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非这话,现场可没一人会信,没有上古玉佩应该是真的,但若说只是个普通武者,打死他们都不信。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一个萤火之光的二脉武者能被拉上船,自然有他的特殊之处。可知道归知道,不代表他们就会把秦非放在眼里,不管怎么说,二脉的修为实力终究还是太低了点。
孙兵对秦非这话不置可否,只是点头道:“是我糊涂了,就算有,上了这艘船也早就被那群官兵搜走了,呵呵,我看他们比咋们更像匪”
说到这孙兵摇了摇头,似乎对天水郡官兵的行为感到不耻,“不过小兄弟修为尚浅,何不和跋峰兄一起过来我这边,也好有个照应”
跋峰刚刚将秦非护在身后的举动,孙兵可是尽收眼底。早就听说跋峰将昆羊山当成家乡,对里面的弟兄爱护有加,尤其是有前途的刀手,往往能受到跋峰青睐。
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跋峰平静地望了秦非一眼,若是只有他一人,他倒是无所畏惧,就算对方是月辉又如何。只不过秦非修为确实太低了,他一个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加入孙兵一脉或许也不是坏事。
眼看跋峰意动,右脚已经微微抬起,就要往环合水一伙人方向走去,孙兵眼中满是欣喜。
就在此时,一直闷不吭声的年轻男子淡淡出声道:“环合水孙兵,八脉修为,一脉月辉,七脉星耀,也就比你跋峰的实力稍微高出那么一点而已。在他手下办事,跋峰你就觉得甘心?”
说完年轻人体内一股浩瀚气息喷涌而出,一缕缕瑞霞出现,祥和而神圣,随后六道月轮在年轻人体内显现,爆发出灿烂的光芒。
在场众人无不感到心惊,这就是六条脉门均是月辉的实力吗?
“吾名赵厚,六脉修为皆是月轮,两山两水在此次天水郡清扫之下,早已名存实亡,面对接下来未知的凶险,难道各位还要固步自封,坐分山头不成?赵某不才,愿和各位一起度过难关,不管以前是否敌对,有何过节,来我身旁者,皆是我兄弟”
不少人闻言面面相窥,似乎有所意动,孙兵笑脸一沉,“说的倒是轻巧,论天赋我确实不如你,若是给大家十年时间,我可能确实不是你对手。可接下来天水郡要对咋们做什么,谁敢保证?天水郡会给你时间成长?大家面对的不是未来,而是眼前的难关,是现在谁能帮他们走出困境?不是将来。”
孙兵转身凝视了众人一圈,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指着赵厚接着说道:“再有天赋又如何,你让赵厚跟我单挑比划试试,不用十招,我就可以将他打趴下。
不要说我,就算是跋峰兄,赵厚也赢不了,修为的差距摆在这,不是靠天赋就能弥补得了。大家跟着他是要送死吗?不过赵厚有句话说的对,大家没必要墨守成规,没必要因为自己是红丝水的人就得跟着赵厚,要知道在这里,活下去才是王道”
秦非和跋峰两人面面相窥,觉得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针锋相对真的好吗。
秦非心里更是已经开始问候这群人母亲了,都这么闲的吗?一个个都说现在很危险,那你们倒是有点危险的表现啊!怎么没见你们紧张!还拉什么帮结什么派啊?还一个劲的鼓吹自己如何了得。
要是真了得,还会被人抓到这艘船上?一群五品武夫都不是的玩意,在这边扯什么淡,还带大家度过难关,你们自己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但这些话秦非目前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可不敢当面表达,他怕被人打死。
看了一旁表情微僵的跋峰,秦非嘴角扯了下,不知道跋峰是不是跟他一样的想法。
不知是不是秦非的心声被人听到了,一声爆喝猛地从船舱外传来。
“肃静”
与爆喝声一起袭来的还有一股浩瀚威压,从窗外像是潮水一般席卷过来,对着在场所有人镇压了过去。
所有人都能明显的感到那说话人之强,不是自己所能抵抗,但在那威压降来之时,众人还是连忙运功抵抗,希望能够扛得住。
只是刚一运功,等威压彻底席卷过来时,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噗的一声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尤其是赵厚和孙兵两人,似乎被重点关照,身体不分先后的咚咚两声往前撞去,直接将木板撞的木屑横飞。
嘴角同样露出鲜血的秦非似乎还听到了,赵厚孙兵两人骨头隐隐发出一声声咔咔咔的声响,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很是担忧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好在出手那人似乎只是为了清净,在场面安静下来后,那股威压便彻底散去。
要不是地板上倒着赵厚孙兵两人,还有一地大家吐出的鲜血,大家说不定会怀疑这只是个梦境.......个屁啊!这么惨痛的一幕,谁会觉得是幻觉,至少秦非现在还在龇牙咧嘴着,威压已走,余痛还在啊。
勉强站着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无人去扶赵厚两人起来,主要是刚刚那一幕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让众人明白了一件事。
现在大家不管天赋如何,都是天水郡为刀俎大家为鱼肉,不管是月辉还是星耀,或者是二脉修为的萤火,大家其实都没什么两样。
均是没反抗的实力,这才是现实。
顿时众人一个个血液像凝固了一般,浑身都没了力气,颓然的坐在各处,就连与昆羊山不对付的程大山也懒得多看跋峰一眼,只是双目无神的盯着地板,状若死灰。
秦非觉得有些无趣,刚刚他还觉得这群人争来争去无聊,现在安静下来他觉得更无聊了,拉了拉跋峰的衣袖,打算找跋峰聊聊打发时间,他对跋峰刚刚将他护在身后的举动还是蛮感激的。
只不过秦非转头一看,发现跋峰这个高大汉子此时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
秦非觉得这一刻的船舱内,弥漫着一股叫绝望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