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人群一阵骚动，却没有一个人敢说顾婉言的名字。
“不管是谁，我都感谢她，不然我还要专门挑各位有空的时间做发布会。”乔治似乎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三言两语岔开。
记者们面面相觑，他们放弃舒适的夜生活就是来为了一个狗屁项目？
可见乔治和顾婉安一脸坦荡，桌上还有两本画满痕迹的纸质书，倒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只是为了讨论工作。
有记者不死心，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既然是讨论工作，为什么不在公司里？”
“请问您愿意总是待在公司工作吗？”他冷然反驳，脸色愈发不好。
顾婉安见他脾气要上来了，主动上前一步解释道，“乔治先生刚到，对这里不太熟悉，我们权当散心，还希望各位不要误会。”
两个人态度都不错，给的解释也合理，根据现场情况也符合基本事实，再者大家都知道顾婉安身后有诸多财阀公子，这个乔治虽然刚到，但看样子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在前线战斗这么久，对八卦有基本的嗅觉，也明白见好就收。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好鸣兵收官。
但在他们散前，顾婉安追问一句，“请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她自认为乔治的安保工作做得还不错，就算记者能跟到楼下，绝对没有冲到楼上的机会，这背后必然有人在操控。
至于是谁，她大概能猜到。
因此她并不是真的想从他们嘴里听到那个名字，只是为了有机会说话，“不管是谁，我都觉得这种做法极为可耻，”她义正言辞，“我与乔治先生只是正当的合作关系，却被人恶意泼脏水，难道这个人是想让我带着污点生活一辈子吗？”
她顿了顿，满意地看到记者们陷入沉思，接着道，“若是心脏承受能力稍弱的女孩子，这样的污蔑可能就是压死她的最后稻草。”
人都带点英雄主义，对弱者有同情的天性，她这蓝图一画，记者们纷纷觉得一条生命差点毁在自己手上，有一两个知道内情的人顿时迁怒于事件怂恿者顾婉言，低声嘟囔一句，“这个顾家大小姐怎么这么恶毒……”
旁边的人听见，立即提高了音量，“你说是顾婉言？”
“她不是顾婉安的姐姐吗？怎么会害自己的妹妹？”
“天啊，这也太恶毒了……”
议论声一时四气，顾婉安眼神一闪，一言不发，楚楚可怜地望着这群记者，引发了他们对顾婉言更大的厌恶。
有人眼尖看到躲在外面探头的顾婉言，立刻围上去，话筒怼到她脸上，“请问您为什么要捏造事实毁坏您妹妹的声誉？”
一人动，千万人动，其他的记者不甘示弱地围上去，不一会儿就把她堵在门口，她想走也走不动。
对于这样的转折她震无措之中满是震惊，急切地望向乔治，后者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乔治！”她撕心裂肺地喊着，“我们明明说好的！”
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记者的喧嚣声里。
最后她是如何逃离拥挤人群他们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顾婉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治，等终于安静下来后慢悠悠地开口，“多谢乔治先生不杀之恩。”
刚才顾婉言的那句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看来两个人早就有合作，把她约到这里来多半也是为了推行计划，不过她没有料到乔治会临时反水，再加上她反将一军，局势扭转，反而让毫无准备的她陷入劣势。
“顾小姐过奖了，我怎么会放弃您这么有趣的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却都没有多少真心。
“合作愉快。”她伸手，乔治握上去，轻握一下松开，拿着各自的项目书往外走。
被顾婉安婉言谢绝的乔治来到停车场，刚要开车门，顾婉言从角落里冲出来，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显然花了不少力气从那群疯了的记者手里逃出来。
“这不是顾大小姐吗？”他停下开门的手，淡定地看着她。
总会和她见上一面，早见早了，免得日后她阴魂不散。
“你为什么要食言？”她咬牙质问，浑身颤抖着，一出好戏就被他生生改变，她反倒成了那个笑话，她不甘心！
“我以为您多少会聪明一点。”他好整以暇地回答着她的问题，眸间带着冷意，触到她疑惑的眼神，冷意愈发深刻。
她仰头瞪着他，仍旧不理解他为何出尔反尔，“难道你不想得到顾婉安吗？我们明明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互利互惠？他连冷笑都懒得给她。
“您是不是对自己的判断过于自信？”他逼近一步，低头看着她，灰色的眸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她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哆哆嗦嗦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她刚才背脊升起一股凉意，这样的乔治好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乔治。一改先前的温和，显得生疏冷漠。
“我想您误会了什么，”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希望您记住这一点。”
她嘴唇颤着，盯着他，被他的气势压得不敢说话，随即又为自己的窝囊生气，挺直脊背，“是您违约在先。”
“违约？”他嗤笑一声，彻底失去和她对话的兴趣，打开车门坐进去，将她拔高音量的质问丢在车后扬长而去。
她站在空荡荡的停车场，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车，颓然坐在地上，不管他给不给解释，她都知道自己完了，原本就是强弩之末，现在加上媒体的攻击，根本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深知媒体的恶意与恐怖，上次顾氏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呵呵，这也算是报应。
“她在哪儿？刚刚好像看到她下来了……”
脚步声在停车场里格外清晰，她一惊，急忙站起身躲到角落里，脑子里却悲哀地想着，以后也只能这样躲躲藏藏地生活了……可是她不甘心！
