立在黑暗中。
听着他们远去的讨论声,李大狗的目光一阵闪烁。
次日一大早,天色微亮,一伙人便气势汹汹的往着茅屋方向走去,为首者是一个腰间别着把柳叶刀的少年,引得不少聚集在这边区域的小喽啰侧目,不知这位喜爱张扬的刀手又要做什么。
“秦非,你给我滚出来”
冰冷的喝声,在李稻运转灵力的包裹下,犹如惊雷一般的响彻在这一片区域。
此时正好是昆羊山轮值时间,不少小喽啰回来交互轮岗,因此聚集了不少人,此时突然听到李稻的怒喝,小喽啰们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望向茅屋位置,不知那个叫秦非的家伙怎么得罪李稻了。
暗中站在远处观察的李大狗见到眼前的场景,眉头一皱,向自己左右两边的九位刀手瞄了一眼,不知这些人平时在山寨外围是否也是如此张扬跋扈。
不过他也未多说什么,大家是山贼,干的本来就是亏心买卖,讲仁义道德作甚。
他这次过来,纯粹是想看看昨晚那个少年,在面对这般场景时会如何应对,如果表现不错的话,他不介意稍微培养下。
李稻站在茅屋外面,眼神冰冷的直视前方,见茅屋的大门依旧不曾打开,冷喝道:“听不见我的话是吗,有种打我的人,现在又不敢露面了不成”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群瞬间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起因,竟然是秦非主动去招惹李稻。
真看不出来啊,那个秦非平时看起来挺木讷的,竟然还有这种勇气去得罪一位刀手。
只不过其中几人面面相窥,忍不住偷偷打量李稻身后那几个缠着绷带的家伙。
他们是跟秦非住在同一个茅屋的,昨晚李稻的人过来找秦非的事,他们是知道的,只不过后面秦非平安无事的回来,他们就以为是没碰到。
现在看来昨晚是有相遇的,只不过秦非打赢了,秦非这小子真人不露相啊。
“稻哥,秦非此时并不在这里,他今天轮值的时间较早,此时已经在巡山了”其中一人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决定站出来发声,毕竟不少人知道他们和秦非住在一起,李稻找不到秦非的情况下,注定会找上他们询问,那还不如自己主动开口交代。
李稻闻言,朝出声的那人看了一眼,看着对方低下脑袋不敢直视他,冷笑一声,道:“巡山去了?我看是故意躲着我吧,我还以为他如今有多大能耐呢,连我的人都敢打,结果还不是跟以前一样,胆小无用。”
“你说谁胆小无用呢?”
人群中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适时响起,众人目光扫去,只见一道瘦小身影站在人群后方,手里还拿着根木棍,正是刚巡逻回来的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